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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絕版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23章

第23章

    荀遂可惜道:“上好的碧螺春,被狗舔了,真是可憐?!?/br>
    謝知池沒為宮奴,荀遂為了解氣,就讓人把他那鄉(xiāng)下的童養(yǎng)媳捉了。

    云木合一臉平靜地繼續(xù)斟茶,重新遞上,荀遂這次倒喝了。喝了兩口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被狗舔的話,大怒,兜頭就是一巴掌。

    “賤奴,敢跟我耍心眼子,”荀遂不解氣,踹倒云木合,將整壺茶都倒他臉上,又狠踢了幾腳,“你個老不死的,年老色衰還霸著謝知池不放,不要臉的狗東西?!?/br>
    荀遂剛剛及笄,年方十五,云木合快三十,都能生下一個他了,在荀遂眼里,云木合就是賤,就是仗著自己那點(diǎn)恩情,死霸著謝知池,才叫謝知池拒了他,后面還成了宮奴。

    要不是云木合,謝知池哪會那么慘,都是云木合的錯。

    但荀遂也不想想,沒有云木合,謝知池早死了,哪能長大成人還科考成狀元呢。

    云木合倒在地上承受著荀遂的發(fā)泄,仍是一臉平靜。

    知池如今不知情形,無論如何,他也要找到知池,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的夫主。

    他在恩人面前發(fā)過誓,要讓知池活下去,不管用什么辦法,活下去。

    第12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12

    三四天過去,林笑卻已經(jīng)蔫了。

    山休給他講故事解悶,林笑卻也聽不太進(jìn)去,只是躺在馬車?yán)餃啘嗀厮X。

    這天到了行宮,皇帝又命人叫他去用膳。林笑卻死活不想去。

    太監(jiān)一請再請,林笑卻只說自己病了,實(shí)在去不了,讓太監(jiān)替自己告罪。

    最后一回,太監(jiān)竟讓人抬了個轎輦讓林笑卻坐著去。

    林笑卻倦倦地躺床上,山休見太監(jiān)如此相逼,怒道:“你是主子,還是世子爺是主子,在世子爺面前撒潑,不要命了是吧?!?/br>
    小太監(jiān)連連賠罪,不敢多言,只能先去稟告。

    張束聽了,二話不說,先是讓人把小太監(jiān)拉出去杖責(zé)。

    小太監(jiān)不明白自己哪做錯了,不服氣地求饒。

    張束道:“狐假虎威的狗東西,讓你去請,沒讓你去綁。世子爺不愿來,你稟告我就是,還抬個轎輦過去逼迫,奴才給主子下馬威,哪個有您得意?”

    “拖下去,”張束擺手道,“什么時候他明白了什么時候停?!?/br>
    小太監(jiān)這才醒悟過來,涕泗橫流抱著張束大腿說錯了:“干爹,干爹,小的真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您饒小的一回?!?/br>
    張束一腳踹開小太監(jiān),好幾個小太監(jiān)拜了張束當(dāng)干爹,張束本以為這是個機(jī)靈的,沒想到如此不堪造就:“咱家可沒有你這么個大兒子,堵住嘴,拖下去?!?/br>
    傍晚的夕陽紅光浮漾。

    林笑卻躺在床上,叫山休把窗子全部打開。

    光像入水的胭脂,枯萎的紅花,林笑卻抬手想要撫摸一縷,光這時成了游魚,在他的腕間、臂上游移,怎么也不肯讓他捉去。

    好不容易捉到一縷,合攏手心,光又從指縫滑了出去,一抔金粉似的傾灑。

    他的指骨、手腕、小臂,全都染上摻了胭脂的金粉,似一副金玉紅的壁畫,讓人疑心他也成了畫中人,自此不肯對人言,只默默地沉浸無聲世界去了。

    山休略有些慌亂地捉住了林笑卻的手,林笑卻抬眼望過去,山休不能說出心底里的念頭,只道:“會灼傷的?!?/br>
    炎熱的夏早已過去,guntang的熱光也隨之逝去,踏進(jìn)來的秋帶著它溫和的光芒,哪能將人燙傷呢?

    林笑卻道:“我就算是個瓷瓶,也沒有被秋光燙碎的道理。”

    山休道:“那糖果呢?會化掉的?!?/br>
    林笑卻笑:“喝了這么多藥,苦也苦死了。你把我當(dāng)糖果,孩子聽了都要跟你鬧?!?/br>
    “不鬧,”山休垂下了眼,低低地說,“不鬧?!?/br>
    山休說的不是孩子,而是他自己。他若有主子這樣的糖果,哪怕苦到心里,那也是甜的。

    夕陽的光照在山休面上,他說完就緊抿了唇,面龐被襯得有幾分羞意,但眉眼間又暗含了落寞。

    夕陽老了,沉入了天地的墳?zāi)埂?/br>
    黑壓壓的墓碑遮天蓋地。

    皇帝蕭倦親自來了。

    林笑卻躲在被窩里裝睡,蕭倦坐在床榻旁,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林笑卻沒有自覺地爬出來,而是藏得更深,只能看到幾縷頭發(fā)遺落被褥外。

    蕭倦抬手撫上他一縷頭發(fā),柔順微涼,最好的絲綢也沒有這般的觸感,如同浸入泉水,山間清鳴泉水清涼,從外到里,清澈見底,水的柔涼融入山的淡香……

    “躲什么?!笔捑氲?,“朕又不會吃了你?!?/br>
    蕭倦確實(shí)不會吃他,人長得再好看,也不是能入口的東西。

    被子里悶熱,林笑卻躲得并不舒服,但他實(shí)在不想跟蕭倦虛與委蛇,無論是說些違背本心的拍馬屁的話,還是說些表忠順的話,他都覺得厭倦。

    蕭倦收回了手,讓太醫(yī)給林笑卻瞧瞧。

    太醫(yī)是林笑卻這里的??停矝]什么顧忌,將被子掀開就要診脈。

    林笑卻措手不及,微惱地瞪了太醫(yī)一眼。

    太醫(yī)笑著捋了捋胡子,并不怕林笑卻,給他診了診脈,又看了看面色,道:“車馬勞頓,吃得少了,睡也睡不香。困倦疲憊,正常,過兩天到了洛北養(yǎng)養(yǎng)就好?!?/br>
    林笑卻被揭了底,故意道:“可我怎么覺得頭疼,暈眩,手腳無力,走路都走不穩(wě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