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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35節(jié)

    不過并不是黑如煤炭那種黑,大多是偏黑或者深棕色。

    昆侖奴很受權(quán)貴喜歡,因為他們性格溫順,身強體壯,既可以進(jìn)行體力勞動,又可以護(hù)衛(wèi)主人的安全,更甚的是,有的昆侖奴還有一技之長,讓主人更加喜歡了。

    因而,在大歷,權(quán)貴們以擁有昆侖奴為榮,誰家的昆侖奴最多,才藝最好,誰家就倍有面子。

    第39章 心思

    聽到寧姝這番充滿向往的話, 秦瑯想起酒肆里男子們左擁右抱的醉態(tài),滿臉嫌惡道:“都是些腌臜酒客,沒什么好看的……”

    暢想被打斷,寧姝聽見秦瑯這話, 眼眸不自覺彎成了月牙, 稀罕地露出一絲笑意道:“聽珠兒說你也是從那過來的, 豈不是你也是腌臜酒客嘍~”

    寧姝可不會放過這個懟秦瑯的機會,笑得粲然無比。

    “我自然跟他們不一樣……”

    更罕見地, 秦瑯竟然沒有因為寧姝擠兌他而變臉, 而是目光涼涼地掃了寧姝一眼,為自己辯解道。

    寧姝本都做好了回?fù)舻臏?zhǔn)備, 然聽了秦瑯這不痛不癢的話,寧姝沉默了。

    這廝今天怎么著實有點古怪。

    不會又憋著什么壞準(zhǔn)備對付她吧?

    寧姝防備地看了秦瑯一眼, 什么話也沒說, 但那一眼便讓秦瑯來了些火氣。

    “你這是什么眼神?”

    少年目光灼灼, 似要噴火。

    秦瑯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要不然為什么跑到對方面前討嫌。

    也許是因為堪破了一些隱秘, 秦瑯轉(zhuǎn)變了想法, 覺得讓一讓這丫頭也不是不可以。

    “沒什么,吃飯吧?!?/br>
    寧姝不想在這飯桌上跟秦瑯吵嘴, 見他態(tài)度還像個人,也不與他置氣,風(fēng)輕云淡地回了一句。

    孤掌難鳴, 秦瑯看著不怎么理睬他的寧姝, 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發(fā)不出來了, 何況他好像也沒有那么生氣。

    秦家姐妹滿臉驚詫地看著平日里總是如貓狗掐架的兩人相安無事地用完了一頓飯,甚至在出門時自家那個素來暴脾氣的二哥被踩了一腳也只是嘴角抽搐著看了寧姝一眼, 并未苛責(zé)。

    這下,就連秦家姐妹都隱約感覺到了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回去的時候,幾個小姐妹看著策馬行于她們車駕旁,要同她們一起回家的秦瑯,心里都犯起了嘀咕,鉆到車?yán)?,扎在一處竊竊私語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二哥哥很奇怪?”

    秦珠率先提出這個發(fā)現(xiàn),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我今天沒忍住說了二哥哥幾句,二哥哥居然也沒惱我,剛剛在桌上姝兒也嗆了二哥哥一句,二哥哥竟也沒反駁……”

    聽著秦珠的絮叨,秦瓔也瞬間想起了出門前的一幕,補充道:“是了是了,我記得出門的時候?qū)巎iejie還不小心踩了二哥哥一腳,二哥哥竟也沒說什么。”

    提起這事,秦珂深有感悟,連忙氣呼呼道:“去年除夕,當(dāng)時下雪了路滑,我就不小心踩到了二哥哥,就被他嗤了句“是不是剛裝的腳,連路都不會走”,當(dāng)時給我氣得啊……“

    這事雖然秦珠和秦瓔都當(dāng)面聽過,然過了許久再聽,還是沒忍住笑了,更別提一旁的寧姝了,笑得直不起腰來……

    “這廝的嘴,當(dāng)真是賤得慌……”

