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嬌矜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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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衛(wèi)大爺哦哦了幾聲,沒在意,伸手收好登記本,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聽廣播去了。 趙霧靈特意在周六時候回來,就是想著學生們放休息日校園里人少一些,但其實不然,繞到教學樓后面的籃球場時候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不多不少的男學生在場地里打球,哨聲和叫好聲此起彼伏。 趙霧靈站在場地旁邊,有些疑惑地蹙眉,下一秒人群中的其中一個男學生朝她走過來。 和著名球星同號的聯(lián)名藍色球衣,看著也很高,五官端正,但周身是掩蓋不住的學生氣,低頭看趙霧靈,笑得有點靦腆,像在強裝鎮(zhèn)定。 “我可以請你給我簽個名嗎?” 為了方便,趙霧靈今天穿得很簡約,針織的彩虹色短上衣,高腰復古色牛仔褲,巴掌大的臉上垮著小巧的墨鏡,露出的紅唇是嬌艷的顏色。 她白皙纖細的小臂靠在籃球場邊的圍欄上,墨鏡壓低一點,露出眼睛,從縫隙里看人,反問。 “什么?” 上揚有點勾人的語調,混著晚香玉的香氣,盧哲茂心神一晃,怔了幾秒才裝作鎮(zhèn)定地回答:“你長得好靚,不是明星嗎?” 趙霧靈反應了幾秒后把墨鏡拿下來,繼續(xù)笑。 她的眼睛比想象中的更漂亮,盧哲茂撓了撓頭,頓時手足無措。 他偶爾側身,身后的那群球友得以看清趙霧靈的臉,歡呼了幾聲,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討論。 趙霧靈年少的漂亮或許還會輸給審美差異,但現(xiàn)在的相貌則是不需要審美的,毋庸置疑的漂亮,最苛刻光影的電影導演到場也會贊嘆的美貌。 她動作沒停,墨鏡勾在手里偶爾晃動,洋洋灑灑:“喂,今天不是星期六,為什么你們還在學校?” 盧哲茂順勢撐手靠在欄桿上,語氣理所當然:“得補課,高三生沒人權嘍?!?/br> 趙霧靈點點頭,意識到她好像沒經歷過高三生活,家里從不指望她能考上什么像樣的學校,高二就給她辦了出國手續(xù),先在英國念語言預科班。 身后偶爾傳來盧哲茂球友的起哄,盧哲茂頗為不自在地輕咳幾聲,自告奮勇地試探:“jiejie,我?guī)闳バ@轉轉吧?” “不,不用,”趙霧靈的墨鏡又回到了她臉上,抿唇,“我認識路?!?/br> 盧哲茂被拒絕,臉上倒是沒什么失落的表情,了然地笑了笑:“哦,學姐啊?!?/br> 趙霧靈沒否認,準備離開的時候,盧哲茂又突然出聲:“對了學姐,能不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你是攝影師嗎?” 盧哲茂看見趙霧靈手里的相機,詢問。 趙霧靈歪頭,耳墜上的碎鉆在陽光下一閃一閃,語氣嗔怪:“你剛剛不是說了,我是女明星,怎么能隨便給你留聯(lián)系方式?!?/br> 趙霧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里,盧哲茂沒想到這個回答,表情微怔地愣在原地。 …… “喂,盧哲茂,回魂了,人家影子都看不見了?!?/br> 過于強烈的陽光照射在身上,身邊的男同學圍上來,從后面用力擊打盧哲茂的背,看著他失態(tài)的神色取笑。 