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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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瑯進來,滿臉帶笑地朝乖孫兒招了招手。 “二郎來了,快過來奶奶這邊……” 秦瑯扶著秦老夫人的手坐在一側(cè),面色擔憂道:“奶奶上了年紀,日后就不要貪杯了,小心夜里頭疼?!?/br> 秦老夫人倒是笑呵呵地不在意,拍了拍孫兒的手道:“今夜一大家子陪著,奶奶我心里頭高興,不免多飲了兩杯,剛剛已經(jīng)喝了醒酒湯了,無礙無礙……” 聽著老人家固執(zhí)的話語,秦瑯也只能無奈作罷。 “二郎最近有沒有好好讀書???” 秦老夫人想起乖孫兒總是因為讀書的事被他那老子訓(xùn)斥,秦老夫人心疼孫子,不免要關(guān)心幾句。 被問起讀書的事,秦瑯面上涌上煩躁,懨懨道:“當然有,日日都去,聽得頭都大了。” 秦老夫人笑,像是在回憶往事,悠悠道:“奶奶記得,你小時候也是很聰明的,和大郎一樣,天天得夫子得夸獎,如今年歲大了,反倒不愛讀書了,真是怪事……” 秦瑯聽著這些陳年往事,撇了撇嘴道:“奶奶,這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我現(xiàn)在早不愛讀書了,我以后要像爹一樣,去征戰(zhàn)沙場,做個宣威沙漠的將軍!” 秦老夫人樂得合不攏嘴,但還是擔憂道:“好好好,二郎有志向,就是戰(zhàn)場兇險,若是可以,奶奶還是希望你同你兄長一般做個文臣,馳譽廟堂足以?!?/br> “對了,最近你老子沒有打你吧?” 秦老夫人上回就聽老姐妹說了,孫兒被大兒子抽了幾十藤條,聽聲音可疼嘞! “自然,最近孫兒什么禍也沒闖,爹他如何能打我?” 秦老夫人放心了,只是還不忘叮囑他道:“這樣最好,別再惹事,還有,也別去欺負姝兒了,人家好歹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 一聽到寧姝的名字,秦瑯神色凝了一瞬,才不服氣道:“她那么兇悍,哪里跟嬌滴滴沾邊,不來招惹我就好了,我哪能欺負她……” 心頭憶起了在亭子里的一幕幕,少女醉酒,罕見地嚶嚶低泣,眼前不期晃過朱紅色織錦領(lǐng)口下的雪白豐盈,還有掌心中滑膩的觸感。 秦瑯的話音越來越薄弱,直至消失無聲。 “那就好,那就好,跟人家好好相處,千萬別再起什么齟齬,說不定日后就是一家人吶……” 秦老夫人酒意未消,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說漏了嘴,讓身側(cè)正給她扶軟枕的秦瑯身子一僵。 “奶奶,日后是一家人,是什么意思?” 秦瑯軟枕也忘了扶,一張臉繃得像塊即將要碎裂的石頭,話語帶著十足的試探。 此刻,秦瑯的心里像是有萬馬在奔騰,嘶鳴聲震天,讓再容不下別的事。 扯著秦老夫人的袖子,秦瑯不依不饒。 秦老夫人自知說漏了嘴,掩飾性地哈哈大笑,神色rou眼可見地發(fā)虛道:“老了老了,飲了幾杯酒就開始說胡話了……” “天色晚了,奶奶困了,二郎也回去睡吧?!?/br> “奶奶……” 秦瑯追著喚了一句,眉宇間盡是求知的焦灼,卻得不到答案。 賈婆子也笑盈盈地附和著秦老夫人的話,催促著秦瑯回去。 無法,秦瑯撩起袍子站起來,看著被賈婆子扶進內(nèi)室的的祖母,急得在原地踱了兩圈才走出延壽堂。 