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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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宋云諫生氣,他也知道他說那些話是為什么,不過是為了激怒他,讓他知道這件事在他那里是擺不平的,亮出他的態(tài)度要自己知難而退,他不應(yīng)該跟宋云諫置氣離開的,這么出來只是因?yàn)樗裉焱砩峡床坏较M?/br> 他安分了一個白日才過來,正是因?yàn)橹浪卧浦G還在賭氣著,他不能這會過來火上澆油,他好不容易忍到了晚上,以為至少能坐下來跟他好好談?wù)?,解決不了沒關(guān)系,但至少能跟他聊聊這件事吧。 可宋云諫比他想的更難纏,他擺平不了他,這會。軟硬兼施也沒用,他今晚是看透了。 傅靖琛發(fā)動車子上路。 這時,趙望軒和他打了電話,問他是不是沒事了,結(jié)果一聽傅靖琛的聲音就知道這事還大著,于是道:“見面說吧。” 趙望軒約了他。 十幾分鐘后,兩人見了面,他到的時候傅靖琛正坐在位置上抽煙,桌子上也擺滿了煙頭,一會的功夫他已經(jīng)把桌沿給堆滿了。 “要不我去找宋老師談?wù)??這事因我而起?!弊蛱熠w望軒已經(jīng)了解幾人之間是怎么回事,也向傅靖琛無數(shù)次地表達(dá)了立場和歉意,幸虧傅靖琛不是那一桿子拍死所有人的沒腦子的貨,可這件事始終是他趙望軒的無奈之舉所造成,他脫不了干系。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都懶得理我,你去有什么用?”傅靖琛嘟囔了一句,“但凡跟我沾上關(guān)系的,不被打出來都算好的了?!?/br> 趙望軒心中更是愧疚,他一再地澄清道:“我是真不知道你們這關(guān)系,彥叔怎么能跟他是……宋老師也是個神人,你讓我想破了頭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倆有過事兒?!?/br> “這又跟他有什么干系?”傅靖琛將煙頭丟在桌子上,對趙望軒嘴里有幾分責(zé)怪宋云諫的語氣十分不滿,“這件事是那個為老不尊的東西一再算計,從頭至尾宋云諫就沒有過選擇,你覺得雷我這個局中人算什么?我他媽不比你雷?!” 傅靖琛將煙頭猛地砸了出去。 天知道他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宋云諫是彥文修養(yǎng)過的情人時那種無處罵娘的心情,他心里糟透了,從那會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遲早這顆深埋的炸彈會傷到他們自己,現(xiàn)在一切都跟原先預(yù)想的一樣,唯有一樣傅靖琛沒料到的,就是宋云諫對彥文修的恨能有多深。 他被宋云諫嗆了幾句,心中本就不爽快,趙望軒不把責(zé)任推在彥文修身上就算了,還想禍水東引,傅靖琛一時沒收住脾氣,相當(dāng)暴躁的語氣和動作把趙望軒嚇了一跳。 “我不是這個意思靖琛,我沒覺得這是宋老師的錯,這是我的錯我知道,我應(yīng)該第一時間通知你,我讓嫣兒給你打電話,你當(dāng)時不是在忙沒聽到嗎?我晚上就聯(lián)系你了,你舅舅什么身份你覺得我敢不遵從他的意思嗎?”趙望軒為自己辯解,也為自己的行為認(rèn)錯,不過他是否有錯傅靖琛心里是清楚的。 他從煙盒里又抽出一根煙,說服自己冷靜,看向窗外的毛毛細(xì)雨,傅靖琛捏緊了手里的煙盒。 趙望軒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自己也躲不過這個責(zé)任,在他對面坐下來,低聲道:“我要知道彥叔跟他之間有這回事,你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攢這個局,我想著彥叔今天是有什么不好的盤算,我要知道一個飯局就能讓你倆掰了我肯定不會那么做,我是尊重彥叔,但我也當(dāng)你是真心朋友,嘴上說的怎么都不可信,這樣吧,你有什么意思直接跟我說,得罪誰都行,這事是我不對靖琛,我向你贖罪?!?/br> 傅靖琛夾煙的手未動,他黑漆漆的眼眸盯著玻璃窗上的雨珠,臉色陰沉,語氣也低迷,冷笑一聲后說:“我也想讓你知道利害,可你現(xiàn)在跪在他門前磕十個頭都沒用,他厭我了,現(xiàn)在執(zhí)意跟我分手?!?/br> 煙霧繚繞間,傅靖琛耳邊是宋云諫無情的話語,他狠起來真嚇人,毫不夸張地說,他是被唬住了,被宋云諫那不可磨滅的氣勢。 他喜歡他有主見的樣子,喜歡他的腰桿挺直,硬頂權(quán)威的樣子,他好收買也不好收買,事情落在他傅靖琛頭頂?shù)臅r候,他被他最愛的樣子驚了神。 宋云諫那個態(tài)度,好像這輩子都不愿意跟他傅靖琛來往了,像他說的那樣,只要他跟彥文修有一天的關(guān)系,他就一天不能接受他。 這個世界上什么都能作假,基因做不了假,他跟彥文修身上還有百分之五十的血緣關(guān)系呢,要他怎么否認(rèn)抹殺過去? 宋云諫丟給他的難題一時沒法解決,傅靖琛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辦法,趙望軒看著他也是束手無策,良久的沉默后,傅靖琛扶著額頭問:“我舅舅怎么樣?” 趙望軒不知道他的意思,謹(jǐn)慎回答,生怕這會一句話都能激起傅靖琛在力壓的邪火,“我不知道,沒見過他了?!?/br> 傅靖琛嗤笑道:“我想他過得不錯?!彼卧浦G鬧成這樣,不就是他好舅舅的目的嗎? 傅靖琛停了會忽然又問:“你爸要是身敗名裂你怎么辦?” 趙望軒蹙眉,一臉茫然:“什么意思?” 傅靖琛提著煙,沒有在抽,他將香煙放到鼻子下面,從煙頭聞到煙尾,神色越發(fā)陰暗:“我現(xiàn)在解決不了宋云諫,也解決不了我跟彥文修的這層關(guān)系,他說只要有一天我跟彥文修是舅甥的關(guān)系,他就一天不能接受我,你說我能怎么辦?” 趙望軒盯著他,看著那危險的動作,看著一點(diǎn)星火燎了傅靖琛的皮膚,看那手背上弧線清楚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