    寧姝笑完,不客氣地罵了句。

    秦瑯策行在一旁,偶爾能聽到女孩子們的歡笑聲,其中以那道猶如鶯啼的笑聲最難以忽略,一聽就就知道是誰的。

    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沖動想去聽聽她們正在說什么,有沒有提到他。

    但回過神來,秦瑯就在心里自己啐了自己幾口,覺得自己越發(fā)昏頭了。

    回到國公府的時候,與秦家姐妹告別,寧姝回了棠梨院,因為急著將買到的糕餅帶回去給表弟表妹,她走得匆忙,絲毫沒注意秦瑯最后留在她腰間玉玦上的目光。

    秦瓔此刻和丫頭柳心走在小徑上,心中惴惴不安,原因是身后跟了個秦瑯。

    明明已經(jīng)過了濯英院了,可她這位二哥哥仍舊沒有停下腳步,仍是猶如散步般跟在她身后,一看便是有圖謀。

    可惜珂兒meimei已經(jīng)與她分道揚鑣回了錦繡院,珠jiejie也在門口因為肚子痛去了凈房,還沒回來,只剩下她一個人。

    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沒有惹著這位二哥哥,復(fù)盤了半天,都沒有什么印象。

    深吸一口氣,秦瓔停下腳步,鼓起勇氣,回頭,福了福身道:“二哥哥跟了我那么久,想必是有什么事吧,不妨直說……”

    秦瑯環(huán)著臂,朝四周看了看,覺得是個人少的地,好讓他進(jìn)行接下來的事。

    心中升起淡淡的羞恥,但這是秦瑯想了一路的事,他迫不及待地想做。

    “五meimei能不能將那枚玉玦還給我,當(dāng)時……當(dāng)時還是沒考慮好,現(xiàn)在想想還是輕率了。”

    終于說出這話時,秦瑯有種如釋重負(fù)的解脫和期待,局促的神色之下掩藏地是胸腔中不安的心跳。

    他心虛,為自己心里這股不可言說的心思而羞恥,但又不能克制住這股妄念。

    “玉玦?”

    聽到二哥哥是為了這個來,秦瓔臉色變了變,面色猶豫,似是要拒絕。

    “五meimei可是不愿?我愿意買下它,不會讓五meimei吃虧?!?/br>
    見秦瓔面色犯難,秦瑯心里也急了,連忙補話道。

    秦瓔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二哥露出這副像是懇求的模樣,心中詫異了一瞬,才搖頭解釋道:“不是的二哥哥,是因為那對玉玦已經(jīng)被我送了一枚給寧jiejie,所以玉玦只剩下一枚了,怕是……”

    “無礙,我就是要……不是,一枚就一枚,一枚也行,現(xiàn)在帶了嗎?”

    秦瑯一聽,原來是這屁大點事,立即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

    然一個激動,差點暴露了什么,秦瑯趕緊將話攔了回來,一雙鳳眼急切地掃了掃秦瓔腰間,發(fā)現(xiàn)并沒有玉玦,秦瑯臉色rou眼可見的產(chǎn)生了一股失落。

    本就是秦瑯贏下的彩頭,現(xiàn)在來要,秦瓔仍不會拒絕。

    “二哥哥勿憂,如今那玉玦沒帶在身上,等回去了立即叫丫頭給二哥哥送去?!?/br>
    秦瑯這下滿意了,眉眼都染上了笑,順勢解下腰上掛得一只小金龍,凌空拋了過去道:“我也不白拿五meimei的東西,記得五meimei好似屬龍,這只金龍就當(dāng)買下五meimei的玉玦了?!?/br>
    見小金龍被凌空拋過來,秦瓔下意識就接了,握在手里,想說此物貴重,不能收的時候,就看見自家二哥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記得把東西快些送來”。

    秦瓔在后面捧著那只純金的小金龍,神□□言又止。

    柳心看著自家姑娘手里的小金龍,面上堆滿了笑意,但下一刻又想起了一處不對勁,疑惑道:“二公子只要了一枚,另一枚在寧姑娘那里,那這不就成了……”

    差點就說出了那句話,柳心心頭一震,在自家姑娘的注視下悄悄噤了聲。

    “不得妄議二哥哥的事,傳出去就不好了。”

    秦瓔聽到婢女柳心這句話,眉宇間也忍不住跳了跳。

    她雖不是個話多的,但勝在心思細(xì)膩,善于察言觀色,二哥哥今日本就有些古怪,尤其對上寧家jiejie,現(xiàn)在又來問她討要剩下的那枚玉玦,這心思……

    秦瓔很難不想歪,但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二哥哥分明和寧jiejie一見面就要掐起來,那樣不對付的關(guān)系,怎么可能!

