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劉宗就好脾氣的拿來布巾給她擦頭發(fā)。 宋眠就倚在他的身上,任由劉宗折騰她的頭發(fā)。 她沉默的斜過眼珠,去看劉宗。 她覺得,這人肯定不是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宋眠的肩膀抖了一下,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不會是……不行吧。 第9章 宋眠的眼神變得詭異了起來,無法克制住的詭異,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在劉宗面前這樣表現(xiàn),所以她一直低著頭,索性這個時候,劉宗已經(jīng)幫她擦干了頭發(fā)。 兩個人在床上躺下來,宋眠很快就在舒適柔軟的床上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人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xiàn)在讓她再回去睡閨房里面的小床板,她想她肯定是適應(yīng)不了了。 宋眠因為劉宗“不行”的事情輾轉(zhuǎn)難眠,劉宗原本已經(jīng)睡著了,結(jié)果還是被宋眠翻身的動靜給鬧了起來,劉宗問她怎么了,宋眠想了想,忽然抬起頭,拉著劉宗的袖子說:“成天在家里呆著太悶了,我想去街上逛逛?!?/br> 黑暗中,劉宗眼中的笑意慢慢沒了。 他用指腹碰了碰宋眠的臉,然后問:“你不是最喜歡在家里待著了嗎,為什么又突然想去逛街了?!?/br> 宋眠只是隨口那么一說,但劉宗的反應(yīng)讓她愣怔了一下,劉宗想來都喜歡慣著她,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現(xiàn)在,宋眠隨口一句話,卻叫他開始猶豫了。 宋眠仗著黑夜,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劉宗的胸口,然后撒著嬌說:“我想去嘛,我想去外面逛逛,買幾個話本子來?!?/br> 劉宗摸著她的頭發(fā)說:“你想要什么,叫下面的人給你買,不好么。” 劉宗越是這樣,宋眠就越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于是開始撒嬌。 她說:“我得自己逛逛,才知道想要什么?!?/br> 耐不住她一直磨,劉宗最后還是答應(yīng)下來了。 宋眠并沒有很開心,她躺在那里,一只手抓著劉宗的衣服,劉宗無奈的說:“這下開心了,可以睡覺了?” “嗯?!彼蚊咴谒膽牙稂c了點頭。 她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 劉宅。 劉丹陽的病情愈發(fā)的重了起來,哪怕是劉老爺前陣子才剛從名醫(yī)那里求來的藥方,對他也沒什么用了。 今夜風大,氣溫驟降,劉丹陽本就薄弱的身子經(jīng)受不住,從天黑開始就一直不聽的劇烈咳嗽,那就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撕心裂肺,叫人聽了就忍不住的揪心。 隨身伺候的小廝將劉丹陽的血衣端出房間,隨著冷風吹過,帶起一陣血腥之氣。 劉老爺就守在放門口,焦急的踱來踱去。 他非常生氣,他旁邊一道士模樣的中年男人,那副總是淡然的面孔上也染了幾分憂心。 劉老爺看見小廝端出去的血衣,差點白眼一翻暈過去,他顫抖著手指指著那團血衣,說:“少爺……少爺是不是又咳血了……” 劉丹陽每次咳血,病情就會加重一分,到了現(xiàn)在,他的白衣上染了紅,這絕對不是什么好兆頭。 “道長……你快想想辦法,到底怎樣才能救我的兒子??!” 劉老爺是真的急瘋了,此時的他只是一個因為兒子生命的凋謝而快要發(fā)瘋的老父親,他已經(jīng)不是哪個縣里受人尊敬的劉老爺了。 那道長被劉老爺一個瘦小精悍的男人一陣搖晃,到頭來只能搖頭嘆氣的說:“貴公子現(xiàn)在的情況……哪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 他沒說下去,因為劉老爺也沒打算讓跟他說下去。 劉丹陽還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咳嗽,他咳出來的并不是血,血中有rou眼可以分辨的血沫,他的內(nèi)臟已經(jīng)破裂了。 原本風光無比的劉家少爺從出生就沒享幾天福,現(xiàn)在更是被病魔折騰得慘叫連連,生不如死。 “殺了我吧??!快殺了我,我受不了了?。 ?/br> “求求你了,殺了我吧!!” 一聲巨響,房中的兩個大夫從里面跑了出來,額頭上還有沒擦干的汗水,再這樣寒冷的天氣中,叫人忍不住的打顫。 兩個大夫?qū)被鸸バ牡膭⒗蠣斶B連作揖,誰也不肯先開口,讓他準備后事。 最后,還是站在一旁的老道長開了口,他嘆了一聲,然后說:“劉老爺,這恐怕就是令郎的命數(shù)。” 劉老爺憋紅了眼睛,不想相信。 他說:“叫我知道了是哪個殺千刀的劫走了宋家的姑娘,我一定會殺了他!!” 宋眠曾經(jīng)是劉老爺?shù)木让静荩詾?,只要將宋家哪個命格特殊的女兒娶回家,他的兒子就會痊愈,哪怕他依然沒有正常人一樣的健康體魄,但他起碼會痊愈、會繼承家業(yè),會子孫滿堂。 但是現(xiàn)在,全都沒有了。 道長也嘆氣:“那姑娘也是個命苦的,被賊人擄了去,現(xiàn)在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衙門現(xiàn)在都沒找到真兇,且那些見過賊人的傷者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些人真的還會留下宋眠的性命么? 他們見過這樣的事情,他們知道那些姑娘都是什么下場,就算能僥幸活著回來,那她的一輩子也算是毀了。 劉老爺還是只冷哼了一聲。 那宋家的人會如何關(guān)他什么事情,他只知道,他現(xiàn)在連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