縱我嬌矜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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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今,要不要和我結(jié)婚?” * 京北的上流圈子的人誰不夸一句許朝今命好,出生的時候家里鐘鳴鼎食,孫輩里她最得寵,歲歲是她的乳名,取自那句歲歲有今朝。 后來大廈將傾,多少人等著看許朝今的笑話,沒等到,眼睜睜看著許朝今成了傅太太,驕縱更甚以往。 無數(shù)個清晨深夜,傅澤遠眉眼依舊矜貴,高不可攀,但語氣沉淪,吻落在她耳后,一聲聲喚她。 “歲歲。” *與你,歲歲有今朝。 *先婚后愛/蓄謀已久/京圈權貴x明艷美人 第2章 縱我 ◎于是夢境也回到十七歲◎ “趙小姐,賠償?shù)氖虑槁?lián)系我秘書就可以。” 聯(lián)系我秘書,言外之意是不必聯(lián)系我。 陰冷的雨夜,江也的聲線也是略微冷感的,簡潔而又官方的回答,趙霧靈臉上的笑意滯住,唇上的胭脂色被她抿掉,半晌,她垂眸沒說話。 于爽本來抽空在和手機對面的人發(fā)語音,察覺到氣氛不對,默默閉了嘴。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保險公司的人匆匆到來,江也的車沒什么大問題,只是略微的刮蹭,倒是于爽的奧迪狀況慘烈,準備先拖回4s店。 李遠川站在稍遠的地方和保險公司的人交涉,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夜里有風攜著寒意吹過來,趙霧靈冷得身子一顫,卻下意識看向江也。 如果是十七歲的江也會把校服外套脫給出了校門就會有司機接的趙霧靈,然后自己淋雨騎單車回家。 但是沒有她的江同學,江也的西裝服帖,金絲邊框的眼鏡鏡片很薄,遮住淡漠的眼,眼神冷淡地掠過她,詢問李遠川:“還沒好嗎?” “已經(jīng)辦好了,江總。” 李遠川先回了江也才轉(zhuǎn)頭,“趙小姐,于小姐,需要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于爽先瞥了一眼趙霧靈,右手捏著手機在空中晃了晃:“不用,我叫了車?!?/br> - 網(wǎng)約車司機全程話不算多,趙霧靈閉著眼睛,車窗外的景象飛馳而過,在她臉上留下霓虹色的殘影。 下車,手機支付,上樓,趙霧靈全程沒什么言語。 趙霧靈最近才回國,暫時住在瀾水公館,淮城寸土寸金的地段,兩百平的大平層被打通,行業(yè)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佬擔任設計師,是趙霧靈的成人禮之一。 一梯一戶的格局,走出電梯,趙霧靈扶著外面的鞋柜換鞋,給于爽找了雙拖鞋,開了指紋鎖。 房間里的智能系統(tǒng)啟動,窗簾發(fā)出幾不可聞的噪聲,隨即自動拉上,恒溫恒濕系統(tǒng)開始運行,溫柔發(fā)黃的光暈瞬間充滿整個房間。 外面是淮江入海的壯闊景象和cbd仍未落幕的繁華夜景,偶爾有透過玻璃映過來斑斕的光斑。 于爽跟在后面左看右看,嘖了一聲才開口:“靈靈,你有沒有聞到空氣中的味道?” “什么?” 趙霧靈扭頭,疑惑到蹙眉。 于爽深呼吸幾下,表情很享受,下一秒振振有詞地下定論:“金錢的味道,像你這種已經(jīng)被資本主義完全腐蝕的人是聞不到的?!?