    主仆二人揣著一肚子的心事,滿心不可置信地回了家。

    濯英院里,秦瑯在自個的芙蕖閣抓心撓肝地等了半天,終于將東西給盼來了。

    “春華院那邊送來了什么金貴東西,竟叫小的在門口好等,給,二郎……”

    戟安按照主子的吩咐,頗有些鬼祟地從后門溜進(jìn)來,將一個包裹著細(xì)帕的東西遞給秦瑯,嘴里嘟囔著。

    秦瑯見東西來了,一改先前的懶散,直接從軟榻上跳了起來,殷切地接了那方細(xì)帕,也不戟安面前藏著掖著,徑直打開了來……

    一枚羊脂玉的纏枝蓮玉玦靜靜地躺在里面,赫然是那夜投壺的彩頭。

    “二郎,這不是……”

    戟安看著那枚玉玦,總覺得好似在哪個姑娘身上見過,但秦家姑娘不少,他愣是想不起了。

    秦瑯沒理他,只拿起那塊玉玦,眸子里難掩光彩。

    “去,把它做成腰間環(huán)佩,爺即刻就要佩戴?!?/br>
    戟安一聽,臉色發(fā)苦道:“二郎說笑了,戟安笨手笨腳的,又怎么會做這精巧玩意?!?/br>
    “那就讓手巧的人去做,這不就行了。”

    秦瑯瞪了一眼戟安,恨鐵不成鋼。

    戟安這才解了主子的意思,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道:“嘿嘿,是小人蠢笨,小人這就去找夫人身邊的玉茯jiejie去,她最會做這些小玩意……”

    說著,戟安拿著玉玦就要往長公主所居的芳歇閣跑,但剛轉(zhuǎn)身,就被秦瑯從后面喝住了。

    “回來!”

    被嚇得一激靈,戟安顫顫巍巍地回過頭道:“怎么了二郎?”

    秦瑯看著差點就跑走的隨侍,心有余悸地地捂了捂胸口,佯裝鎮(zhèn)定道:“別找玉茯,也別驚擾府里的丫頭,去外頭金玉鋪子里做?!?/br>
    “哎,小人這就去。”

    雖不知主子行徑為何如此怪異,戟安一向是聰明聽話的,應(yīng)了一聲,便帶著那枚玉玦出府去了,剩下秦瑯一人在屋里出神。

    玉茯是母親的貼身侍女,若那玉玦交給玉茯來做,難保母親不會知道,母親素來心細(xì),難保不會注意到另一枚玉玦在誰身上,他自是不敢自投羅網(wǎng)。

    第40章 端午

    寧姝不知秦瑯最近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再度變回了以前那副招人煩的模樣,不僅時不時會過來找罵,還趁夫子講學(xué)的時候在后面用眼神折磨她。

    回瞪了幾次,皆是無用, 寧姝漸漸也不管了, 就當(dāng)被狗盯著了。

    下學(xué)路上, 寧姝同秦家姐妹走在一處,說著各種閑話。

    秦家公子們?nèi)齼蓛删墼谝惶? 正聊著明日端午宮宴的事。

    秦瑯跟在兄長身后, 悶不吭聲地聽著兄長對他的叮囑,盡是些關(guān)于明日端午宮宴的事, 比如莫要和元弛那家伙起齟齬。

    “是他先招我的,要不然我才懶得理他。”

    秦瑯冷笑, 不可置否。

    看著弟弟這副聽不進(jìn)去的倔驢模樣, 秦玨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罷了, 但明日宮宴, 文武百官眾多, 別給家里惹禍就行?!?/br>
    秦瑯聽著兄長喋喋不休,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沒人招我,我自然也不會找事, 大哥就那么不相信我?”

    秦玨偏頭看了一眼弟弟,目光淡淡那,斬釘截鐵道:“不相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