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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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十天九天半都不來的存在,竟正巧今日來了,還正巧攔住了將要回家的他。 寧茱都覺得是不是有人害他了,學堂里那個整日嫉妒他的嚴三便十分可疑。 然此刻不是猜測的時候,面前還有個大麻煩要解決,若不然等阿姐過來接他,被這賀蘭息瞧見了就更糟心了。 “呵呵,弟弟何必如此冷漠,就當交個朋友罷了,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br> 賀蘭息帶著一眾家仆,兩眼放光地盯著眼前的俊俏少年,心神大動。 他向來不挑男女,只要是俊俏美麗的,他賀蘭息都恨不得收入囊中,聽聞國子監(jiān)來了個俊俏的學子,賀蘭息馬不停蹄就來了。 結(jié)果不負他所望,少年模樣俊俏中又帶著幾分小姑娘的秀麗,很是合他的心意。 若是還有模樣相像的姐妹便更好了,賀蘭息貪心之下多想了,也忍不住問出了口。 他發(fā)現(xiàn)少年比先前更怒了,又是一副不松口的模樣,顯然,這個姐妹是有的。 賀蘭息心中愈發(fā)興奮了。 “抱歉,我不缺朋友,更不缺賀蘭公子這般的朋友?!?/br> 說完,寧茱抬腿就要走,然對方的奴仆又攔住了他。 “阿弟,這是怎么回事?” 寧姝勃然大怒,剛要報出家門,就聽到阿姐熟悉的聲音,他臉色一變。 讓他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賀蘭息也被這道輕靈的嗓音吸引了過去,抬頭看向那處,眼珠子便舍不得轉(zhuǎn)動了。 一個與少年有五六分相似,但卻更美麗清雅的姑娘走了過來,云鬢輕綰,黛眉彎彎,杏眼盈盈,眉心蹙著的那一點,叫人看了便想要撫平了才好。 走過來的那幾步,端的是柳腰款款,姿態(tài)盈盈,險些將他魂都勾出來。 再一聽那聲,賀蘭息人都要飄到天上了。 就在賀蘭息飄飄然的空隙,寧姝到了阿弟身邊,不明所以地問道。 寧茱見人過來,都要急死了,拉著阿姐就要走,但被飄回來的賀蘭息反應迅速地攔住了。 “誒,不是說沒有姐妹的嗎?這不是在這嗎?” 寧姝本是以為阿弟受到了欺負,想要出來給他撐腰的,然一過來就被阿弟不明所以地拉著走,又被這陌生男子攔住,她很是迷惑。 “你是誰,何故攔我們?” 雖然不認識,但寧姝對眼前這個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子的目光很熟悉,和曾經(jīng)那些覬覦她的公子哥一個模子,甚至還要更惡心些。 既如此,她便冷了臉。 賀蘭息現(xiàn)在渾身都在叫囂著得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姑娘,光是聽這冷冷的聲,他就已經(jīng)酥了半邊身子,更不用想在某些時候這聲該有多勾人了。 然賀蘭息難得還記著他為數(shù)不多的禮貌,見少女發(fā)問,他顫著身子拱了拱手,嗓音興奮道:“在下安國公府賀蘭息,敢問姑娘芳名……” 安國公府,賀蘭息…… 不消阿弟解釋,寧姝便知曉了眼下的事情。 安國公府幼子風流輕佻,男女不忌的名聲她也是聽過的,眼下阿弟被攔著,她立刻知道了怎么回事。 但眼下,寧姝的直覺告訴她,她應當比阿弟更危險。 “家父戶部尚書寧江,敢問賀蘭公子有何指教?” 安國公府是一等公爵,也是賀蘭貴妃的娘家,算是個有背景的皇親國戚,寧姝自然也得亮出自家,免得被輕易欺負了去。 賀蘭息一聽還不是個家世簡單的,從戶部尚書想到那位深得帝心的老太傅,也不由收斂了些。 然下一刻想到如今朝廷局勢,自家表弟極有可能成為儲君,賀蘭息又多了幾分底氣。 既不是個能隨意玩弄的平民賤籍,那便只能娶回家了 如斯美人,怎么都不會虧。 “沒什么指教,只是對寧meimei一見傾心,想求娶之,不知meimei意下如何?若是愿意,我即刻回去稟報家中大人,明日便登門提親……” “賀蘭公子慎言!” “我對賀蘭公子沒什么興趣,不必了?!?/br> 這套話術(shù),寧姝在秦瑯那廝口中也聽到過,當時雖驚嚇,但遠沒有面對賀蘭息這般嫌棄與厭惡。 她出言叱喝,絲毫不留情面。 賀蘭息出身國公府,又是家中幼子,幾乎每日都是眾星捧月,哪里受過這樣的冷氣。 見人要走,眼神一個示意,奴仆又上前將人攔住了。 寧姝見這陣仗,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誰能想到來國子監(jiān)接阿弟還能碰上這種事,除非特殊情況,寧姝出門哪里會帶著一大群奴仆,如今加上車夫,也就鶯聲和燕語,主仆五個哪能對得過賀蘭息家的十幾個豪奴。 “寧meimei別急著走啊,咱們再商議商議提親的事……” 賀蘭息滿臉笑地將人攔住了,甚至產(chǎn)生了將人搶回去,生米煮成熟飯的想法。 寧姝見對方撕開了面皮,也就不客氣了,刻薄話也不收著,盡數(shù)往賀蘭息身上招呼。 “商議你大爺商議,你自己看看自己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哪點配得上本姑娘,真是棵不要皮的樹,給姑奶奶滾開!” 縱使再喜歡聽寧家姑娘的聲音,這等刻薄話入耳,賀蘭息也是氣得呼吸一滯。 “你膽敢罵我?好得很,看本公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賀蘭息咬牙切齒道,雙眸死死盯著少女那張面若芙蕖的小臉,眼看著就要發(fā)難。 “賀蘭老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劍拔弩張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少年暴怒之下的高喝聲。 第91章 與我定親 隨著馬蹄聲漸近, 人群四散開來,一匹全身烏黑的駿馬奔馳而來,將賀蘭家的豪奴沖得四仰八叉,倉惶避開來。 還沒等賀蘭息張口斥責, 一條馬鞭仿佛從天而降, 帶著凌厲得能劃破空氣的氣勢狠狠甩在了賀蘭息身上…… 賀蘭息那蜜罐里泡大的身子, 又成日眠花宿柳的,早就虛浮了, 哪里能經(jīng)得住這兇悍的馬鞭, 當即捂著被抽到的胳膊嚎了起來,那聲音, 聽得寧姝直呼解氣。 “哪個該死的敢襲擊本公子!” 驚怒之下,賀蘭息額冒冷汗還不忘放狠話, 一張臉本就算不上周正, 這下愈發(fā)猙獰丑陋了。 “是爺打得你, 怎么, 不服氣?那就打回來……” 通身玄黑的烏曜踏著漫不經(jīng)心的步伐停在賀蘭息面前, 少年語調(diào)仿佛摻著臘月的寒冰, 話語聽著囂張又跋扈。 寧姝作為看客,將少年這副混不吝的姿態(tài)收入眼中, 第一次領略到了秦瑯被外人稱為盛京小霸王的風姿。 果然夠混夠霸道。 也許是感應到了寧姝的目光,秦瑯短暫地掩住眸中的兇戾,目光柔柔地望過來, 里面盡是安撫之意。 