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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嬌矜

    ◎江也永遠(yuǎn)是她的手下敗將◎

    “我不知道?！?/br>
    趙霧靈終于掙扎開, 抽出自己的手，心有余悸，把碎瓷片扔到更遠(yuǎn)的地方, 確定江也暫時沒辦法撿回來。

    余光瞥見江也白襯衫上的血跡，鮮紅且刺眼。

    趙霧靈垂下眼，雙手環(huán)著膝蓋, 臉埋在里面，不愿意去看他，像是一種逃避。

    混沌著思考，只會喃喃自語：“江也, 我不知道?！?/br>
    江也不確定延遲處決會不會讓痛苦也變得遲鈍, 低頭, 去親趙霧靈的發(fā)頂：“你可以慢慢想?！?/br>
    他對趙霧靈，向來更有耐心。

    因?yàn)楸凰H吻，趙霧靈的動作微頓，江也的視線里看到她白皙的脖頸顫抖。

    趙霧靈保持著蜷起的動作，將自己抱得更緊一些，昏暗里聽到自己的心跳都更快，過了幾秒，抬眸，去親江也的下巴。

    面前人很自然地接納她, 把趙霧靈抱在懷里。

    趙霧靈觀察他的神色, 過了幾秒, 聲音很輕地試探：“江也，我可以回家去想嗎？”

    江也對自己的傷口毫不在意, 讓趙霧靈更貼近自己, 語氣冷漠地提醒她：“靈靈, 這里就是我們的家。”

    要他提醒多少次，才能讓趙霧靈記住，沒有人會比他們更親近。

    “這里是我們的家，因?yàn)槲覀円Y(jié)婚了?！?/br>
    趙霧靈眼睫顫了顫，附和他，過了兩秒才繼續(xù)，聲音帶著哭腔。

    “我還有我自己的家，江也，我不會離開你，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不好?！?/br>
    江也伸手去摸她的發(fā)絲，手指下移，一寸寸摸過她的臉頰，在她小巧精致的唇附近停留，最后捉住她游離在西裝褲口袋外的手腕，感受她的顫抖，卻比她更痛苦。

    “因?yàn)槟阍隍_我?！?/br>
    過于了解，知道她的顫抖是因?yàn)榭謶?，說謊時會咬唇，她的聰明，全用來對付他。

    而對于江也來說，他可以容忍趙霧靈傷害他，踐踏他，卻不允許趙霧靈騙他。

    在瞬間被江也識破，趙霧靈咬唇，躲閃著避開他的眼神。

    江也自嘲地笑了笑，去捏她的下巴，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才開口：“趙霧靈，你害怕什么，嗯？”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擁有什么。

    倘若她性格再惡劣一點(diǎn)，就知道他的愛可以縱容她隨心所欲地行事，而沒有任何后果，可惜趙霧靈沒有。

    趙霧靈也不夠愛他，任他拙劣地模仿，深情款款去道歉，她表情多冷漠，無動于衷，只想逃離，可以親他的同時去摸口袋里的鑰匙。

    江也閉眼，痛苦快要決堤，他反而更平靜，這時候還記得安撫她，回到之前的問題。

    “沒關(guān)系，靈靈，慢慢想。”

    在得到答案之前，任何人不能把趙霧靈從他身邊奪走。

    趙霧靈被他放開，重新跌陷在柔軟的沙發(fā)里，足以謀殺人的寂靜，她漂亮的臉頰還有淚痕，被迫昏昏沉沉思考，眼皮上像有實(shí)質(zhì)的重量壓下來。

    不想思考，遵從本心地閉眼，任憑自己陷入黑暗。

    -

    已經(jīng)是傍晚，窗邊不肯落下的夕陽穿透玻璃窗，光影落在地板上，搖搖晃晃，慢慢把房間里鍍上淺金色的光暈。

    主臥也是趙霧靈喜歡的風(fēng)格，昂貴又柔軟的乳白色羊毛毯，她的側(cè)臉陷在里面，先蹙眉，慢慢睜開眼睛，猝不及防和江也的眼神相撞。

    烏眸漆黑，涌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就坐在床邊，好像長久地沒有變換姿勢。

    “醒了？”

    江也低頭，從旁邊的床頭柜拿起水杯，要遞到趙霧靈唇邊。

    趙霧靈不想理他，但喉嚨干澀地?zé)o法忍受，想要伸手去接時才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異樣，沒辦法移動，雙手舉著從羊毛毯下伸出。

