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能把燈開亮一點嗎?”面前的光線昏暗,太有氛圍,總在勾著他情感上一抹呼之欲出的東西。 “燭光晚餐,燈光的氛圍很重要,”傅靖琛說完,還是站起身,將光線調(diào)亮了些,這下兩人的目光更是暴露無遺,連宋云諫臉上的一抹暈色都看得清晰,“這么不能喝?” 宋云諫說:“我可不是個合格的酒友?!?/br> 傅靖琛輕笑道:“我身邊不缺喝酒的朋友?!?/br> 他沒有坐回位置,而是轉(zhuǎn)身走向外面,餐桌上的東西除了酒,兩人就沒動其他的,宋云諫的目光放在那足鏈上,再聽得這么一番赤誠的表白,忽感腳底一熱。 傅靖琛出去了很久,宋云諫見他還沒有回來,起身向外走去,外面的風刮得正兇猛,他的頭發(fā)飛得沒個章法,宋云諫沒有注意,只是看著后院的玻璃門外,傅靖琛站在那里擺弄一個東西。 是風箏。 宋云諫帶著好奇走了出去。 傅靖琛手上的風箏在上空飄揚,它似乎一直在這里,今夜的天氣恰是得意,風箏不斷向上空飛去,左右搖擺,隨風而動,宋云諫仰頭追看,只覺得稀奇。 “你還喜歡放風箏?” 在大城市里,只有到特定的一些地方才能看見風箏,一群小孩喜歡玩,大人們永遠站一邊陪同,宋云諫也玩過風箏,在倫敦的一家廣場上,和另一個深知浪漫的人。 “何止是喜歡,”傅靖琛說:“老小的時候就愛玩,但很可惜沒有合適的伙伴?!?/br> “什么伙伴?” “能做對手的伙伴?!备稻歌〈笱圆粦M,他將手里的控制線遞給宋云諫,“試試?” 宋云諫沒有扭捏,接了過來,仰頭看著上空,傅靖琛退到了他的身后。 “小心受傷,不要太用力地控線?!备稻歌《谒?。 宋云諫抬著頭,很是自豪地說了句:“我會玩?!?/br> 他的發(fā)絲打在傅靖琛的臉上,帶著別樣的清香,傅靖琛盯著風箏的目光落在宋云諫的后頸上,那頸段在夜里也是異常皙白,惹眼,一心追隨風箏的宋云諫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人熱烈的目光,直到一只手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身。 宋云諫低下頭,發(fā)尾傳來溫熱,他知道是什么情況,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傅靖琛的一只手就繞過自己,握住了風箏線。 宋云諫抬頭看著天空,悶雷滾滾,身后就熱情得越發(fā)囂張,他試圖向前邁步,但又怕自己的多想被別人識了去,也許那只是正常的反應(yīng),宋云諫只好保持原樣,一動不動,只是內(nèi)心防備著。 “放這么低做什么?”傅靖琛又松了線,風箏飛得更高一些后,他仍覺得不滿,哄著宋云諫將風箏再放高一點。 “快下雨了?!彼卧浦G努力使呼吸保持平穩(wěn),手上的控制線不太舍得丟出去似的,一點點地順從著傅靖琛的牽引。 “那又怎樣?只要線在我手里,管它風雨雷電,飛高是必須?!?/br> “是嗎?可是現(xiàn)在是我在放,線在我手里,我不同意?!?/br> “那我們就試試,誰能把這根線控得更好?!?/br> 兩人手上有所較量,同樣會玩的人各有彼此之想法意愿,宋云諫不同意飛得更高,傅靖琛偏要松線,弄到最后十指交纏,風箏不上不下,在原地打轉(zhuǎn)。 傅靖琛盯著風箏說:“宋老師很怕飛得高???不是放過嗎,還怕什么?” 宋云諫纖長的睫毛顫動,他垂眸看著落在肩上的一張俊臉,“我以前放斷過風箏,所以我得謹慎。” 傅靖琛的視角里,宋云諫高高在上,他垂下的睫毛好似都帶著清高自傲,這張臉生得絕,看你一眼都像是施舍,都讓人貪戀,傅靖琛眉眼熱烈地回望過去,心不在焉:“怪只能怪那根風箏線不緊實,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風箏,不能隨心所欲地飛,瞻前顧后,怎么能玩得開心?” 對視之中慘敗的總是他宋云諫,先前無數(shù)次都是這樣,今夜也不知怎的,因為烈酒,因為氣氛,因為坦白后對方仍有的熱情,讓宋云諫變得無比大膽。 他抬高頭,落進傅靖琛視線里的是優(yōu)秀的下頜線,宋云諫的指尖泛白,沉默片刻后,輕聲說:“那也總比飛一半……斷了的好?!?/br> 他微微用力,恨不能控死這囂張的風箏。 庭院里兩道身影交纏,一根在地上映不出實線的影子從二人的身形里脫出,燈光不夠強烈,否則傅靖琛眼里的東西,一定會讓宋云諫感到可怕。 “所以你也喜歡風箏,是嗎?”傅靖琛的目光落在宋云諫耳后的一抹柔紅上,懷里的人扭過頭,宋云諫的眸子是迷茫,也是在沉淪邊緣徘徊的,這句話很明顯牽動了什么東西,招惹得懷里人的臉色為之一顫。 他的身上有著難以描述的芳香,每一次的靠近,都讓傅靖琛更加癲狂,今天晚上的香味更濃郁,混合著一點烈酒的輕狂,勾著人去探索,去侵犯。 傅靖琛抬起手,輕輕捏住宋云諫的下巴,這張生得華美的臉蛋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舍得放開一點,他微微使力抬高,眼里是欣賞也有掠奪的快意,語氣和眼神極不匹配地溫聲勸進:“害怕就慢慢來,一點一點地放,我沒要求你一下全交出來,你抵抗我做什么?” 傅靖琛生得醉人。 傅靖琛的嗓音也蠱人。 這個男人有哪里是不完美的嗎?在眾多的追求者里,他脫穎而出,讓宋云諫心動,心顫,也心悸,他貪戀他的柔情慢語,他享受被熱烈的注視,他愛慕他身上的果斷,他臣服給他的強權(quán),宋云諫也是凡人一個,慕強是一種骨子里的東西,人人都難以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