盧哲茂笑了笑,沒再說話。 - 學校圍墻邊的樹木枝繁葉茂,唯一相同的是依舊低矮,這種樹似乎天生長不太高。 趙霧靈偶爾拿起相機拍照,直到在圍墻邊發(fā)現(xiàn)一顆不同于旁邊的樹木,比別的樹都要高和粗壯,趙霧靈站在樹下抬頭,透過陽光的縫隙,看清樹枝上搖晃著的枝葉和青色的果實。 是一棵蘋果樹,可以想象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或許僅僅始于一顆被人隨手丟棄的果核。 之后在恰好的雨水和陽光滋養(yǎng)下生長至今。 印象派的畫家推崇捕捉瞬間的光影和即逝的美麗,趙霧靈在倫敦時候為了描繪日出時霧中的大橋可以凌晨三點起床。 趙霧靈沒有用相機,依靠著本能,像學生時代一樣攀爬上圍墻,牛仔褲被磨出痕跡,她沒在意,模糊間無法聚焦的視野,青白似年少的顏色。 離得足夠近才可以觀察到事物的本貌,還未成熟的果實在枝頭隨風晃蕩,枝葉偶爾觸碰到她的臉頰和鼻尖。 趙霧靈垂眸,看著因為攀爬圍墻微微發(fā)紅的指腹。 她好像,知道要畫些什么了。 畢竟花樣年華的巡展就在最近,她再畫不出來王憶秋說不準會原地爆炸。 王憶秋對花樣年華的重視程度超乎尋常,從最功利的角度來說,孟窈的畫展,圈子里稍微有些名姓的投資人和畫廊都會參加,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好機會。 有了靈感,趙霧靈心情不錯,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把相機收好,掛在脖子上,在圍墻的邊緣探頭,觀察可以安全落地的路線,學生時代趙霧靈是翻圍墻的???,動作盡管生疏,但并不陌生。 趙霧靈小心地挪動,她手有些被刮破的地方,大小姐疼得蹙眉,沒注意腳下,鞋子的邊緣踩住牛仔褲的邊緣,趙霧靈嘗試繞出來,卻突然在后退時踩空。 腳下傳來砂石掉落的沉悶聲音,隨即而來的墜落感,趙霧靈心一慌,本能地閉眼,等待疼痛感到來。 …… 樹葉和風一起靜止,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托住她,有冷冽淡香的懷抱,力道不容忽視。 趙霧靈睫毛克制不住地顫了顫,才睜眼。 西裝革履,輪廓俊朗又清雋,極細的框架眼鏡架在鼻梁上,因為逆光,趙霧靈看不太清晰他的神情。 是江也。 良久,江也先打破沉默,低頭:“能站穩(wěn)嗎?” 趙霧靈腦子暈暈乎乎,墨鏡剛剛被她隨手別在上衣領口處,點點頭,腳先站穩(wěn),手扶著江也的手臂勉強站好。 隨之而來的是沉默,江也問完以后沒再開口,目光像在審視她,趙霧靈臉和耳朵一起燒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江也一定在心里嘲笑她,覺得丟人,雙手覆在臉上,恨不得呼吸聲都減弱,避免尷尬。 “謝謝。” 因為阻礙而略微有些悶,趙霧靈的聲音低得幾乎消散在空氣中。 是不是命運故意惡整她,重逢后每一次見到江也都狼狽不堪。先是雨夜醉酒和他撞車,這次是差點從墻上摔下來。 倘若可以請求神明消除江也的記憶,她愿意用任何東西來交換。 ...... 久到無法界定時間,趙霧靈始終沒有得到應答,膽子大了一點,躲在掌心后的眼睛睜開,手指露出縫隙,從暗到明,視線里有轉瞬即逝的模糊。 終于清晰起來,面前空無一人,耳畔有風聲掠過,樹葉發(fā)出簌簌的聲音。 哦,江也離開了。 他竟然敢拋下她一個人離開。 他怎么能。 