寧姝怔在了原地, 也忘了說話。 此刻的秦瑯很是愧疚, 本想著女眷出門都愛乘牛車,牛車平穩(wěn)卻緩慢, 他策馬不消多時便能追上,便抽空又去鋪子里拿裝飾好的琥珀。 誰承想負責他琥珀的匠人今日有急事不在,徒弟是剛收的,還迷迷瞪瞪的,找了半天才找著那東西在哪,給秦瑯氣得夠嗆。 到了家,從戟安那得知人已經(jīng)走了半個時辰了。 秦瑯慌忙策馬去追,卻還是沒在半途追上,且讓他看見了這么一樁糟心事。 就算沒有元弛那家伙,這賀蘭息,他也是厭煩得緊。 看著被賀蘭家豪奴包圍著的寧家姐弟,聽著賀蘭息那狗東西的污言穢語,秦瑯真想拿長槍扎他個對穿…… 但這不是戰(zhàn)場上,秦瑯不能如此沖動,然痛打一頓還是可以的。 于是乎,那一鞭子用了他十二分的力,直將賀蘭息那個棺材板一樣的身子抽得嗷嗷叫。 病態(tài)蒼白的臉因為疼痛顯得更白了,賀蘭息渾身都在顫抖,偏偏在看見了來人后,他滿身的氣焰仿佛碰上了一桶冰水,被生生澆滅了。 “秦、秦二?” “這回我又沒招你,你干嘛打我!” 賀蘭息辨別出來人,眸中帶著幾分畏畏縮縮,梗著脖子爭辯道。 要問這盛京城他哪家不敢惹,除了久居深宮的皇族,就屬這英國公府了。 以姑母給家族帶來的權(quán)勢,就算是鄭皇后娘家,賀蘭息也不懼,但在秦家上,他早早便跌了跟頭,平日里哪里敢惹。 不只是英國公府有長平長公主和戰(zhàn)功赫赫的國公爺,更是因為秦二的存在。 賀蘭息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引起了寧姝的好奇心,她跟阿弟嘀咕道:“這人看起來怎么這么怕秦瑯,瞧嚇得……” 寧茱看著眼前的一切,也是一頭霧水,對著阿姐搖頭道:“我也不知,也許是怕再被抽一鞭子……” 寧姝姐弟兩人不知道,然有的是看熱鬧的路人知道,姐弟兩的小話被挨著最近的一個年輕婦人聽到,嘴碎的婦人立即就上趕子解釋了。 “寧姑娘和小公子不是盛京本地的,有所不知,這賀蘭家的六公子喜好是個亂的,只要是生得俊俏,莫管是姑娘還是公子,他都不在乎,還是兩年前,秦家二郎和他世子兄長那時還在國子監(jiān),兩位公子的長相姑娘也能瞧見,就不需我多說了,一下就被剛來的賀蘭六公子瞧上了,在小巷里就將人堵住了,欲輕薄一二,哪知秦二郎是個武藝好的,將人打得哦,聽我三叔家的侄媳婦說,都成豬頭了,怕是他親娘來都認不出……” 在那年輕婦人的絮叨下,寧姝與阿弟總算是知曉了緣由,滿臉驚異地在賀蘭息與秦瑯身上打轉(zhuǎn),皆是一副開了眼界的模樣。 “想不到秦二郎也是過來人……” 寧茱不由嘆了口氣,寧姝只覺怪異,有種都是姐妹的錯覺。 而另一邊,聽著賀蘭息頗為委屈的控訴,秦瑯繃著臉翻下了馬,鞭子仍執(zhí)在手中,看得賀蘭息更抖了。 想當年,自己不小心招了秦二,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回頭又被秦二到陛下那里告了一狀,父親又將他家法伺候了一頓。 當時他光是養(yǎng)傷就養(yǎng)了幾個月,再不敢去招惹秦二那個混不吝了。 可今日,他分明沒有招他,怎么上來就被抽了一鞭子,欺人太盛! 好不容易攢起來的怒氣待看到秦瑯自馬上下來后,嗖得一下又沒了。 自己那個皇子表弟都挨過他的打,更別提自己了,況且這混不吝又從戰(zhàn)場上下來過,賀蘭息更不敢惹了。 “我倒寧愿你今日招得是我!” 馬鞭一甩,尖銳的破風聲響起,賀蘭家的奴仆四散開來,不敢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