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藝術(shù)館的雨夜再到那條刻著“l(fā)”的項鏈，橘子汽水甜到發(fā)苦，像和他相處的每一秒，是難以預(yù)測是否崎嶇的旅途，冒險或平淡全由他決定。

    趙霧靈天生喜歡冒險。

    ……

    良久，趙霧靈沒得到預(yù)想中的反應(yīng)，抬頭，有點不耐地催促江也。

    “江也，你就沒什么反應(yīng)嗎？”

    我說我有一點喜歡你。

    可不可以快點答應(yīng)，然后來親她。

    ……

    江也平靜地不像被表白，面容依舊矜貴，無悲無喜，垂眸，眼神掠過茶幾上的橘子汽水，甚至有些自嘲。

    趙霧靈，你不喜歡我。

    你只喜歡你自己。

    我知道，但又沒辦法停止愛你。

    痛苦也來源于此。

    作者有話說：

    江總每天表面釣系強取豪奪，到了夜晚一想起自己被拋棄的事情都要陰暗爬行，生氣老婆為什么不能更愛他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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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縱我

    ◎神佛面，凡人欲。◎

    空間安靜到可以聽見江也機械腕表指針移動的聲音, 橘子汽水的甜膩揮發(fā)在空氣里。

    趙霧靈仰著頭，臉上還有醉酒的靡紅，有些固執(zhí)地重復(fù)。

    “江也, 我說我有一點喜歡你?！?/br>
    她的家居服很寬松，絲綢質(zhì)感，交錯的領(lǐng)口處露出線條流暢漂亮的脖頸, 白得晃眼。

    江也移開眼神，答非所問。

    “我聽見了，趙霧靈，你想怎么樣呢？”

    想要我為你俯首稱臣, 然后忽略我, 拋棄我, 讓過往夜晚無法逃離的夢魘再次重復(fù)。

    江也幾乎已經(jīng)悲觀地想好答案。

    但是趙霧靈伸手，擦掉眼角的淚痕，唇角都被她咬紅，直白地近乎赤/裸。

    “江也，我想你親親我?！?/br>
    她頓了頓，補充：“現(xiàn)在就親我?！?/br>
    江也怔了幾秒，神色恢復(fù)如常，語氣無波無瀾，給趙霧靈的行為下定義：“你喝醉了。”

    趙霧靈反駁, 聲音還是很嬌, 展開手臂:“我沒喝醉, 江也，你來親親我。”

    江也沒回答。

    氣氛陷入尷尬, 趙霧靈低頭, 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兩秒撐著手臂站起來，語氣若無其事。

    “無所謂嘍，江也，你不親我有的是人愿意親我，那你走，我現(xiàn)在打電話叫別人來親我。”

    趙霧靈沒穿襪子，趁江也沒反應(yīng)過來，赤著足走到剛才開紅酒的吧臺。

    有些站不穩(wěn)，她扶著大理石桌面的吧臺解鎖手機，邊劃拉通訊錄邊開口。

    “對了江也，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垃圾帶走?！?/br>
    江也不喊停，趙霧靈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從一堆【趙姐好】的信息中挑挑揀揀。

    勉強找到一個長相還不錯的男愛豆，之前在宴會上認識的，目的也直白，想攀上她的關(guān)系演正劇，趙霧靈點開他頭像，手機屏幕對著江也晃了晃，好像真的在征求意見。

    “江也，我叫這個男愛豆來怎么樣，他之前也在倫敦…打黑工，說不定和我還有共同語…”

    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江也一步步逼近，趙霧靈本能地后退。

    再回過來神的時候腰已經(jīng)抵住吧臺的邊緣，隔著薄薄的睡衣，感受到大理石的堅硬和低溫。

    趙霧靈沒地方躲，手撐在吧臺上，別開頭，呼吸都急促，疑心有人抽空氧氣。

    佯裝鎮(zhèn)定的一張臉，手機屏幕還放著男愛豆的照片，剛剛就掉在地毯上。

    江也的眼神像在曠野之中捕捉屬于自己的獵物，趙霧靈咽了咽口水，底氣不足地反問他。

    “干嘛？”

    江也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聲音還沉著，讓人摸不清喜怒：“是不是吻你的人是誰都無所謂？”

    如果李遠川在場，會發(fā)覺這幾乎是江也動怒的前兆，但是趙霧靈醉得暈暈乎乎，遲鈍到?jīng)]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

