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就理清了,傅靖琛了然于心。 “他跟你媽什么關系?” “好幾層吧,什么遠親,反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也不是什么深厚交情?!弊焐线@樣說,秦良還是得乖乖去相親,給他老媽一點面子,晾著人家這么多天了,今天去一趟也算是個交代。 他想好了,這次要是沒能讓他滿意,再介紹什么人給他,他是打死不聽老媽的話了。 要不是這次他被姓段的弄得心煩意亂,才不會搭理這個市井村婦介紹的人。 “光說我去了,你怎么樣?”秦良疊著腿,沒個正形地望著面前面龐清晰俊朗的男人,“還是對什么都不感興趣?我性冷淡的傅總?!?/br> 在秦良的眼里,憑傅靖琛的相貌和地位,哪里至于單身這么多年?三十歲的人了,身邊一直空著,半點計劃都沒有,不管男女,跟著一個也是好的,可他一點動靜也沒,秦良都為他著急,至于傅靖琛家里那邊,指不定是要上火到什么程度。 可人家倒好,整天沉浮在職場,半點沒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憑借傅靖琛的本事,雖然不擔心沒人愿意跟著他,可這年紀也不小了,他自己就沒有那什么時候的欲望?對這一點,秦良是千萬個想不通。 傅靖琛靠著沙發(fā),悠哉悠哉地看遠處的一只貓。 “昨天晚上,聽說沈訣也去了?”秦良沒去,聽了些風聲,有人跟他通風報信,他坐在家里也知道酒局上發(fā)生的事。 傅靖琛沒回答,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 秦良猜測著說:“不喜歡?” 傅靖琛還是沒搭腔。 秦良嘆口氣:“也是,借著跟趙望軒認識,找他開后門想巴結上你,這小明星一點都不傻,知道自己在那圈里混再高都不如進你傅家的門?!?/br> 傅靖琛對這事的態(tài)度是有夠冷漠,秦良看他的臉色也明白了,估計昨天晚上有人遭了殃,他是不敢想發(fā)生了什么,幸好他不在場,他誰都敢惹,就是不敢招傅靖琛的是非。 但兩人有來往,秦良難免還是要苦口婆心:“不過我說哥,咱眼光能不能放低一些?這姓沈的雖然不簡單,但他對你的心意是真的,明里暗里地表示多少回了,何況人長得好,脾氣也挺溫順,對你又死心塌地的,不管他心里盤算什么,要我說你養(yǎng)在身邊看看,解解悶又不虧了什么,說不定日久還能生情?!?/br> 反正他是這樣的,長得好就對他的口味,感情什么的再培養(yǎng),只不過秦良和傅靖琛對待這回事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 傅靖琛半點沒聽進去:“解悶?我最討厭粘人的東西,養(yǎng)沈訣,不如養(yǎng)一只貓。” 他是知道沈訣對他的心思,正是知道,才更是厭煩,他從來都不需要從別人那里獲取存在感,得到什么精神食糧,他人不知分寸的喜歡對傅靖琛來說反而是令他厭惡的。 傅靖琛補充道:“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不熟的人培養(yǎng)感情,何況我的情況你會不知道?” 秦良上下掃視他一眼,笑瞇瞇地說:“怎么,還真玩性冷淡那一套?” 傅靖琛向他投去深意的目光,秦良笑笑,兩個人心知肚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靖琛不愿意提沈訣,秦良看出了貓膩,就此住嘴了,二人就著彼此最近發(fā)生的事閑聊了一會,又難免談起那個相親對象。 從秦良的嘴里,傅靖琛得知,對方只是被順道拉出來解決燃眉之急的,秦良并不看重這場約會,只是聽他母親的話,以及最近失戀了,想嘗點新鮮的,又沒空去獵艷,這才想到了好友名單里還有這么一個人。 再有就是單純的好色。 秦良的母親是小門戶出身,認識的這些身份不對等的人也很正常,秦良對母親的交友有很大的意見,他不愿意母親跟這些人來往,他的父親就因為母親亂糟糟的關系不悅多次,可他的母親不長記性,偏偏喜歡和這些市井的人往來,還給他介紹個什么對象,要不是這一次他被姓段的給氣到傷到了,隨便拉個人來充數(shù),緩解心情,他是十萬個不愿意去見這個相親對象的。 “你有他照片嗎?”傅靖琛問,阿姨在旁邊,兩個人的話題卻并沒有避諱什么。 “沒有,我跟他不怎么聊天,只是聽我媽說長得好,工作體面,說我天天跟些不三不四地來往,不如找一個正經(jīng)人處,只要不跟段爻來往,我媽就準許我把人帶回家去。” 傅靖琛深思,他猶記得秦良的母親發(fā)現(xiàn)他是個同性戀時氣進了醫(yī)院,這倒好,都退步成這樣了,可見秦良是有多讓他母親失望。 秦良感慨道:“反正我媽為了我不跟段爻來往,是用盡了手段,現(xiàn)在連這么個不靠譜的人介紹地都塞給我?!?/br> “人家一個大學老師,怎么著不比你靠譜?”傅靖琛說了句有理的話。 “什么大學老師啊,就是書呆子唄,我最不來電這種文藝范兒的,假模假樣,還有,他們這些老師拼搏幾輩子都不一定有我家貓兒狗兒的過得舒適,瞧見沒,”秦良指了指門口,“外面那個狗窩,我光置辦就花了六位數(shù)下去,這老師的職業(yè)吸引不了我什么,只是為了應付我媽罷了?!?/br> 傅靖琛盯著那個狗窩界“富麗堂皇”的建筑,神色慵懶,他戴著戒指的手指摩挲著額頭,擲地有聲:“真不錯?!?/br> 不知他指的是什么,而腦回路跟不上的秦良,永遠都聽不明白傅靖琛的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