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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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秦瑯總覺得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跟寧姝有幾分相似。 莫非這就是傳聞中的夫妻相? 腦中倏然間冒出了這個想法,秦瑯立即呸了一聲,打了自己嘴巴幾下。 “晦氣!” 啐了一聲,秦瑯繼續(xù)跟著。 戟安看著風(fēng)一陣雨一陣的主子,滿心滿眼的納悶。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撥人到了東市一家叫做華章記的成衣鋪子,一前一后地進去了。 這是東市最時興的成衣鋪子,據(jù)秦家姐妹說每年甚至每季都是最先研究出新潮款式的成衣鋪子,而且主營年輕人的衣裳,頗受盛京閨秀公子們的青睞。 想著阿弟剛來,定是要幾身新衣裳添添喜氣的,寧姝便帶他來了這華章記。 雖然有些耗銀錢,但確實值得的。 華章記不愧是盛京首屈一指的成衣鋪子,料子不說,款式更是新穎別致,先不說阿弟看了兩眼放光,寧姝都免不了挑中幾套衣裙。 索性她一向銀錢帶的多,順手就將那幾套自己相中的衣裙給買下了。 拿著幾套袍子在阿弟身上比劃著,寧姝覺得都不錯,通通買了下來。 就在掌柜滿臉熱情地將她與阿弟送出去,寧姝剛踏出門檻時,打眼就瞧見了門口那個臉黑得像鍋底的少年…… 寧姝不出意外被嚇了一跳。 此番還帶著阿弟,寧姝可不想在阿弟面前鬧出什么,就想裝作不認識秦瑯,迅速走人。 只飛速瞥了秦瑯一眼,就扭過頭,旁若無人地姿態(tài)。 但這都是她自己的想法,秦瑯可不這么想。 就在寧姝就要與其擦肩而過的時候,讓她害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站住。” 秦瑯伸出一只手攔在她身前,話語中仿佛壓抑著什么滔天的怒意。 寧姝忍無可忍,順著他的目光瞪過去,示意他別找茬。 “你今天不說清楚他是誰,就從爺身上踏過去!” 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句話,硬是被秦瑯說出了幾分委屈。 東西兩市本就繁華,又是在這最受盛京的成衣鋪子跟前,人流量本就不少,又被秦瑯這廝一吆喝,不少人都朝這邊看過來了。 好在這些人大多都不識得寧姝與秦瑯,只是被引起了注意。 然如果寧姝再不解決,這恐怕就成熱鬧了。 寧姝瞧他一張臉都酸得不成樣子,心里也猜到了秦瑯是為何事,只覺得荒唐。 她與阿弟好歹也有幾分相似,秦瑯是眼睛瞎了嗎?竟看不出來? “跟我過來?!?/br> 不再浪費口舌,寧姝丟下這幾個字,就帶著阿弟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最終停在一僻靜小巷口。 寧茱一頭霧水地跟著阿姐走到了巷子里,人也不認識,事也不知道,只知道眼前這個黑著臉的少年很是莫名其妙。 見四周無人了,寧姝轉(zhuǎn)過身。 “你今日又喝馬尿了?” 寧姝待秦瑯從來都不客氣,今日秦瑯光天化日地攔她,寧姝嘴里也不留情。 “我沒喝,我就問你,你看上這小子什么了,乳臭未干的,怕是毛都沒長齊吧?” 對著情敵,任誰都難能拿出什么好臉色,秦瑯一直也是個嘴上不留情的,這時候再也憋不住心里的狂燥了,當(dāng)場就發(fā)作出來了。 當(dāng)然,不會是對喜歡的人,而是對那個讓他嫉妒的發(fā)瘋的臭小子。 本來還打算老實待在阿姐身后的寧茱這下忍不了。 被同性說乳臭未干,甚至是毛都沒長齊,換成誰都不樂意。 寧茱一腦門子的火,徑直就從阿姐身后竄出來了。 “你這人好沒禮貌,說誰乳臭未干呢!” 寧茱也不管阿姐拉了他一下,挺著胸膛就沖出來了,同秦瑯對罵道。 寧姝噯了一聲,卻沒拽住,眼看著阿弟就跟秦瑯對起來了。 秦瑯一看這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還敢同他嗆聲,秦瑯恨不得同他在這巷子里一決勝負,讓寧姝知道自己眼神有多差! 但他不能,若真要這么做了,當(dāng)著寧姝的面,吃虧的總會是他。 說不定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還會告狀說自己欺辱他,秦瑯腦子熱歸熱,但還存著幾分理智。 “就說的你,跟個豆芽菜一樣,還好意思和爺搶,哼……” 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秦瑯目光轉(zhuǎn)向在后面冷眼看著他的寧姝,繼續(xù)牙酸道:“這小子看著比你還小吧,你竟有這癖好,也不嫌澀啊……” 本來還怒氣沖沖的寧茱,聽到秦瑯這虎狼之語,立即糊涂了,回頭用目光詢問自家阿姐,心中有個離譜的猜測。 不會吧? 第74章 小舅子 果真被自己猜對了, 寧姝心里嘆了一聲,愈發(fā)覺得荒唐了。 “還說你沒喝馬尿?胡言亂語些什么,他是我阿弟,趕緊將你腦中那些腌臜東西清一清, 讓人聽到豈不笑話死!” 寧姝想不通, 阿弟看著哪里像她的相好了, 這人當(dāng)真是草木皆兵。 將臉帶怒容的阿弟扯回來,寧姝心中倒是有些佩服秦瑯的腦子。 想來還是在氣頭上, 秦瑯將寧姝這話聽了, 一時沒能消化,竟像沒聽一樣, 繼續(xù)囫圇道:“我管他是誰,敢和我……等等?” “你說這是你什么人?” 秦瑯還想繼續(xù)發(fā)力, 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一雙眼眸瞪大了。 寧茱氣哼哼地, 面上掛著嘲諷, 朝著自家阿姐道:“阿姐, 我看這人不僅腦子有病, 還有耳疾……” 寧茱也是個有腦子的,一來二去地也搞清了眼前這人的意圖。 又是阿姐的裙下之臣。 不過這個倒是比以前揚州所有加起來的都莽, 寧茱暗想。 “沒時間跟你在這浪費,你自己在這慢慢品吧?!?/br> 寧姝見人已經(jīng)木楞楞地不再糾纏,索性也不多說了, 拉著阿弟就要走。 秦瑯終于回過神來, 看著將走的姐弟兩, 悔得當(dāng)場扇了幾下自己的破嘴,追了上去。 “別惱, 別惱,今日都是我的錯,我錯的離譜,你別生氣,小舅子也別生氣,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心里發(fā)急,嘴上也就沒了把門,一個失察就將心里話也說了出來,當(dāng)即就遭了姐弟兩一頓排揎。 “誰是你小舅子,這嘴怎么還越來越欠打了!” 寧姝雖說也領(lǐng)教過這家伙時不時的孟浪,但這次聽著連小舅子都叫出來了,寧姝心里又是一陣洶涌澎湃。 她氣得羞紅了臉,眼光像刀子一般甩到秦瑯身上,厲聲斥道。 寧茱也是頭一次見這么生猛的,居然就這么叫上他小舅子了,整個揚州都找不出比他更厲害的,差點都氣笑了。 “想做我姐夫的人多的都能從盛京排到揚州,你又算哪根蔥,老實到后面排著去?!?/br> 知道了秦瑯底細,寧茱說話也有了底氣,可謂是和自家阿姐一般的囂張。 秦瑯哪里受過這種氣,還是一個在他看來乳臭未干的小子,若是尋常,他早就將人教訓(xùn)了,可現(xiàn)在卻是不行了。 自己本就處于卑弱之勢,出師未捷倒先將未來小舅子給得罪了,那才是大大的禍事。 于是乎,盡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還是強顏歡笑道:“寧家弟弟說得是……” 寧茱將秦瑯這副前后反差極大的姿態(tài)給收入眼中,心中難免驚愕。 這人不僅是他在阿姐裙下之臣里見過最莽的,也是最能屈能伸的,倒讓他高看一眼。 忍不住笑了,對著寧姝道:“阿姐,這個應(yīng)當(dāng)挺難纏吧?” 寧姝知道阿弟什么意思,悄悄瞪了他一眼,扭頭對著秦瑯道:“下次還請記得長些腦子,不要跟個莽夫一樣就沖上來!” 面對寧姝的斥責(zé),秦瑯不甘心地反駁道:“這也不能全怪我,我又不知令尊和令弟何時回來,況且哪有弟弟這么大了還給他擦嘴的,也不嫌臊嗎?” 話音越說越低,但還是能讓姐弟兩聽見。 寧茱耳朵紅了,不知怎么反駁,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阿姐,似乎是想讓寧姝幫他。 寧姝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在偷笑,不過阿弟的面子還是要護的。 “那又如何,再大也是我阿弟,擦個嘴怎么了,是你心里不干凈,所以看什么都不干凈?!?/br> 這下,秦瑯不敢還嘴了,在寧茱看來可以稱得上一句服服帖帖。 見這廝識趣,寧姝不再多言,扭頭出了巷子。 秦瑯難得有機會瞧見心上人,見人走了,不動聲色地跟上去,不近不遠地吊在后面,就算說不上話,也怡然自得。 戟安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側(cè),看見公子還鬼祟地跟著,知道怎么勸也是無用功,便隨著公子去了。 但得知了那小公子是寧姑娘的弟弟后,戟安也為自家主子松了口氣。 畢竟他家公子能得償所愿,自己這個隨侍也能過的松快些不是嗎? 車馬盈街的東市,寧姝帶著阿弟往坊市門口自家車駕趕,面色有些愁緒。 寧茱注意到了阿姐的神色,微微偏頭,余光瞥到后面鬼祟的身影,好奇道:“阿姐,這次的瞧著是個難纏的,是誰家的?” 寧姝余光也順著弟弟的過去了,自然也知曉秦瑯就在后面跟著,想著總歸不敢晃到她跟前來,就懶得費那個勁去趕了。 聽到弟弟的話,寧姝只覺這是一場避不開的宿命,嘆氣道:“說出來你也知道,他正是英國公長房的二公子,也算是姑母的侄兒了,硬說和咱們還沾點關(guān)系?!?/br> “國公爺和長平長公主的兒子,我在揚州便隱約聽到過這號人,怨不得剛剛氣性那么大,原來還是個皇親貴胄,阿姐可還應(yīng)付得了?” 寧茱恍然大悟,關(guān)心起自家jiejie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