出門的一霎,被外面的夜風吹了幾下,再想想祖母那句聽著無厘頭的話,突然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 跟人家好好相處,日后是一家人…… 恍惚間,秦瑯好似參透了什么,手腳不聽使喚地走回了濯英院。 因著前夜是家宴,學(xué)堂便放假了一天,讓孩子們好好歇息,因此寧姝倒不用擔心第二日起不來,帶著酒意睡到了日上三竿。 第37章 醋意 酣睡而醒, 寧姝的氣色甚好,綰發(fā)時,鏡中映照著她泛著粉意的雙頰,眉目明媚鮮活, 似三月的桃李, 嬌艷動人。 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閑, 秦家姐妹來尋她去逛坊市,寧姝欣然應(yīng)允。 一方面是她想出去玩了, 另一方面是為著即將而來的端午, 她要去買些五彩絲線回來,等著過節(jié)給姑母和姐妹們做長命縷。 時人相信, 系上五彩絲能夠驅(qū)除邪祟、延長壽命,所以五彩絲又叫做長命縷, 每年到了端午, 人們都要在身上纏上五彩絲, 圖個吉利。 甚至在那一天, 陛下還會賞賜受寵的臣子五彩絲, 以示恩寵, 而得賜五彩絲的臣子,則會倍感榮幸。 接近端午, 天氣愈發(fā)炎熱,蟬鳴聲也漸漸響起,整日在枝頭叫個不停, 吵得人心煩。 告知了長輩, 寧姝同秦珠、秦瓔還有秦珂乘車出了英國公府的門。 秦琳的婚期定了下來, 于六月二十出嫁,這段時間秦琳大多都縮在家中繡著嫁衣待嫁, 據(jù)說連學(xué)堂都不必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寧姝既為秦琳高興又失落,高興她能和自己的情郎終成眷屬,也為她很快再不能像姑娘一樣同她們玩耍而失落。 而秦玥沒出來,和秦琳有些異曲同工的原因。 她就要同光祿寺少卿家的趙七郎相看了,最近沒什么心思逛街,還托meimei給她帶些五彩絲線回來。 “你說這趙七郎生得什么模樣,說不定日后他真成我姐夫了!” 秦珂在絲線鋪子里,一邊挑著絲線,一邊笑著同幾個jiejie們笑語道。 秦珠素來是個大膽有主意的,聽聞這話,停住手邊的挑揀,輕笑道:“那不簡單,等相看那日你去偷偷瞧一眼不就成了!“ 寧姝一聽,也覺得十分有理,附和道:“你珠jiejie說的對,想知道就去看看,被發(fā)現(xiàn)了頂多就是丟個人罷了……” 一邊說笑,一邊挑好了絲線。 從秦琳到秦珊,一共五個姑娘,再加上姑母和表弟,差不多七八個就夠了,那群秦家公子們倒不必她大費周章地去贈,畢竟是外男,送過去還是不太合宜的。 但想著多買些總沒有錯,她又不是缺這幾條絲線的錢,于是一鼓作氣買了十多條。 今日她們出門只為逛個新鮮,因而主要在西市活動。 由于出來的時辰較晚,姐妹幾人逛了會,買了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便到了午飯的時辰,幾人商議好在外頭用了。 秦家姐妹幾人領(lǐng)著寧姝到了一個叫做仙客樓的酒樓,說是全盛京味道最好的。 幾個姑娘歡歡喜喜著說笑間就進去了。 而就在仙客樓對面,有一家曼陀酒肆,應(yīng)了好友約的秦瑯正在酒肆里一盞一盞地飲著酒,神色沉沉,好似周圍輕紗繚亂、舞姿曼妙的胡姬都仿佛不存在一樣。 包括裴子風在內(nèi)的幾個年輕公子哥,幾乎每一個身邊都圍著一個陪酒的貌美胡姬,高鼻深目,膚色白皙,充斥著濃重的異域色彩。 “我說二郎,來這胡姬酒肆,連一個美人都不讓近身,莫不是最近修禪了哈哈~” 一身著黑袍的公子順勢摸了一把身側(cè)胡姬美人柔滑的小手,對著秦瑯打趣道。 秦瑯放下酒盞,將思緒拉回來,睨了那黑袍公子一眼,不客氣回擊道:“我像你?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懷里拉,都不曉得被多少男人摟過了,爺才不要沾……” “何況,這些個算什么美人……” 秦瑯目光在酒肆中央跳著胡旋舞的胡姬面上粗粗掃過,一臉的瞧不上。 “嘁……” “你小子這眼光,還能見過嫦娥不成,這還不是美人?” 黑袍公子嘁了一聲,難以置信道。 然這時,坐在裴子風旁邊的寶藍色錦袍的公子哎了一聲,笑著開口了。 “我知道,早聽裴四說二郎家里來了個國色天香的meimei,大約是瞧那meimei瞧多了,便看不上這些俗氣的了,是與不是?” 一聽這話,幾個少年人瞬間都來了興趣,不再關(guān)注酒肆中的嫵媚胡姬了。 “裴四你既見過,就快說說那位meimei究竟有多美,兄弟實在是太好奇了!” 剩下的幾個公子也表現(xiàn)出極有興趣的模樣,紛紛附和道。 裴四唰得一聲打開了折扇,搖頭晃腦了一陣,就在秦瑯黑著一張臉就要罵人時,就見裴四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么,還說不得了?” 見裴四這般,其余人打趣道。 “當然說不得?!?/br> 裴子風扇子唰得又是一合,斬釘截鐵道。 “為何?” 幾人不解,探著腦袋問道。 秦瑯看著滿臉雀躍的裴四,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這張狗嘴,怕是等會要吐出不好的東西來…… 果不出秦瑯所料,下一刻就聽見幾句欠扁至極的話。 “很簡單,因為本公子相中了她,要娶她回去!” “我在你們中年紀最長,若是如了愿,她便是你們大嫂,既是大嫂,怎可隨意品評?”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呆了呆,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裴子風道:“裴四,你這是認真的?想成家了?” 在他們這一堆公子哥里,裴子風雖在女人身上雖不是最貪的,但也絕不是絲毫不沾的,家中的通房,平康坊的紅顏,少數(shù)也是有幾個的,一向最散漫自由,今兒居然說要娶親了,不可謂不讓幾個好友錯愕。 “裴四你這……來真的?” “自然?!?/br> 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裴子風回頭拍了一下秦瑯的肩膀,嬉皮笑臉道:“好兄弟,這不端午快到了嗎,屆時陛下肯定舉行宮宴,寧家meimei定然也會跟著你三嬸來,屆時我便讓我娘去說和說和,你也讓你家堂妹們在寧家meimei面前給我說些好話,日后若真成了你嫂子,我定然好好答謝二郎?!?/br> 裴子風一番言辭懇切,除秦瑯外,其余人都紛紛信服了,言語上給他打氣。 秦瑯再忍不住了,一巴掌揮開裴子風的手,一張俊臉像是才被冰渣子泡過,冷氣嗖嗖地往外冒。 “嫂你個頭嫂,不幫!” 此刻,秦瑯肺都要氣炸了,恨不得將裴四這廝按在地上打一頓,才能消解他心頭的惱意。 自昨夜里,他回去好好參透了祖母話中的意思,又將母親浴佛節(jié)那日的態(tài)度與祖母的話綁在了一道去想,終于參透了其中的深意。 母親和祖母,似乎想將寧姝說與他做媳婦兒! 剛悟出這事時,秦瑯整個人如遭雷擊,過了許久才緩過來。 然,得知長輩要將寧姝這個潑婦許給自己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竟不是憤怒與抗拒,而是不知所措和慌亂。 連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慌亂個什么勁。 這事幾乎擾了他一夜未睡,直到天色破曉,他才撐不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