/br> 趙霧靈本來想笑,卻又止住,走到沙發(fā)附近灰色地毯的時候把拖鞋踢開,赤足走在上面感受柔軟,從傍晚到現(xiàn)在時候事情都堆到一塊,讓她困倦。 趙霧靈的身子幾乎半陷在沙發(fā)里,于爽卻像剛打開話匣子,肩挨著趙霧靈,語氣促狹:“老實交代,今天撞車碰見的那個是誰,嗯?” 趙霧靈神色懨懨:"他不告訴你名字了,李遠川。" “少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庇谒瑥陌锩鰜砝钸h川剛剛遞給的名片,掃了一眼名字以后隨手放在茶幾上,“喏,那個江總,怎么,舊識?” 趙霧靈聲音也像被雨水清洗過,有點悶地開口:"前男友。" “和你dating的前男友?”于爽知道趙霧靈性子,追問了句。 “認真的那種,他是我…初戀?!?/br> 真正意義上的。 于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才慢條斯理地說話:“靈靈,那你這初戀記性可有點差,我剛剛可是瞧見,人家看你像看陌生人。” “不會”,趙霧靈聲音像隔了霧,似乎是在回憶,下一秒語氣篤定了些,抿了抿唇,語氣平和像在陳述事實,“他忘不了我。” 不是趙霧靈自戀,江也高中時候有多喜歡她呢。 趙霧靈的嬌縱一半來自家境優(yōu)渥,另一般就是來自時任學生會會長的江也,濫用職權給趙霧靈開了一張又一張假條,趙霧靈如海藻般的頭發(fā)上經(jīng)常有江也送的發(fā)飾。 有過香奈兒,也有很小眾的歐洲牌子,是江也的競賽獎學金。 趙霧靈喜新厭舊的速度很快,很多發(fā)飾只被佩戴過一兩次就失去了大小姐的垂青。 江也不在意,不喜歡了就再買。 他習慣給趙霧靈最好的。 趙霧靈脾氣算不上溫順,發(fā)脾氣了讓江也穿著印著唇印的白襯衫上學也是常有的事,周圍同學議論紛紛的時候趙霧靈就躲在人群里,如同惡作劇成功一樣地歪頭笑。 后來兩個人分手鬧得難堪,趙霧靈隨后出國留學,也就沒再聽說過江也的消息。 但是這么多年過去,趙霧靈唯獨沒有想過的一件事情,就是江也會忘記她。 怎么可能呢。 名片剛剛被于爽隨手扔在茶幾上,趙霧靈拿起來仔細觀察,純白色頗有質(zhì)感的卡片,暗色的紋路鋪陳在上面,燙金字樣。 江也,致遠資本創(chuàng)始人兼首席執(zhí)行官。 下面應該是公司的地址和郵編。 于爽湊過來,這下看清了,調(diào)侃:“喲,還是個小開呢?” 她以為是趙霧靈圈子里的富二代,不然難以解釋江也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 趙霧靈整個人陷在回憶里,手指在名片邊緣摩挲:"不是,他…他父母都是老師。" 江也的父母都是正直古板的數(shù)學老師,不太可能在事業(yè)上給江也幫助。 于爽看出她不想多言,說了幾句以后就扯開話題,擔心趙霧靈穿得單薄又淋了雨感冒,起身幫她去廚房沖了杯紅糖姜茶。 外面雨天路又泥濘,于爽索性留宿,她去浴室沖澡,趙霧靈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紅糖姜茶微甜又辛辣的味道很快填滿整個空間。 趙霧靈前些日子剛從倫敦歸國,還在艱難地倒時差,但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多,和畫廊的人見面,猝不及防和江也重逢,趙霧靈很快困倦到有睡意。 她喝了姜茶,關燈以后的房間漆黑一片,感官像被暫時封閉,只隱約聽到窗外悶雷陣陣,像年少的夏天。 于是夢境也回到十七歲。 