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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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燈火映在少年的側(cè)臉,在那雙黑黝黝的鳳眸中,似有燦烈的火花在燃。 也不知是多久,秦瑯的目光從那一臉璨笑的姑娘面上挪開,神色不辨喜怒地看向自家五妹,半晌都沒說話,讓秦瓔本來就發(fā)怵的心神更不安了。 “二哥哥……” 直到秦瓔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了,秦瑯才用著一種近乎于陰惻惻的目光看著某處,語氣涼涼道:“放心,二哥帶你贏?!?/br> 雖然也知道寧家丫頭不會選他,但真正到了這一刻,秦瑯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預(yù)料中的淡定,甚至可以說是心頭躁得慌。 被她輕看厭棄,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兄長,秦瑯仍然很介懷。 因而他打定主意勝過他們,讓她知道誰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一個高約兩尺,頸長肚大,狻猊造型、鍍著金漆的銅壺被下人抬上來,置于庭院中央。 自先秦時,投壺便成了士大夫以及貴族在宴飲時喜愛的活動,壺、矢、酒、樂曲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秦家有許多姑娘,酒便不被需要了,喝了只會頭昏腦脹,還談什么投壺,樂曲就更無所謂了,隨性而起,隨性而畢,無需去叫樂伎過來。 《禮記》中有記載,投壺是一種古代禮儀,宴會的主人會在宴席上邀請客人射箭,被邀請的客人一般來說不能夠拒絕,但有的客人確實不會射箭,如此便誕生了投壺這項技藝。 為了防止投進(jìn)去的箭矢跳出來,下人事先在里面裝滿了豆子,只待主子們玩。 小輩們兩兩站成一隊,秦家長輩們瞧著孩子們一個個斗志昂揚的模樣,也被勾起了興趣,開始押注那隊能贏。 大部分將注押在了一向善投壺的秦瑯身上,引得秦瑯愈發(fā)得意,就差個孔雀尾巴就能開屏了。 接過下人遞來的箭矢,秦瑯看著不遠(yuǎn)處不知在說什么而滿面帶笑的的兄長和寧家丫頭,他腳不受控制,徑直往那邊湊過去…… 一看他來,寧姝立即就不笑了,眸色淡淡掃了他一眼道:“過來湊什么熱鬧,你最好別來招我,要不然等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寧姝對于自己的投壺技藝一向自信,于是對秦瑯放狠話時也很是傲慢,秦瑯聽得怒極反笑,理了理手中箭矢道:“小丫頭口氣那么大,不如咱們打個賭,輸了就聽對方差遣一次如何?” 也不知秦瑯想到了什么壞點子,一張俊臉上滿是jian詐,寧姝一瞧便知他憋著壞水。 然寧姝卻是不懼,頗為罕見地朝他笑了笑,應(yīng)道:“好啊,若是秦二郎輸了,那就把今日周夫子教的那篇《東君賦》抄一百遍?!?/br> 打蛇打七寸,寧姝在英國公府也待了好些時日,自然知道秦瑯最怕什么。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懲罰,秦瑯臉色一青,恨恨瞧了寧姝一眼,那眼神,似乎要將人拆骨吃入腹中一般…… “歹毒至極!” “那若是你輸了,便親手去給爺捉一只大青蟲回來,送到爺跟前!” 秦瑯爺不甘示弱,想了個絕妙無比的主意,一臉得瑟地看著寧姝。 “咱兩彼此彼此?!?/br> 寧姝聽到秦瑯的話,也險些氣歪了鼻子,這廝也夠歹毒,逮著她的怕處來。 想到萬一自己若是真輸了,自己真要去捉蟲子,寧姝就想死。 所以她絕對不能輸! 仿佛斗氣一般,兩人各自冷哼了一聲,都扭過了頭。 長公主的侍女玉苓充當(dāng)裁決,知會主子們比拼要開始了。 “二郎他投壺很厲害,我們……” 秦玨擰著眉頭將弟弟與寧家表妹的賭約聽了,心緒不寧。 他并不是憂慮萬一弟弟輸了去抄一百遍《東君賦》,而是擔(dān)心寧家表妹輸了真的要去捉大青蟲。 弟弟輸了頂多是累累手,然若是寧家表妹輸了…… 畢竟他可是見過寧家表妹有多怕蟲子,屆時怕是不太好收場。 他躊躇間開了口,沒將話說完,但兩人都懂后續(xù)沒說出來的話。 寧姝笑,掂了掂手中的箭矢道:“大表哥莫憂慮,我也是箭無虛發(fā)的呢!” 見寧姝自信滿滿的笑顏,秦玨不由得也信了幾分,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六隊開始抽簽,決定哪隊先行投壺。 結(jié)果很是有意思,寧姝抽到了寫著一的竹簽,是第一個投的,而秦瑯則抽到了六。 也是生怕自己一個大意輕敵了就真的要去捉大青蟲,寧姝準(zhǔn)備全力以赴。 秦老夫人想必也是被氣氛感染了,情緒高漲之下給孩子們掏出了額外的賞賜,一對成色極好的羊脂玉玉玦,上面仿佛還刻著纏枝蓮花紋,就算在夜色里也散發(fā)著溫潤的光,一看便知是上上品。 “這對玉玦是祖母當(dāng)年的陪嫁,哪隊勝了,祖母就將這對玉玦給哪隊……” 秦老夫人笑呵呵地說著,秦家姑娘和公子們都微微打起了精神。 