    白皙的手腕，純黑色的領(lǐng)帶纏繞在上面。

    誰是始作俑者不言而喻，江也已經(jīng)換好新的白襯衫，一絲不茍而整潔。

    沒力氣譴責(zé)他，趙霧靈就著江也舉在他唇邊的玻璃杯喝水，一口又一口。

    她真的渴了，喝了快有小半杯才別開臉，重新退回自己的空間，沒理江也。

    江也重新坐回旁邊的椅子上，在橘黃色的光影里看她，過了幾秒，抬手。

    趙霧靈不自在地閃躲，被江也捉住，直到替她擦凈唇邊的水漬。

    光暈落在她眉眼里，趙霧靈還沒適應(yīng)光線，靠在枕頭上，看見太陽一點(diǎn)點(diǎn)落下。

    “江也，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抿唇，趙霧靈不報任何希望地開口，“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br>
    江也抬眉：“你在這里也可以畫畫?！?/br>
    畫室當(dāng)然也在設(shè)計(jì)的規(guī)劃之中。

    事實(shí)上如果趙霧靈愿意，江也可以立刻讓她成為最炙手可熱的青年畫家，讓她的畫作在藝術(shù)品市場拍出天價。

    趙霧靈開口，發(fā)覺自己的聲音還有點(diǎn)?。骸拔疫€要參加綜藝。”

    很快就要繼續(xù)開拍了。

    江也抬手，可以摸到趙霧靈纖細(xì)的蝴蝶骨：“只要做出決斷，你隨時可以離開?！?/br>
    愛他，或者處決他，除此之外，別無出路。

    趙霧靈聲音都發(fā)顫，覺得江也失了智才會這么不計(jì)后果。

    “你關(guān)著我，我爸爸mama會知道的，還有我伯父，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br>
    江也手下的動作都沒停，勾唇笑，因?yàn)榘l(fā)覺她天真。

    趙霧靈看出了他的漫不經(jīng)心，直視他，過了兩秒，哽咽著開口。

    “江也，我討厭你?！?/br>
    江也的神情陰郁，語氣卻尋常，開口：“需要我?guī)湍闳ツ盟榇善瑔幔俊?/br>
    他猜想趙霧靈或許已經(jīng)做好選擇。

    趙霧靈沒回答，看著他，眼睛酸澀的又要掉眼淚，一字一頓：“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就恨你?！?/br>
    江也皺眉，抬手，要去捂她的唇，不知道她為什么能如此擅長傷害他。

    趙霧靈別開臉，手被綁著，她用力都有點(diǎn)別扭，深呼吸，喘了口氣以后繼續(xù)。

    “江也，你不放我走也無所謂，你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別墅，我可以去跳樓，可以去自殘，你不是告訴我主動脈在心臟的哪里，我還可以絕食?！?/br>
    江也的身形因?yàn)樗脑掝D住，垂落在身旁的手不自覺顫抖，幾秒后神情驚訝地看她。

    下一秒在心里反復(fù)說服自己，不可能，趙霧靈那么怕疼。

    傷害江也又沒有用，他是瘋子，不怕死。

    趙霧靈用手背去把水杯碰倒，清脆的一聲，半杯水和玻璃碎片灑了一地，趙霧靈赤/裸著腳，在床邊摸索，慢慢動作，要落下來，抬眸去看他反應(yīng)。

    “江也，你可以試試，只要你不害怕?！?/br>
    下一秒膝蓋處被江也握住，幾乎在瞬間被扔到柔軟的床上。

    他完全是出于本能，沒控制力道，趙霧靈被推到，臉埋在羊毛毯里面，肌膚相接，知道他的手腕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江也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沒看她，伸手從西裝褲里掏出煙盒，第一次沒顧忌趙霧靈就要點(diǎn)燃。

    手怎么又在抖，打火機(jī)接連打了好幾下都不著，江也隨手把打火機(jī)扔出去，在地上發(fā)出響聲。

    煩躁得要命，因?yàn)楣蠢粘鲒w霧靈傷害自己的畫面，恨不得煙草可以直接入口。

    趙霧靈手指攥著羊毛毯的邊緣，閉眼。

    她知道江也的軟肋是什么，卻不覺得欣喜，開口：“放我走。”

    江也的眼神略過地上的玻璃碎片，略過趙霧靈赤/裸光滑的小腿。

    最后深深地落在趙霧靈身上。

    時間的界定變得不清晰，江也把煙舉在唇邊又放下 。

    過了幾秒，他垂眸，嗓音都發(fā)澀：“不要下來，有碎玻璃?！?/br>
    趙霧靈咬唇，看向他。

    她的手機(jī)早就被沒收了，現(xiàn)在甚至不知道時間。

    江也竭力平復(fù)心情，把西裝口袋里的手機(jī)扔給趙霧靈。

    “外面冷，讓趙明修來接你?！?/br>
    怎么忘記了，她擁有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擁有他的愛。

    江也永遠(yuǎn)是她的手下敗將。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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