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駱子瑜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楚齊。 他的笑容中仿佛帶著一種天生的蠱惑, 讓他那種暈眩的感覺愈發(fā)的強烈了起來,駱子瑜的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個青銅棺槨,棺材一層一層被打開, 里面的人睜開眼睛,朝他露出一個笑臉。 就在那個人笑起來的一瞬間,駱子瑜覺得自己那種眩暈的感覺更加嚴重, 像是被人憑空挖出了腦子和內(nèi)臟, 身體變得縹緲空虛, 仿佛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在這種混亂的虛無之中永久停留的時候,眼前白光乍現(xiàn), 駱子瑜猛的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重現(xiàn)清明。 他臉色難看的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楚齊歪了歪頭, 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然后說:“信不信由你, 反正會錯失秘寶的肯定不是我?!?/br> 駱子瑜望進楚齊的眼中,忽然打了一個冷戰(zhàn)。 看著面前這陌生的眼神, 他的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面前這個人不是楚齊,就連與他朝夕相處的jiejie都感覺到了他的異樣,駱子瑜怎么會感覺不出來呢。 那么,他是被人控制了? 駱子瑜感到不安, 他開始止不住的去想, 分開的這段時間,這對姐弟究竟在外面遭遇了什么。 而在現(xiàn)實之中,這永恒不過是眨眼之間,天上的太陽都還沒來得及挪一小步, 率先離開的幾個隊友也還沒走進房間,不過楚紅回過頭來, 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弟弟與駱子瑜還停留在原地,她的弟弟笑著,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笑容,而向來風度翩翩的駱城主,此時正面色鐵青,眼神虛浮,若細看,還能從中看見恐懼,儼然一副著魔的模樣。 楚紅的動作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墨竹狠狠皺起了眉頭,語氣不善的說:“你們還在那里做什么?” 與楚紅不一樣,她是害怕這兩個本來就認識的人私下里打小算盤。 楚齊轉(zhuǎn)過頭來,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抬腳就朝他們這邊走來,很直接的走到了宋眠的旁邊。 宋眠不想理他,已經(jīng)走進了屋子。 這座房子的門已經(jīng)壞了,輕輕退一下就“哐”的一聲朝里面倒去,原本還算厚重的小木門已經(jīng)在歲月和風的侵蝕中變得薄脆,摔在地上就四分五裂,還揚起了漫天的塵埃。 宋眠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朝里面張望,房間是空的,不知是誰將里面東西搬走的,宋眠站在那里望了一圈,又想了想,轉(zhuǎn)身朝旁邊的屋子走去,這一次,她倒是知道放輕力道了,只不過那些門依然脆弱。 祖奚站在屋外用眼神將里面巡視一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向宋眠。 宋眠連著看了好幾個屋子,最后長呼出一口氣。 這時,楚齊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宋眠的旁邊,他突然開口,把宋眠給嚇了一跳。 楚齊問:“你們在看什么?” 不光是宋眠,祖奚和墨竹也盯著那些空空如也的屋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們到底在看什么?” 楚紅也學著兩個人的模樣朝里面巴望,但是什么都沒看見。 宋眠這才慢慢從屋子里面退出來,然后轉(zhuǎn)過頭來跟楚紅說:“你看,這些屋子都是空的?!?/br> 楚紅長得漂亮,也有一身的好功夫,但要說起動腦子來,實在是不怎么行,就因為這,還被楚齊私底下嘲笑過。 楚紅順著宋眠的指示看了好幾眼,還是什么都沒看出來,最后,還是墨竹說:“這些屋子全是空的,住在這里的人是搬走的?!?/br> 而且并不是匆忙離開,而是收拾好自己的家當,有條不紊的離開的。 這座空城沒人,并不是因為里面的人全都死了,他們是自發(fā)離開的。 楚齊站在宋眠的身后,疑惑的發(fā)出聲音:“他們?yōu)槭裁匆嶙吣???/br> 祖奚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城中央聳立著的巨大石碑上,眼神莫測。 “或許,他們是發(fā)現(xiàn)了新的落腳地?!?/br> 駱子瑜走了上來,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始終都落在楚齊的身上。 楚齊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專注的看著宋眠,然后問:“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呢?” 宋眠對著空屋子盯了一會兒,然后說:“我們哪里都不去,先休整一天,研究一下地圖,再做打算?!?/br> 宋眠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眾人,他們還沒研究地圖呢。 一聽這話,駱子瑜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不管這些人因何搬走,現(xiàn)在這些地方全都空了下來,成了他們的落腳點,幾個人當然是要待在一起的,于是他們在一排空屋子中選了最大的一間,將自己的行李包鋪在地上,圍城一圈,席地而坐,駱子瑜終于不情不愿的掏出了地圖。 這也是宋眠第一次看見這張羊皮地圖,說實話,這張地圖上面的信息很少,就只寥寥幾筆畫出了沙漠,圈出了那座遺失古城所在的位置,宋眠對來時的路沒有印象,所以辨不清現(xiàn)在距離古曼王國還有多遠,別說是她了,就是一直清醒著的人也迷失了很久,誰還記得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們圍著那張羊皮紙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什么名堂。 至于上面那幾個古文字…… 祖奚倒是翻譯出來了,但是那幾個古文字并無太大幫助。 自從與楚齊對視過那一眼,駱子瑜的眼前就總出現(xiàn)一幕一幕的幻覺,這種不適的感覺甚至叫他無法顧及上自己的羊皮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