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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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夫婿待她溫和服帖最好。 這位許公子,相貌清俊親和,性子也是溫和綿軟的那一掛,寧姝已經(jīng)很滿意了,如今只剩下對方的家世了。 寧姝不是扭捏的性子,看上了一點便會大大方方地問,也不會覺得羞澀難以啟齒什么的。 許知安聽到寧姝自報家門,也連忙拱手回道:“許某名為許知安,盛京人士,父親為國子博士,如今在秘書省當差,今年虛歲一十九……” 說著說著,許知安竟有些磕絆,也不敢去看寧姝的臉。 “誰問你年歲了……” 寧姝見他傻傻地倒有些可愛,故意回了他一句,將人整得更無措了。 “抱、抱歉,許某失禮了……” 許知安整張臉都浸染了霞色,在青袍的映襯下分外地惹眼。 見他不經(jīng)逗,寧姝也就不打趣了,只是低笑著別過了頭,心里不自覺嘆了口氣。 性子和家世都是讓寧姝滿意的,但遺憾就遺憾在他是盛京人,距離揚州太遠,寧姝不想離家過遠,若真嫁了個盛京的夫婿,以后要回家一趟都要費不少力氣。 當真是可惜了。 看著眼前這個白凈軟和的少年郎,寧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姝兒……” “姑娘……” 正在兩人相顧無言,一個笑容悵然,一個垂頭不語時,秦珠和寧姝的兩個丫頭終于追了上來,看見平安無事的寧姝,都將心放回了肚子里。 尤其是鶯聲和燕語,她們當真是怕那位混不吝將自家姑娘給欺負了去。 鶯聲接過寧姝手里的鸚鵡籠子,上下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么不妥之后,看了一身青色官服的許知安,悄聲問道:“姑娘,這是?” 寧姝看著那小綿羊還沒回過神來,拘謹?shù)赝刂閹兹俗髁藗€揖,清了清聲道:“在下翰林校書郎許知安,幾位姑娘有禮。” 幾個丫頭瞬間對這位許公子有了些好感。 她們是婢女,雖主子待她們很好,但終究不是大家姑娘,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也基本不會正眼瞧她們,然這位許公子不同,會禮遇她們,這讓自小便是丫頭的幾人有些唏噓。 “許公子多禮了?!?/br> 不光是秦珠,幾個丫頭臉上都多了些笑意,寧姝瞧著心里愈發(fā)喜歡了。 心地仁善寬厚的男子,總比那種飛揚跋扈的驕矜公子哥要好。 寧姝再一次遺憾許知安不是她們揚州人。 第25章 較勁 還想說些什么, 就看見遠處走來了一個灰袍內(nèi)侍,說是陛下尋他,恭聲將許知安給請走了。 許知安看著寧姝笑盈盈的臉,嘴張了又張, 終是半個字沒吐出來, 跟著內(nèi)侍離開了。 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著內(nèi)侍到了大雄寶殿, 卻沒看見陛下半個人影,都是些來禮佛的香客游人, 許知安疑惑看向內(nèi)侍道:“不是說陛下尋許某嗎?” 小內(nèi)侍被問, 有些膽怯地低下了頭道:“陛下確實未尋許郎君,是……是秦二郎令奴哄你過來的, 奴不敢不從……” 見小內(nèi)侍害怕地都顫了顫,許知安心下不忍, 擺了擺手叫他退下。 “罷了, 你下去吧。” 戲弄他的人是秦二郎, 這小內(nèi)侍也是被迫的, 他不應(yīng)苛責于他。 小內(nèi)侍千恩萬謝地下去了, 許知安看著滿目香客, 心里覺得嘈雜,轉(zhuǎn)身也欲行出佛殿。 誰成想剛踏出門, 就看見始作俑者倚在殿門外的菩提樹下,一身清艷的紅袍,面無表情地看著許知安。 許知安不想再招惹他, 也招惹不起他, 便沒有去計較剛剛秦瑯戲弄他的事, 徑直就要從秦瑯面前走過去…… “站住?!?/br> 對方顯然沒稱他的意,出聲叫住了他, 許知安心中惴惴。 “秦二郎是嫌還沒戲耍夠在下嗎?” 許知安心中憤然,但面色還是像一灘水,溫和沉靜,只眸子里帶著些情緒。 紅袍少年環(huán)著雙臂慢悠悠地走過來,也不理會許知安的問題,只語氣好奇道:“方才姓寧的都與你說了些什么?” 秦瑯走開時,也不知是哪門心思作祟,其實并沒有走遠而是在隱蔽處待了一陣,將兩人你來我往的談笑都收入了眼底,尤其是揚州潑婦面上堆滿的笑,比花都燦爛,可不像對著他時的臭臉! “你怎能這般無禮,至少稱人家為寧姑娘才是?!?/br> 雖然甚少與許知安說話,秦瑯也知許知安一向是個軟綿綿的性子,今日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教他,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才認識她多久,與她說過幾句話,就這么上趕子維護她,殊不知她是個心思不純的……” 為了讓許知安離那丫頭遠點,秦瑯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輕。 然效果微乎其微,許知安只是蹙了蹙眉,不卑不亢反駁道:“秦二郎怎能人后污人家姑娘清名,寧姑娘為人率真爽朗,哪有秦二郎說得那般不堪?!?/br> 說完,許知安也不與他爭論,徑直就走了,讓秦瑯心緒愈發(fā)郁結(jié)。 “這家伙被下了什么迷魂湯,才一面而已!” “瘦得像竹竿似的,那丫頭眼光真差勁!” 目送著青袍小官清瘦的背影,秦瑯渾身像爬了螞蟻,猶不解氣地嘀咕了幾句。 想著爹娘和舅舅定是去了放生池那邊,秦瑯無所事事,想著自己還有天子親衛(wèi)的身份,還是過去伴著舅舅為好。 