    很濃烈的男性氣息，江也低頭，掐著趙霧靈的下巴，抬起來，接著是很用力的吻。

    幾乎是在侵/略趙霧靈的口腔，舌尖勾在一起，酒精的苦澀和橘子汽水交/融在一起。

    目的純粹，是為了占有唇齒。

    趙霧靈被迫仰著頭承受，退開幾寸，當(dāng)做投降的姿態(tài)，發(fā)絲不夠有自知之明，纏繞在江也手腕上，讓他乘勝追擊，仿佛通往她靈魂的深處。

    趙霧靈反應(yīng)了幾秒，仰著脖頸迎合他，手不自覺移到前面，環(huán)繞到江也腦后。

    指尖感受到他流暢的線條和被修剪整齊的發(fā)沿。

    神佛面，凡人欲。

    還沒親夠，江也先退開幾寸，新鮮空氣涌進來，趙霧靈半闔著眼，不滿地蹙眉，臉仰著碰在江也的下頜處。

    意亂情迷，趙霧靈稍微有點難受，輕輕喘息。

    下一秒雙手被捉住，舉起，趙霧靈蹙眉，疑惑地睜眼。

    江也的領(lǐng)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摘下，他伸手，把它綁在趙霧靈手腕處。

    被控制的感覺當(dāng)然不太美妙，趙霧靈動了動手腕，做掙扎的動作。

    江也的嗓音低沉但不容拒絕。

    “別動?！?/br>
    趙霧靈咬唇，任由江也慢條斯理地系好領(lǐng)帶，他的手很好看，動作間像在對待一件藝術(shù)品。

    剛剛領(lǐng)帶被趙霧靈把玩在手里，不過片刻就顛倒過來，趙霧靈的手反而被綁住。

    作繭自縛。

    江也的吻很快就卷土重來，她手被綁起來，只能無助地揪著江也的襯衫。

    像一只沒有動力的小船，在大海的波瀾壯闊中浮沉。

    睡衣隨著激/烈的動作上移，趙霧靈的腰暴露在空氣里，她沒防備，撞到吧臺，那一片肌膚被涼到。

    還沒來得及被抱怨，趙霧靈的腰被江也撈起，他的手墊在她和吧臺之間，趙霧靈的腰感受到腕表的涼意。

    但是沒有，江也另一只手掌托著趙霧靈的馬尾，完全掌控的姿態(tài)，溫度上升，氣氛guntang又粘稠。

    趙霧靈的雙手被綁住，讓她沒辦法碰到江也，輕微難受，好像心隔著什么被鉤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酸澀。

    良久，江也的唇下移，意味著吻的結(jié)束。

    趙霧靈耐心等待，卻猝不及防感受到疼痛。

    反應(yīng)了兩秒才意識到，江也在咬她。

    趙霧靈嬌氣地蹙眉，嚷嚷：“疼，江也，你把我咬疼了。”

    沒換來面前人的憐憫，只有變本加厲，結(jié)束時，趙霧靈素凈白皙的臉上是剛剛自己弄得淺淺紅印，最接近脖頸的地方被江也咬出痕跡，手腕上也沒有幸免。

    像珍貴易碎的玻璃娃娃。

    江也神色里的清/欲已經(jīng)褪去，目光落在趙霧靈的咬痕處，像在欣賞杰作。

    “很痛好不好，江也你這是什么壞習(xí)慣?！?/br>
    趙霧靈的手剛剛被解開，現(xiàn)下捂著脖子，勉強平復(fù)情緒，埋怨。

    其實江也有控制力氣，但趙霧靈皮膚敏感又細膩，很容易留下痕跡，江也喉結(jié)微動，忍住開口的沖動。

    痛嗎？

    不及他痛苦的萬分之一。

    ……

    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趙霧靈也沒矯情，吸了吸鼻子，開口：“江也，我們和好吧，我以后會對你好的，不會像……”

    不會像讀書時候那樣辜負你了。

    二十幾歲還相信趙霧靈隨口的承諾就有些傻了，江也垂眸，開口：“很晚了，睡覺吧。”

    他已經(jīng)親過了，不必再找別人。

    趙霧靈沒懂他情緒變化的原因，靠著吧臺，試探性發(fā)言：“那你和我一起睡嗎？”

    睡不著的話，也可以再做點別的。

    江也的神色在一瞬間冷得像寒冬，抬眸：“你也會對他這么說嗎？”

    趙霧靈蹙眉：“誰？”

    江也聲音有些發(fā)澀：“那個男愛豆?！?/br>
    趙霧靈的愛恨都輕許，天真得近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