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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柏延:“……”

    他不急著開門,倚著宿舍門看向陸意洲:“多謝你搬的救兵?!?/br>
    陸意洲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自己承認了。”

    柏延攤開手,輕輕一笑。

    他打開房門,一條“小尾巴”跟著他進了宿舍。

    床邊的小方桌堆著他沒整理好的日常用品,為數不多的兩個凳子各自搭著他的上衣和褲子,而那張單人床上鋪滿了膏藥和紙巾。

    一時間找不到地方落腳的陸意洲:“……”

    “辛苦你站一會兒了。”

    柏延把衣服堆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陸意洲靠著桌角,道:“你忘記囑咐王颯讓她不要來男寢這邊了嗎?”

    “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br>
    “我當時再三囑咐張清馳,一定要把我的話轉告王颯,”柏延看到手機上彈出的那條新好友申請,點了同意,“可能她忘記了吧?!?/br>
    說是這樣說,柏延心中卻不太認可這個猜測。

    張清馳平??瓷先ド窠洿髼l,實際未必不如王颯心思細膩。而且他叮囑多次,足以體現這件事的重要程度。

    在房間呆了一小會兒,陸意洲轉著脖子說他洗完澡再來,柏延一邊笑著把他踹出去,一邊回復王颯保平安的消息。

    柏延:你今天來這邊找我,有什么事嗎?

    王颯:有的,柏延哥。

    王颯:我想問你,假如運動員服役期間意外去世,她的家人會得到撫恤金嗎?

    兩條消息的間隔時間有些長,柏延簡單洗漱一番,打開微信便看到了這句令他匪夷所思的問題。

    柏延:這個啊。

    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有個人或許能解答王颯的疑惑。

    他讓王颯等幾分鐘,然后給遠在里希的柏庭打了一通電話。

    幾秒后,電話接通。柏庭那邊喧嚷吵鬧,還依稀聽見有人用里希語高聲吶喊。

    “稍等,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柏庭道。

    噪聲漸漸減弱,他道:“小延,有什么急事嗎?”

    柏延:“請教一個問題,哥。運動員在服役期間去世,他的家人有相關補助嗎?”

    “……”

    那邊默了良久,柏庭聲線顫抖:“你生病了?什么???能救嗎?我馬上訂機票回國!”

    “我沒生??!”

    柏延急忙解釋道:“有朋友問了我這個問題,我想著你或許知道,所以打個電話問問。”

    “那就好?!卑赝ニ闪丝跉?。

    “意外去世的話,相關補助肯定有,但要家屬向相關單位申請。例如你所屬單位是平成,就得填寫資料送到這邊的部門?!?/br>
    柏庭:“一般情況下,去世運動員的家屬都能拿到一定的撫恤金?!?/br>
    柏延多問了一嘴:“那特殊情況呢?”

    “如果運動員生前有過失記錄,這筆撫恤金很有可能不會獲批?!?/br>
    “好,我知道了?!?/br>
    柏庭:“對了小延,我估計月底回國,到時候看你哪天有空,我們出去聚一聚?!?/br>
    柏延打趣道:“你買單嗎?”

    電話那頭語氣溫柔寵溺:“嗯,哥哥買單。”

    通話結束后,柏延把柏庭傳遞的信息編輯了一下,發(fā)在和王颯的對話框里。

    王颯:過失記錄?

    柏延:對,你們的朱萍教練應該很熟悉這方面的細則,我建議你找她打聽打聽。

    王颯:好的柏延哥,謝謝。

    柏延:不客氣。

    手機被他放到床邊,柏延帶著毛巾和洗發(fā)水進了浴室,他把水溫調試到剛剛好的程度,接著擠了兩泵乳狀液體抹在頭頂打泡。

    “砰砰砰!”

    屋外似有人敲門,柏延沒理,繼續(xù)搓揉頭發(fā)。

    “砰砰砰!”

    “……”

    柏延擰開花灑,沖去腦袋上的泡沫。

    “砰砰砰!”

    “柏延!救命?。 ?/br>
    有點耳熟,像是陸意洲的聲音。柏延被煩得忍無可忍,不得不擦干身上的水珠,臨時套了條短褲給那個殺千刀的開門。

    連串的水珠從他發(fā)梢滑落,透濕的襯衫粘著他的前胸后背,好不狼狽。柏延面無表情地摁下把手,果然,正是這個姓陸的殺千刀在狂敲他的房門。

    陸意洲穿得比他還潦草。

    花花綠綠的沙灘褲搭配一條緊身黑t,左臂抱著瓶瓶罐罐,右手抓了一條空調被,小指勾著漱口杯,說是世界末日背景下的難民都不為過。

    陸意洲:“柏延,我房間不對勁!”

    第一句話就顯得他腦子不清醒。

    柏延擋在門口,沒有半分請他進來的意思:“嗯,然后呢?”

    發(fā)梢水珠滴滴答答,在他腳邊聚起一灘小水洼。

    “我剛在洗澡,浴室的燈閃個不停,”陸意洲吞了口唾沫,道,“沒洗多久,淋浴頭出的水就變成了紅色,還有股鐵銹味?!?/br>
    柏延頂著一頭濕發(fā),半信半疑地隨陸意洲到他的房間看了一圈,確實如他所說,浴室的燈昏暗閃爍,不光淋浴頭,就連水龍頭的水也帶著一點淺粉色。

    陸意洲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可憐兮兮地貼著他走,說道:“我能不能在你房間湊合一晚?”

    柏延看了他一眼。

    “可以。”

    回到房間,他攔住想把毯子鋪在床上的陸意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