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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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宛如一只燙熟了的蝦米,折著腰身,皮膚一片紅潤。 經(jīng)過半秒的失神,柏延哆哆嗦嗦地收回左手?,無?意間碰倒了擺在洗手?臺的香薰瓶子。 散發(fā)著柔和木質(zhì)香的液體撒了一地,瓶子咕嚕嚕滾到了浴室一角,外?頭?的陸意洲被連環(huán)的滾動聲吸引過來,不等柏延收拾好一切,一人急吼吼地闖了進(jìn)?來,焦急地問他傷到哪了。 趴在洗手?臺上的柏延:“……” 兩人的視線穿透霧蒙蒙的熱氣,于半空交匯。陸意洲短促地“啊”了一聲,宛如提線木偶一般僵硬地轉(zhuǎn)了過去,但在他即將開門離去的時候,他腳尖一歪,又轉(zhuǎn)了回來。 陸意洲沒穿衣服的上半身像涂了一層鮮紅色的油彩,柏延沒弄明白他怎么?熱成?這樣。 “那個?!?/br> 陸意洲眼神飄忽:“需要……我?guī)兔???/br> 柏延索性也不起身了,維持著原動作道:“你過來。” 這人挪了一步。 “再過來點?!?/br> 柏延太陽xue一跳,他看著仍距離自己一米遠(yuǎn)的陸意洲:“到我身邊來?!?/br> 傻的。 他將那管空了一半的軟膏遞過去,放到陸意洲的手?心,下巴壓在交疊的手?臂上:“幫我擴開就?好?!?/br> 方?才他太緊張,浪費了小半管。 柏延曾經(jīng)觀察過陸意洲手?,指節(jié)修長?細(xì)直,關(guān)節(jié)處略粗些,握拍時做出的一些動作很是養(yǎng)眼。 但現(xiàn)在他就?不這么?想了。 柏延“嘶”了一聲,咬住手?背。待他忍過這股勁兒,能用正常聲線說話了,他才回頭?瞥向陸意洲,左手?刮去這人手?心殘余的軟膏,冰涼的指尖與陸意洲的兩根手?指合并到一起。 “剩下半管全?用上吧。” 他隱忍地皺著眉心,眼底如那面鏡子一樣,起了淡淡的水霧。 “這樣可以嗎?” “嗯?!?/br> “力道呢?你痛不痛???” “還好,能接受?!?/br> “柏——” 柏延耳邊盡是陸意洲的念叨聲,他再次忍無?可忍地回頭?,想命令他不要說話時,一滴液體擊中了他的后?腰。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柏延伸手?摸了一把,滿手?的血。 是陸意洲的鼻血。 柏延:“……” 洗手?臺下方?的柜子里放了紙巾和洗臉巾,柏延打開水龍頭?,用洗臉巾擦洗他和陸意洲身上的血跡,然后?將紙巾對折搓成?小團,塞進(jìn)?他的鼻腔。 “陸意洲,”柏延神情復(fù)雜,“你要不在外?面等我吧?!?/br> 他懷疑這人在浴室多待一秒,血崩的可能性就?多增一分。 還是他自己處理比較好。 柏延沒有在浴室停留很長?時間,他推門而出,恰好撞見?塞著棉團的陸意洲抱住枕頭?在床上羞惱翻滾的一幕。 陸意洲從床頭?滾到床尾,末了,他用枕頭?蓋住面頰,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吼。 柏延見?他沒有把枕頭?從臉上拿下來的意思,少見?地存了捉弄人的心,輕手?輕腳地上了床,跨坐到這只無?能狂怒的傻狗身上。 “柏延?” “嗯?!?/br> 柏延掀開他的“枕頭?蓋頭?”,上身趴伏著,家居服隨動作往上提了一截,露出一段勁瘦的腰肢。 “鼻血止住了嗎?” 柏延托著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下一秒,陸意洲捉住他的手?,垂眼道:“止住了吧?!?/br> “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掃興?要不今天我們……” 柏延的手?臂越過他的腦袋,輕松按滅了臥室的燈光。 黑暗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柏延摸了摸他耳后?溫?zé)岬募∧w,嘴唇壓著陸意洲的耳尖輕聲道:“但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呢。” 裹著熱意的木質(zhì)香味鉆出浴室,盈盈落了滿屋。 穿書至今,柏延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到原先世界三分之二的水平,所?以次日去省隊做強化訓(xùn)練都沒什么?不良反應(yīng)。 全?運會的場地定在了廣通,章教下達(dá)通知?,全?體參賽隊員需提前三天到達(dá),提早適應(yīng)、提早準(zhǔn)備。 這次平成?的參賽選手?高達(dá)達(dá)到兩百個,在他們選定的那列高鐵上,幾乎滿車廂都是前往廣通的運動員。 高鐵的靠背坐久了腰疼,到了某一站的??繒r間,柏延下車準(zhǔn)備活動活動筋骨。 他剛伸完一個懶腰,隔壁車廂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劉銳? 柏延看向他,顯然,劉銳感受到了他的視線。 劉銳的頭?發(fā)被推得更平了,隱隱可見?青色的頭?皮。他朝柏延走來,眼底沒了贊助賽那會兒的桀驁不馴,映射出幾分柔和的色彩。 “又見?面了,柏延?!?/br> 【我們?nèi)?運會見??!?/br> 那條匿名的短信,是劉銳發(fā)的。 柏延第一時間肯定了這個判斷。 他很欣賞劉銳,或者說,他欣賞那場比賽上,劉銳帶給他的緊迫感。要說實力,其實陸意洲跟他們都在同一水平線上,但柏延跟他對打的時候習(xí)慣性地把他放在“隊友”的位置,而不是對手?。 沒穿來前,他的教練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賽場上沒有對手?是最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