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書迷正在閱讀:今日不宜離婚、可是他長得美啊、你清醒一點(diǎn)、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nèi)宕┚帕憷?/a>、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fā)瘋,當(dāng)我是根蔥
柏庭撐著搖搖欲墜的腦袋,說道:“我之后有一場很重要的……事情,我的上級,下達(dá)了任務(wù)!” “嗯嗯,好,”柏延無奈扶額,“你把被子蓋上,當(dāng)心著涼?!?/br> 柏庭縮進(jìn)純白色的被褥里,宛如兔子歸巢,抻直手臂伸了個懶腰,柏延目前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發(fā)頂。 “我們要……查人!查平成的,陳……陳什么來著?” 手機(jī)落到枕邊,他哥的聲音慢慢微弱。 柏延聽到了連綿不斷的、平穩(wěn)的呼吸聲。 他沒忘記柏庭最后說的那句話—— 他們在查人,查平成的陳某某。 真有這么湊巧? 之后的幾天,柏延向柏庭發(fā)了好幾條消息,均石沉大海。這段時間他擔(dān)心王颯出意外,編了個正經(jīng)的理由叫張清馳暗中多關(guān)注她的動態(tài),但這傻孩子貌似會錯了意。 她每天不間斷播報王颯的一舉一動,大到訓(xùn)練安排,小到午飯晚飯吃了幾顆花菜,事無巨細(xì)地報與柏延聽。 柏延怕她看出什么,也不好阻止,只得在一大堆廢話里挑挑揀揀,浪費(fèi)了他不少休息時間。 張清馳:報告柏延哥! 一條消息彈出來。 柏延:嗯。 張清馳:颯颯下午請假了,我問她請假原因,她沒說。 柏延:你知不知道她幾點(diǎn)離開? 張清馳:下午一點(diǎn)! 他們的對話就到這里。 今天天氣不算好,天空霧蒙蒙的,氣象臺預(yù)報顯示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柏延下午剛好要和陸意洲訓(xùn)練默契度,他倆一個都走不了。 “我和青姨打了電話,待會兒由她跟著王颯,不會有事。”陸意洲道。 “但愿吧,”柏延神色不明,少頃,他一下子想起什么,“今天似乎沒看見黃師兄。” 陸意洲:“他三天兩頭翹訓(xùn)練,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柏延被他說服,點(diǎn)點(diǎn)頭:“也對。” 下午一點(diǎn)。 上空已經(jīng)飄起細(xì)微的雨點(diǎn)子,濃重的烏云像一團(tuán)化開的墨,蓋過了半個天空。這座墓園位置不太好,在平成和另一座城市的交際處,因?yàn)榧腊菔植环奖?,選擇安葬在此地的人少之又少。 摸魚是這座墓園保安的常態(tài),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大叔公放著嘈雜的視頻,踱步拍打后腰的時候,肩膀忽地被人一拍。 盡管在白天,大叔依舊被嚇了一跳。 他回過頭,看見一名將將到他胸口的女孩捧著一束小雛菊,沒什么表情地問道:“在哪可以買到紙錢?” 大叔捂著胸口心驚rou跳:“嚯喲,你嚇?biāo)廊肆诵」媚?!?/br> “紙錢?還沒到清明節(jié)呢,沒有沒有?!?/br> 紙錢嘛,賣肯定是有人賣的,只是非墓園特供,要花點(diǎn)心思繞周邊轉(zhuǎn)轉(zhuǎn)才能買到。他剛剛被嚇得一哆嗦,語言功能紊亂不說,腦子里裝的都是“阿彌陀佛”,自然怎么順口怎么來了。 女孩眼中黑白分明,游魂似的“嗯”了一聲,雙手捧著雛菊花束走向墓地。 雨下大了,一排排淺灰色的墓碑被水淋濕,好似魂靈垂淚,腳下的道路也變得泥濘,鞋底免不了沾上黏膩的濕土。 王颯狠狠跺了跺腳,將鞋子兩側(cè)的泥土蹭掉,然后護(hù)住懷里的花束,走到那座貼著一張?zhí)耢o的黑白照片的墓碑前。 照片里的人長著一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眼睛,但眉毛的弧度相較她來說,要柔和得多。 “姐,我來了。” 王颯將一塊舊布展開,嫻熟地擦拭著墓碑的邊邊角角,擦到底部,她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一束有些蔫了的雛菊被人擺在了墓碑的后方。 有人來過。 王颯看著地上混亂的泥腳印。 那人剛走不久。 她沒有帶傘,任由豆大的雨水將她身上的衣裳淋了個透濕,王颯僵硬地跪在碑前,直到一抹圓形的影子出現(xiàn)在她膝下。 有人在她身后撐傘。 但方才那位保安大叔可沒這么好心。 “不冷嗎?” 那人穿著一雙休閑人字拖,腳趾沾著雨水和泥土的混合物。 王颯跳過了這個問題,說道:“那天謝謝你幫我?!?/br> “這是我應(yīng)該……” “但是。” 王颯轉(zhuǎn)過 楠諷 身,盯著那人下巴上的胡渣,說:“但是,那時你為什么不幫幫我jiejie呢?” 被黃一楠手握著的雨傘一晃,雨水順著傾斜的傘面滑落,打濕了他左肩的布料。黃一楠錯愕地看著她,似乎沒料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 “我姐和我提過你?!?/br> “她說,隊里的朱教練,還有黃師兄都很關(guān)照她,對她很好?!?/br> 王颯:“她在這里的每一天過得很充實(shí),很開心?!?/br> 痛苦的神情攀上她的面頰,王颯閉起雙眼,須臾又睜開,銳利的眼神恍若刀子一般刺向俯視著她的黃一楠。 “可是最后,沒有一個人幫她?!?/br> “不是我不幫她!” 黃一楠大吼出聲。 他那副持續(xù)許久的,對一切瑣事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終于在頃刻間被王颯的三言兩語打破。 他嘴唇抖動著,牙齒打著寒顫:“凡事都有代價,你不懂我當(dāng)初面臨著怎樣艱難的抉擇!” “不是我不幫她,”他重復(fù)著這一句話,不斷地為自己開脫,“她如果在世,也不希望我為了幫她賭上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