放生池乃是一渠通往外界的活水,里面稀稀落落地浮著蓮與葉,還有各色魚兒在其中游蕩,想來是以往香客的手筆。 寧姝同秦珠到了放生池跟前時,正好趕上天子攜同幾位大員在放生錦鯉,身邊跟著英國公一家。 那身紅袍太過扎眼,寧姝想裝沒看見都不成。 池水離岸極近,寧姝蹲下便可以觸到清涼柔潤的池水,在指尖汩汩流動著。 陛下一行人聚在上游,寧姝同秦珠蹲在下游,素手撥弄著池中清水。 在眾大臣和內(nèi)侍的喝彩聲下,當今天子將一條活蹦亂跳的斑斕錦鯉投到水中,激起一大片水花,也帶來了更大一片喝彩聲。 沾了水的錦鯉也仿佛重獲新生,立即搖著魚尾往寧姝的方向來了。 看著那尾漂亮的錦鯉,若不是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拋的,寧姝都想將魚截下來自己摸摸。 不愧是進獻給天子的絕品錦鯉,連她在揚州這么多年都未曾見過如此漂亮的,心中有些發(fā)癢。 天子周圍,一片贊美祝賀之聲響起,無非是說些國運昌隆,陛下福壽安康的吉祥話,寧姝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回頭問秦珠道:“我們有沒有魚?” 既然是個吉祥事,寧姝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也放個玩玩。 然秦珠搖了搖頭,攤手道:“你瞧我們來時帶了嗎?” 寧姝意會,不自覺嘆了口氣。 叮咚…… 一粒石子越過寧姝面前,被外力踢到池水中,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寧姝扭頭一看,又是秦瑯那廝,她嫌惡地扭過頭,嘴里冷冷道:“滾一邊去,別來煩姑奶奶?!?/br> 好不容易清凈了一會,這狗東西又湊過來,寧姝表示很嫌棄。 燕語本來正逗著籠子里的鸚鵡,見這個剛剛才搶了她們姑娘東西的小霸王過來,立即沒了逗鸚鵡的心思,連忙把籠子抱在懷里,生怕秦瑯又過來把姑娘的鸚鵡搶走了。 秦瑯自然沒有錯過寧姝丫頭的小動作,扯了扯唇角,想笑又懶得笑。 縱使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揚州潑婦嘴上功夫的厲害,如今又被毫不留情地排揎了一通,秦瑯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你一個姑娘家,就不懂得溫柔嫻熟?就不怕日后沒有好兒郎娶?” 從來只有秦瑯排揎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排揎他,關(guān)鍵他還不能怎么找,這讓秦瑯幾欲抓狂。 換了種策略,秦瑯知道這丫頭的厲害,也是個脾氣烈的硬茬,便不再與其硬來,沉著語調(diào)嘲諷道。 寧姝就知道這家伙說不出什么好話,跟放屁一樣,聽得她心里就煩。 扭過頭,一雙妙目定定看向秦瑯,里面翻涌著瀲滟的春光,秦瑯心神忽然有些恍惚。 “我嫁不嫁得到好兒郎干你何事,又輪不到你,斗你的雞去吧!” 寧姝覺得秦瑯這廝就是整日不務(wù)正業(yè)閑得,再瞅瞅人家世子,身為皇親貴胄仍不墜青云之志,明明可以靠蔭官進入仕途,卻心懷大志去走科考這條獨木橋,著實讓人敬佩。 不愧是英國公府的宗子,哪像秦瑯這廝,怕是一輩子也就是個靠著父母舅舅的紈绔子弟了。 寧姝還是不太明白,都是從一個娘肚子里生出來的,怎么能相差這么多? 也許是寧姝沒有管好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睛很直白地表現(xiàn)了出來,里面盛滿了對秦瑯的嫌棄。 秦瑯焉能看不出來,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連著說了幾個你字,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秦瑯覺得他要是再待下去非得被這死丫頭氣出個什么好歹來。 腳底生風,又帶著些憤憤怒意,秦瑯悶不吭聲回到了舅舅跟爹娘身旁。 長公主看著兒子灰溜溜地回來,唇邊笑意掩飾不去,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低聲道:“誰惹咱們二郎不高興了,怎么臭著臉,要不要娘去給你報仇?” 明顯是哄孩子的語氣,似是在笑話秦瑯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長公主滿臉寵溺。 秦瑯一聽這話,下意識瞥了一眼還在水邊撥水嬉戲的少女,好似被那明媚的笑容給燙到了,飛快地收回了目光,語氣夾雜著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別扭。 “娘說什么,我好著呢,誰敢惹我!” 見兒子嘴硬不說,長平長公主也不戳破,由著他自己體會去了。 她雖離得遠,聽不清那邊說了什么,但瞧著二人情態(tài),定是那寧家姑娘處于上風,小兒子悻悻落敗。 這么多年,小兒子這個性子是該好好磨磨了,要不然總這般桀驁霸道,以后她與丈夫,甚至兄長不在后,早晚會吃虧的。 “但愿如此?!?/br> 長平長公主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在秦瑯的注目下,抬腳向著寧姝那邊去了。 “娘……” 秦瑯瞧著母親一臉淺笑地朝著那邊去,不知怎的,秦瑯心中狂跳了幾下。 娘不會是要替他教訓那丫頭吧? 心里嘆了一句使不得,但那腿就是邁不開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