趙霧靈忽然鼻子一酸,說不清是什么感受,心里又氣又惱,小腿處和手心傳來灼熱的刺痛感,她動作有點遲鈍,扶著圍墻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想掉眼淚,又覺得沒有立場,趙霧靈煩躁地想摔東西,沒忍住,指甲嵌在掌心里,垂著頭,像一株頹唐的玫瑰。 ……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返回來,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趙霧靈隱約聽到了聲響,克制著沒抬頭。 她知道是誰。 滔天富貴滋養(yǎng)出趙霧靈的嬌縱性情,接二連三被江也當作陌生人,對于大小姐來說是奇恥大辱般的存在。 不是要和她當陌生人? 那就當陌生人好嘍。 喜歡她趙霧靈的人從這里排到倫敦圣保羅大教堂。 誰稀罕。 手工皮鞋接觸地面的聲音停止,趙霧靈視線里先出現(xiàn)漆黑锃亮的皮鞋,手腕上的肌膚感受到江也的觸碰,天生就低的溫度,他的手捏著趙霧靈的手腕。 滑膩流質的液體流過傷口,帶來輕微的疼痛,趙霧靈抬眸觀察,看見旁邊的長椅上放著剛剛拆封碘伏和棉簽,江也在低頭給她擦藥。 趙霧靈的角度可以看見他鏡片后內斂的眼睛,神情專注,像在處理最復雜的事業(yè)。 手腕上傷口其實不是很嚴重,但趙霧靈的皮膚白皙又敏感,擦傷的紅痕顯得有些駭人。 下一秒眼淚止不住地涌出來,剛剛心里建設的陌生人被她拋到腦后,趙霧靈的手腕小幅度地湊過去,貼著他,語氣如同找到安慰的孩童。 “江也,我疼?!?/br> 熟悉又陌生,和年少時如出一轍的嬌氣和依賴。 學生時代趙平南忙于生意場的事情,沈含韻最常進行的活動是“夫人社交”,仔細想想照顧趙霧靈最多的反而是江也。 幾乎是刻在基因里,本能上的依賴。 江也上藥的手頓了頓,抬眸,審視趙霧靈,微微發(fā)紅,上揚的眼睛,眼淚要落不落,漂亮又矜貴一張臉。 她多惡劣,哭也要有人疼惜才肯落眼淚,得逞后又理所當然地不珍惜。 一向如此,從來如此。 江也幾乎需要克制回憶的欲望,薄唇抿起來,沒應答,繼續(xù)低頭擦藥。 淚水被蘊在眼睛里,趙霧靈咬著唇觀察江也。 如果是她的江同學,會幫忙擦掉眼淚,抱著她輕哄,但現(xiàn)在只有冷漠的江也幫她公事公辦地擦藥。 她討厭不理人的江也。 真奇怪,先提分手的是趙霧靈,可感知到江也冷漠以后難過的也是她。 她勉強控制住哽咽的聲音,提問:“江也,為什么不說話?” 依舊是沉默。 良久沒得到應答,趙霧靈滿腹的委屈感,用力掙脫江也的手,邊抽噎邊任性地控訴:“我不要你幫我擦藥?!?/br> 男性的力量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沒能成功,江也抬眸,孤寂又清冷。 他沉默時候輪廓更接近年少時,長相削弱他身上的精英感和攻擊性,連帶著趙霧靈膽子也大了起來,繼續(xù)掙扎。 不滿到口不擇言。 “聽到沒江也,我不要你幫我擦藥,不是裝作和我不認識嗎,別管我,你平常也幫陌生人擦藥嗎,要么是你還喜歡我,覺得被我甩了沒面子才這樣。” 她真的是被寵壞了,趁江也不備時趙霧靈掙開束縛,她氣憤得喪失判斷力,隨手把相機摔出去,撞到江也的膝蓋。 矜貴的男人幾不可見地皺眉,有些吃痛,手里的棉簽差點脫手,他直視趙霧靈的眼睛。 趙霧靈一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仰著下巴持續(xù)輸出:“我不要你幫我擦藥,你有本事這輩子都裝作不認識我,你公司倒閉了嗎哪里都是你,還是你是變/態(tài)狂跟蹤我,討厭死了。” 她才不在乎相機有沒有被摔壞,帶著一股倔勁兒,重復:“聽見沒有江也你真的討厭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