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宋眠剛進門不久,就被村長給逮了個正著, 村長嚴肅的問她:“一大早, 你去做什么了?你是來伺候河神的, 不要到處亂跑,忘了你的職責?。 ?/br> 宋眠含糊的應付了過去。 村長想發(fā)作, 這一夜, 他的心情都不太好, 他的傷口很癢,即便是已經(jīng)涂上了仙姑給的藥膏, 可傷口的地方還是很癢,他總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可是傷口上面包了紗布,仙姑叮囑過,七天之內(nèi)不能拆開。 村子里所有人都信仙姑,他自己也絕對的信服, 所以, 他一直忍著,沒有去碰傷口。 傷口處又疼又癢,好像還有膿液流出來,加之這一夜, 小荷又哭鬧不止,所以村長現(xiàn)在臉上掛了兩個又黑又沉的眼袋, 他原本看上去就不是慈軟的面相,現(xiàn)在這副模樣,就像是中了煞氣的鬼一樣。 這時,水面一陣響動,紅色的血花慢慢從水底開了出來,血花慢慢綻放,像是一張開著血盆大口的鬼臉。 村長看著那張血紅的鬼臉,感覺到一陣惡寒,立馬住了嘴,沒有說出后面的話。 宋眠的目光也停留在那條金紅色的鯉魚身上,看著那只魚悠閑的在水里游來游去,心中也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村長匆忙的轉移了話題,想要趕緊離開,所以他終于說起了自己來找宋眠的目的。 村長說:“最近村子里面怪事有點多,所以大家伙兒想辦個祭祀儀式,供奉一下河神,你是河神的仆人,所以這事兒該告訴你一聲,也好讓你有個準備?!?/br> 宋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村長這才要離開。 離開之前,宋眠又叫住了他,她問:“小荷怎么樣了?” 村長說:“叫了一晚上,阿香給她開了藥,孩子保住了?!?/br> 說罷,就抬腳離開,只剩下宋眠自己盯著池中在血花里游來游去的魚發(fā)呆。 祭祀? 對著這么一條魚? 宋眠趴在池邊的矮桌上,有感覺到了熟悉的乏力,這意味著,她要在山莊里面醒過來了。 她知道水里面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但是宋眠沒有辦法。 她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去求證一些東西,她心中的謎團已經(jīng)原來越大了,宋眠現(xiàn)在甚至有些茫然。 她很快沒有了意識,可是池中那尾錦鯉卻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它黑色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宋眠的身體,看見了她的靈魂。 他的耳邊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那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并不來自寂靜后院。 但是聲音太朦朧,太模糊,所以他還是聽不清楚。 錦鯉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在水面待了很久,最終,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沉睡過去、僅剩下微弱呼吸的宋眠,沉入了水中。 宋眠剛醒過來,外面小丫頭就聽見了動靜,端著水盆推門走了進來。 紅俏驚喜的跟宋眠說:“小姐,您這次醒的真早呢?!?/br> 宋眠問紅俏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紅俏說現(xiàn)在剛過了午時。 距離她與趙夢芝剛參加過的瓊樓宴,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 宋眠在紅俏的幫忙下梳洗打扮了一番,這才離開自己的屋子,去找趙夢芝了。 趙夢芝正在接待客人,對方也是個老板娘,她看中了山莊的布料,想給自己的成衣店才買一些回去。 趙夢芝今天心情不錯,看見宋眠提早醒來更是咧開嘴笑得開心。 她欣慰的拍著宋眠的手說:“眠眠的病一定會好的,我看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不少了。” 宋眠沒有說話,默認了。 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在發(fā)燙,細細感受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被自己戴在頸間的那顆鱗片在發(fā)燙,好像因為那顆鱗片,她都變得不那么虛軟了。 趙夢芝給宋眠倒了一杯養(yǎng)身體的花茶,拉著她說話,宋眠還惦記著四翼鷹徽的事情,就朝趙夢芝打聽。 “你說鎮(zhèn)關侯的軍隊?哎呀,我一個女人,也不了解這些啊,不過呢……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小將軍的事情……” 說到這里,趙夢芝的聲音就壓低了。 她說:“外面的人都悄悄的傳啊,那個祁小將軍是領了密旨帶兵離開的,他們一路往東去了,然后就再也沒聽見消息。” 宋眠心中一動,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她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情緒,努力穩(wěn)住聲音,又問趙夢芝:“娘?小將軍姓祁?” 趙夢芝理所當然的看了宋眠一眼,隨即想到什么心情又開始不好了。 鎮(zhèn)關侯和那小將軍的名號誰沒聽說過呀,偏她女兒不知道,都是因為常年生病,在家里悶的。 宋眠也已經(jīng)無暇注意趙夢芝的情緒了,她咽了咽口水,又問:“娘,那那個小將軍,他叫什么呀?” 趙夢芝想了想,然后說:“叫祁宗?!?/br> 宋眠瞪大了眼睛。 趙夢芝奇怪的問:“你怎么了?” 有什么問題嗎? 宋眠勉強笑了笑:“沒……沒問題?!?/br> 停頓了一會兒,她又問:“那……那個小將軍,他是人嗎……” 宋眠話音未落,后腦勺就挨了一巴掌,幸好趙夢芝顧及她病弱,才沒有下力氣。 趙夢芝說:“說話小心一些,你在這里罵侯爺家的人,要是被有心人聽去怎么辦?” 宋眠:“……” 宋眠覺得自己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