學生時代的江也是全校師生喜聞樂見的標準模范生,襯衫的紐扣永遠扣到最上面一顆,成績優(yōu)異,氣質(zhì)清冷不世俗。 忘記是因為什么而爭吵,她嚷嚷著提分手,又摔了不少東西,她的壞習慣一向如此,江也沒同意,趙霧靈單方面宣告冷戰(zhàn)開始,足足一周沒怎么理過江也。 趙霧靈忘性大,在學校又總有狐朋狗友,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之后的某一天,放學的樓道里寂靜無比,趙霧靈用鞋尖輕巧地踢開會長辦公室的門。 那是趙霧靈第一次見到他頹廢的神態(tài),區(qū)別于往常的清冷孤高,江也膚色是幾乎病態(tài)的白,晚霞從窗格照進來,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脆弱感里,眼下微微有青色的陰影。 良久,她跌落在他腿上,江也不帶任何情/色意味地摩挲她后頸,像在安撫不聽話的孩童,額頭相抵,他的溫度偏低。 傍晚的寂靜里,趙霧靈看見素日里光風霽月的江會長低頭,聽見他聲音微啞叫她名字,說。 “趙霧靈,別不理我?!?/br> 醒來后眼眶酸澀到想要流眼淚,夢境和現(xiàn)實交織,記起他語氣冷淡似陌路,叫她趙小姐。 作者有話說: 江總:釣系斯文敗類 靈靈:小貓咪立馬上鉤√ 第3章 縱我 ◎要忍耐,他擅長于此?!?/br> “寶寶們大家好啊,我是阿爽,最近過的好嗎,我現(xiàn)在不在我的公寓,所以今天就是一個……嗯簡單的淡妝和嘮嗑視頻?!?/br> 于爽停住,微微調(diào)整了鏡頭的方向,繼續(xù)對著鏡頭自言自語。 “因為上次發(fā)了以后感覺大家還挺喜歡看這種嘮嗑向視頻的,早晨起來我已經(jīng)做過護膚了,所以直接打粉底,今天用的是……” 咯吱輕響,房間門被推開一條縫,趙霧靈剛醒,頭發(fā)還散著,不太適應亮光,伸手擋著,微瞇著眼發(fā)問。 “阿爽,你在錄視頻嗎?” 于爽的本科專業(yè)是文化產(chǎn)業(yè)管理,但閑暇時間在社交平臺分享藝術和美妝,出乎意料的熱度還不錯,于爽心思活泛,趁機轉(zhuǎn)行做了網(wǎng)紅,用她自己的話說那叫美妝兼藝術博主。 “沒沒沒”,于爽身子前傾按了暫停鍵,本來也就是等趙霧靈等的無聊才臨時起意拍的,她手沒停,還在繼續(xù)拍粉餅,抽出空問,“怎么樣,還頭疼嗎?” 趙霧靈睡眼惺忪地坐在沙發(fā)上,她還穿著吊帶睡裙,絲綢質(zhì)感的裙子緊貼著肌膚,覺得有些冷,拽過來抱枕,順勢靠在沙發(fā)上:“還好,做了個夢。” 于爽在眼睛附近比劃著畫臥蠶:“夢見什么了?” 趙霧靈扶著額回想,半晌后搖搖頭:“忘記了,大概是噩夢吧,所以忘了。” 于爽沒在意,順口接道:“噩夢啊,忘了正好?!?/br> 沒什么事情,于爽化妝的速度很快,打完腮紅以后借著太陽光滿意地觀察鏡子里側(cè)臉的細節(jié)。 于爽合上眼影盤放到旁邊,順手解開手機鎖屏,微博上照例是各家頂流的明里暗里拉踩,于爽見怪不怪,點開熱搜排行榜,綜藝電視劇的宣發(fā)里零星地夾著藝術話題。 #梵高藝術主題巡展開售# #你會花半個月工資看藝術展嗎# #專家建議年輕人多培養(yǎng)藝術情cao# 于爽翻了個白眼給熱衷建議的專家,瀏覽完信息以后把屏幕舉著偏向沙發(fā)的位置:“靈靈,這不是你那天跟我提過的畫展嗎,上熱搜了,排名還挺高的。” 趙霧靈伸手把碎發(fā)別到耳后,神情不算驚訝,解釋:“買的營銷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