羊脂白玉本就是極好的,又是祖母的陪嫁,價值幾何便不必說了,他們想要! 寧姝將目光從那對玉玦上移開,神色隨意得緊。 她揚州富庶,金貴得東西她也有不少,所以這玉玦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然她一定要贏得這場投壺,所以這玉玦,就當(dāng)順手吧。 投壺開始,寧姝持著五支箭矢,神色肅穆地開始投了起來。 她一向很穩(wěn)定,技藝也絲毫沒有生疏,五箭連中,玉苓計了五分。 “寧jiejie好厲害,居然全中!” 周圍秦家長輩和小輩都驚得交頭接耳,秦珂更是興奮地鼓掌喊了出來。 寧姝眉眼彎彎,忍不住朝著秦瑯那廝投了個示威的眼神。 秦瑯心下一沉,覺得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一開始只以為寧家丫頭技藝只是尚可,沒想到竟能全中,想來還是他小瞧了對方。 現(xiàn)在就看他兄長了,若兄長也全中,自己就不用翻身了。 秦家長輩們看著眼前局勢,都保持著高昂的興趣,想看看哪隊能贏。 尤其是秦老夫人和國公爺夫妻,看著自家老大和相中的媳婦就要贏了,不可謂不歡喜。 秦進(jìn)咧開嘴笑了,似要跟妻子說些什么,但被長平長公主給摁了回去。 她才不想丈夫在這節(jié)骨眼上嚎出什么不該說的。 萬眾矚目下,秦玨頂著眾人的目光,神色無奈地嘆了口氣,中了四分,寧姝與他共計九分,已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抱歉表妹,沒能全中……” 秦玨似乎覺得有些歉然,對著寧姝致歉道。 寧姝倒覺得不是什么大事,正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不是每個人都能如她一般技藝嫻熟全中,秦玨能中四箭,已經(jīng)很好了。 “無礙,大表哥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九分夠贏了。” 少女神色俏皮,讓秦玨心中的歉疚也少了幾分。 “二郎怕是能追上來……” 秦玨同弟弟一起長大,自是知道弟弟投壺的技藝,嘴中喃喃道。 寧姝笑,指了指五姑娘秦瓔道:“任他一個頂倆,可我知道五meimei是個不善投壺的,他還是越不過我們?nèi)サ摹?/br> 第31章 勝敗 如寧姝猜測地大差不差, 秦瑯那邊臉色也有些凝重。 然秦瑯想著,只要五meimei投得尚可,他都能贏下這場。 記得去歲中秋,五meimei似乎還中了四箭, 問題應(yīng)當(dāng)不大。 穩(wěn)住了心神, 秦瑯繼續(xù)觀看其他兄弟姊妹投壺。 后面便沒有寧姝那般全中的了, 最多是秦珠中了四箭,還沒來得及高興, 搭檔秦琛便中了兩箭, 看著四meimei的怒容,他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 歉疚道:“對不住四meimei,今天手氣有些差……” 秦珠無奈, 長嘆了口氣坐在了一旁的小馬扎上, 看著其他姐妹玩了。 算了, 反正有寧jiejie珠玉在前, 她是不可能贏了。 投壺?zé)峄鸪斓乩^續(xù)下去, 眨眼間便到了最后一隊, 前面除寧姝外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七分,如今大伙都看著秦瑯這一場了。 秦瓔也知道了自己在這局中的重要性, 心里更忐忑了。 本來就技藝平平,又加上緊張,五箭秦瓔只中了兩箭, 投完后一臉哭唧唧地看著秦瑯。 “二哥哥對不起了, 我盡力了……” 秦瑯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只投到壺中的兩箭, 語氣澀地像吞了一丕黃土。 “怎么可能就兩箭,我記得去年中秋你不是還中了四箭嗎?” “二哥哥你記錯了, 去年中秋投中四箭的人是四jiejie不是我……” 秦瓔苦著一張臉,囁喏回道。 像是被人突然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秦瑯雙肩一耷拉,沉默了許久。 “算我倒霉?!?/br> “起開。” 沉思了一會,秦瑯從小馬扎上站起來,臉色木木的。 抬眼,少女一張芙蓉面盈若春水,可惜正用著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瞧著他,讓他半羞半惱。 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待他有些好臉色吧。 惱火之余,秦瑯不由得胡思亂想道。 拿起屬于自己的五支箭矢,秦瑯有些傷腦筋。 寧家丫頭那里已經(jīng)有九分,五meimei只投了兩箭,就算自己五箭全中也是徒勞,所以,他必須得出奇招了…… 那一百遍《東君賦》他絕不能抄! 深吸了一口氣,秦瑯持著箭矢,卻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銅壺。 眾人一看秦瑯這架勢,瞬間都噤聲了。 寧姝也斂住了笑,一臉嚴(yán)肅地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