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嬌矜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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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下雪的?!?/br> - 寒潮造訪淮城三四次,都沒有帶來降雪,樹木枝干上的落葉徹底被拋棄,混在泥土里,魏叢夢錄制的部分也徹底結(jié)束。 拍完最后部分節(jié)目組為她獻上了鮮花,她捧著花束使喚助理拍照,神態(tài)據(jù)于爽吐槽說過于浮夸。 趙霧靈穿著藏藍色的大衣,帶著一點點跟的靴子,她白皙儂艷的臉藏在圍巾里,不在意地笑笑,低頭在ipad上看渲染出來的畫展效果圖。 臨近放工的時間,攝制組沒有再繼續(xù)開始新的拍攝任務的意思,魏叢夢在混亂中捧著花,靠近桌邊的趙霧靈。 魏叢夢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過于刺耳,由遠及近,沒辦法忽略。 趙霧靈從渲染圖中收回眼神,看向她。 “我今天就拍完了,”魏叢夢語氣比剛開始拍攝時緩和,但還是不善,“所以不用掩飾你的討厭了?!?/br> 趙霧靈蹙眉,覺得疑惑,反問:“我為什么要討厭你?” 和魏叢夢共事還算愉快,畢竟她不是空有虛名,除開最開始的爭吵,相處得雖然別扭,但效率同樣也很高。 趙霧靈的語氣過于坦誠,輪到魏叢夢啞口無言。 沒有追問的意思,趙霧靈應付完以后就繼續(xù)滑動屏幕,檢查邊邊角角的細節(jié)。 魏叢夢把花束放到一邊,鮮花應該是提前準備的,花朵邊緣已經(jīng)隱約有枯萎的跡象。 魏叢夢伸出手摸了摸,才叫趙霧靈的名字,糾結(jié)了好久,像做好心理建設,開口。 “我有時候真的很嫉妒你?!?/br> “哦,”趙霧靈不是很懂魏叢夢為什么要說這些,但語氣還是平常,回她,“沒關系。” 魏叢夢鼓起勇氣才開口,沒有預料到趙霧靈是這樣的反應,反應比她更大。 “沒關系?” 趙霧靈抬眸看她,把ipad的保護殼合上,回她:“很正常,你又沒有傷害我?!?/br>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趙霧靈從來不會庸人自擾,也不太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 她當然可以讓魏叢夢付出代價,但在趙霧靈看來,魏叢夢沒有傷害她,一些爭吵而已,無足輕重。 不過,趙霧靈現(xiàn)下有些好奇:“我剛從倫敦回來的時候,你寧愿降代理費也要搶走博藝畫廊的機會,也是因為嫉妒我?” 那個時候她們還沒見過面,她不懂魏叢夢怎么會對她有那么大的敵意。 “我們見過,”魏叢夢笑得有點自嘲的意味,“你不知道而已?!?/br> 趙霧靈的老師一直是倫敦藝術(shù)大學的教授,也是魏叢夢申請國外讀研時候的第一選擇,后來某一天,倫藝的官網(wǎng)不再刊登教授的聯(lián)系方式。 魏叢夢當時剛剛拿下小有分量的獎項,自以為十拿九穩(wěn),為表誠意,親自飛去倫敦。 看見她仰慕的教授在穿著有些滑稽的小丑服裝,趙霧靈戴著生日帽,被眾星拱月地圍在中間,閉眼,雙手合十,在燭光中許愿。 魏叢夢托了好幾圈才打聽到在畫室過生日的女生叫celia,是藝術(shù)泰斗的得意門生,不招生是因為已經(jīng)內(nèi)定了她。 大概從那時候討厭趙霧靈。 魏叢夢也是最近才發(fā)覺這種情感不是討厭,是嫉妒。 嫉妒她家境優(yōu)渥,是獨生女,得到父母全部的愛,嫉妒趙霧靈在藝術(shù)上的天賦,在設計上獨到的見解。 -我有時候真的很嫉妒你。 “是不是覺得我很陰暗,”說出來確實好很多,魏叢夢頓了頓,去看趙霧靈,“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我自己了。” 就像接受皎潔月亮表面的瘡痍,接受盛夏花朵被烈陽灼傷的邊緣處,接受自己的陰暗面。 君子論跡不論心。 除去博藝畫廊的事情,她沒有做任何傷害趙霧靈的事情,有勇氣和她坦誠,為自己長達數(shù)年的擰巴和別扭畫上句號。 “工作室地下車庫門壞的那次,我有點想當做沒看見,但我后來想,就算我當做沒看見,你男朋友也還是回去找你,所以我其實也沒有幫到你多少,但是卻對得起我自己。” 魏叢夢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你男朋友也很愛你?!?/br> 突兀地提到江也,趙霧靈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她,答非所問:“我知道?!?/br> 世界上沒有人比江也更愛她,她一直知道。 - 致遠資本,臨近深夜依舊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頂頭上司最近明顯情緒不佳,在項目上的精力投入的更多,加班再次成為家常便飯。 但也沒人有怨言,離職通道一直開著,但薪酬福利過于優(yōu)渥,有的是清北的本碩愿意來熬夜做項目。 江也坐在主位,面色不虞,但沒有疲倦,看著在匯報的員工,隨手把文件丟在地上。 “他申請破產(chǎn)清算和項目有什么關系,對賭的份額不可能變少,讓他們拿股份來抵押?!?/br> 是驍銳那邊,老牌的科技公司,縱然在對賭中失敗,但還是有能量可以給致遠資本增添一下棘手的麻煩。 風投沒有監(jiān)測到驍銳科技分公司的相關狀況,解釋說之前沒有在意子公司的動向,被江也訓斥。 “那你從今天開始應該在意,”江也松領帶,挑眉,“因為我在意,你做不到,就遞交辭呈?!?/br> 開完會已經(jīng)是深夜,江也這兩天有點低氣壓,李遠川不敢去觸霉頭,老實地跟在他身后。 經(jīng)過走廊末尾的落地窗,過于潔白,給了江也錯覺,快走幾步后在窗前停步。 不是滿地銀白的大雪,只是因為凌晨即將升起的日光,江也遲遲沒有移動視線。 之前已經(jīng)弄過兩三次烏龍,李遠川只好重復,提醒江也:“江總,我看天氣預報,最近降雪的可能性都不大?!?/br> 江也不在意,站在窗前,去看遠處隱隱泛著青黛色的天際,反駁李遠川:“天氣預報也有不準的,不是嗎?” 上司最近更奇怪的一點就是開始關注天氣,現(xiàn)在的神情也有點奇怪。 李遠川跟著他很多年,沒有見過江也那樣的神情。 如果用詞準確形容的話,可能是……落寞? 江也能有什么失意的事呢,致遠資本前些天的年度財報數(shù)據(jù)不能再好,狙擊驍銳只能說完全成功,巨大的風險也意味著巨大的收益。 江也力排眾議進行地項目,自然也有豐厚的回報。 從李遠川的角度來看,江也不過而立,已經(jīng)隱隱有話事人的傾向,外界對他的形容更加夸張,極盡溢美之詞。 想來想去,問題只可能出在趙小姐身上。 李遠川沒膽量敢詢問江也的感□□宜,退后幾步,靜靜等待江也站在窗前,但手機傳來震動,他簡單查看消息以后先驚訝。 “江總,”李遠川驚訝了幾秒,還是決定匯報,“趙小姐……在醫(yī)院,醫(yī)院那邊的人說——” 趙霧靈在婦產(chǎn)科,掛了人流號。 - 服務于特殊階級的私立醫(yī)院,即使是凌晨都營業(yè),但值班的護士顯然防備松懈,因為不速之客幾乎快要把玻璃門踹爛。 李遠川沒見過江也這么失態(tài),匆匆忙忙跟在后面解釋和賠償。 江也的腳步在拐角處明顯慢下來,來得時候有多匆忙,現(xiàn)在就有多猶豫不決。 醫(yī)院里白晃晃的燈,趙霧靈坐在椅子上,套著寬松的外套,捂著肚子,臉色有點蒼白,咬著唇,聽見動靜,抬頭和江也對視。 因為覺得疑惑,趙霧靈聲音還有點虛弱:“江也,你怎么來了?” 江也沒說話,蹲在她面前,手繼續(xù)控制不住地開始抖,去扶趙霧靈的肩膀。 抿唇,江也的聲音都發(fā)澀:“疼嗎?” 將近凌晨,趙霧靈因為疼痛沒睡多久,腦袋暈暈乎乎,咬著蒼白的唇,遵循本能回答他。 “江也,疼死了?!?/br> 開車趕來的路上已經(jīng)預想過千萬次,都沒有親耳聽到她帶著哭腔喊疼的痛苦真切。 趙霧靈蜷縮在椅子上,江也和她額頭相抵。 “對不起,”江也幾乎是哽咽著道歉,只能重復,“對不起?!?/br> 他忘記了,忘記了什么時候沒有做措施,讓趙霧靈懷孕。 江也不覺得生命的逝去有什么可惜,但流產(chǎn)對趙霧靈的身體的傷害絕對很大。 他說的話趙霧靈沒聽懂,但覺得很新奇,因為記憶里幾乎沒有江也哭泣的記憶,他現(xiàn)在哽咽著,快要跪在她面前,她懷疑他下一秒就要落淚。 江也的聲音那么低:“我沒有想讓你懷孕,你都還需要人照顧?!?/br> 現(xiàn)在他不僅讓她懷孕,還讓她凌晨一個人在醫(yī)院流產(chǎn)。 自責的情緒快要吞噬他,只要想到這點,江也就覺得自己應該結(jié)束生命。 啊? 什么懷孕? 趙霧靈捂著肚子,蹙眉,剛想要開口。 被江也停不下來的道歉打斷,趙霧靈這下確定自己摸到了江也的眼淚,和她的沒有任何分別,濕潤的,只不過應該是苦澀的。 “江也,”他力氣太大,趙霧靈用力才掙脫開他的懷抱,疑惑發(fā)問,“誰懷孕了?” 他剛剛在說什么。 江也手還在不停顫抖,想去摸趙霧靈的小腹。 趙霧靈撤開手,讓他去摸平坦的小腹,總算知道他反常的原因,解釋:“我沒懷孕?!?/br> “江也,我肚子痛,來做檢查而已?!?/br> 小腹是非同尋常的痛,趙霧靈實在忍不了,醫(yī)生簡單檢查以后說可能是因為生理期快來了,她坐在椅子上等后續(xù)檢查結(jié)果而已。 江也的神情難得遲鈍,因為不知道該相信哪方:“李遠川說你掛了人流號。” 趙霧靈短促地啊了聲,神色尷尬,和他解釋:“醫(yī)生說掛人流號可以有房間休息?!?/br> 私立醫(yī)院,所以分得比較細,為人流號準備了房間。 比較方便,趙霧靈不想再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