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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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花瓣沾著新鮮露珠,熟悉的花香令人心情放松。 他剛要用扎著吊針的手支撐住身子坐起,病房門被推開,江溫辭戴著口罩、拎著保溫桶的身影走進。 看到余蘇南意欲爬起的動作,江溫辭登時如臨大敵,當即一聲厲喝:“別動!” 他嗓音聽起來不正常地嘶啞,吼完這一聲,他邊忙不迭跑向病床,邊忍不住弓腰咳得撕心裂肺。 隨手將保溫桶扔到床頭柜,他小心翼翼攙扶起余蘇南。 那樣子好像在扶一塊國寶級易碎品。 調(diào)整好枕頭位置,讓余蘇南舒舒服服靠坐好,江溫辭這才舒口氣,放下十級警戒,抬腳勾過把椅子,一屁股坐下。 再拉出病床自帶小桌板,拎過保溫桶放在上面,準備伺候余蘇南吃東西。 “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余蘇南倚在床頭輕聲說話,伸手轉(zhuǎn)過江溫辭側(cè)對他的臉。 江溫辭無奈又感動。 摔出滑雪場差點丟掉小命的人又不是他,受哪門子傷? 口罩下的唇角勾起,他和余蘇南對視的雙眸自然彎出道弧度:“這一跤差點摔掉你半條命,還記掛著我呢?” 他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又有點沙啞。 剛剛那陣驚天動地的咳嗦,讓他眼尾現(xiàn)在還泛著點紅,眼睛里浮起層水光,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 余蘇南心疼道:“你感冒了?!?/br> 昨晚從棲山下來渾身濕透,后來又寸步不離守在手術(shù)室外。 大冷天裹著身浸透雪水的衣物,一路上又是跑又是驚嚇。 江溫辭到半夜就發(fā)起高燒。 好在急診科護士細心發(fā)現(xiàn),急急忙忙給他掛了兩瓶水,到后半夜燒便慢慢退了下來。 天蒙蒙亮時,他就裹上衣服,跑出去給余蘇南買粥。 “嗯?!苯瓬剞o低下頭,擰開保溫桶蓋子。 “吃藥了嗎?好像在發(fā)低燒。” 余蘇南試溫的手從他額間滑下,落到他后頸,溫暖掌心覆蓋住他脖子,輕輕捏了捏。 每年入冬后江溫辭會減少理發(fā)次數(shù),后腦發(fā)尾長得有些長了,被余蘇南手指撩撥得有點癢。 江溫辭忍不住偏過頭,蹭了蹭懸在耳邊的手腕,表現(xiàn)出奇乖順:“吃了?!?/br> 海鮮粥冒著熱氣,燉得軟糯清香,散發(fā)出溫暖氣味。 江溫辭取出小碗,從保溫桶里一勺一勺往外舀: “別老問我了,你現(xiàn)在情況比我可嚴重多了,腦震蕩,還有多處骨折……余蘇南,我當時看到你滿頭是血,嚇得心臟都差點罷工,我還以為你……” 余蘇南安靜聽他說著,目光灼人。 見他雖然一副氣不過的樣子,但還是任勞任怨把早飯布置好,再擱下勺子。 考慮到醫(yī)生說余蘇南需要靜養(yǎng),他都不敢摔出很大聲,賭氣似的說:“以后再也不去滑雪了!” 然后越想越氣,恨恨磨了磨后槽牙,拳頭捏得咯吱響: “等那孫子出院,老子說什么也要找人套麻袋悶他一頓!你肩膀上縫的那十幾針,每一針都要他血債血償加倍奉還!還有腦震蕩!cao!老子絕對要順塊搬磚,親手敲到他站不起來,讓他娘的跪下喊爹我錯了!” 如果江溫辭是條狼狗,那他后頸的毛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憤怒到全部炸開。 然后,余蘇南伸手輕輕一撫。 就給他順了下去。 難以馴服的炸毛小狼狗,一下子就變回溫順。 覆在后頸的溫熱手掌轉(zhuǎn)移到江溫辭耳側(cè),順著耳垂摸到耳尖,忽然掛耳繩被一根手指勾去,口罩順勢彈開脫落。 緊接著江溫辭的臉被輕輕托了過去,眼前一花。 余蘇南吻住了他的唇瓣。 熟悉的氣息籠罩而來,江溫辭一怔,很快身心里的疲憊和神經(jīng)上的緊張都得到莫大撫慰,他睜著眼,睫毛微微顫動。 忽然想起什么,理智拉閘前猛地蹦出,在腦海里緊急叫停,他推開余蘇南,偏開臉喘了口:“不行。” 余蘇南眼瞼低垂,舌尖剛觸到他牙齒就被推開。 此時雙唇上還泛著看起來格外曖昧誘人的水光。 江溫辭目光觸及他嘴角,又飛快挪開眼,舔了舔唇,低聲解釋:“我感冒了,你這樣會被傳唔……” 還沒說完,他的臉被重新掰起,視野再次擠進余蘇南放大數(shù)倍的俊臉。 余蘇南單手撐住床單,撈住他后腦勺一把拉近,猝不及防再次堵住他的嘴,將他后面幾個字全部吞進肚子。 唇舌吐息糾纏得密不可分。 感冒發(fā)燒讓江溫辭氣短,尤其是余蘇南還吻得很重,隨著時間推移,他口腔內(nèi)溫度似乎越來越高。 他感到快要窒息時,余蘇南終于從他口腔退出,手還放在他后頸,小幅度在他發(fā)間揉,低眸深深跟他對望。 無言中,一絲絲難以言說的默契和曖昧突然從空氣里滲透出來。 溢出的alpha信息素傳遞給他的,是很濃烈很真摯,同時又很溫柔的篤定愛意。 江溫辭愣了片刻,驀地站起,提起膝蓋壓到床沿,彎腰捧住余蘇南的臉。 直勾勾盯了三秒后,他低下頭,劈頭蓋臉對著余蘇南的唇親了回去。 他的回吻很兇,毫無章法又帶著股蠻不講理的狠勁兒,每次親吻更像是狗啃人,磨得余蘇南唇瓣又麻又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