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只是問：“多大了？”

    林笑卻蹙著眉頭，隱忍道：“十九。”

    蕭倦道：“快及冠了，還像個孩子。朕今天提前送你份成人禮。”

    鈴鐺聲突兀地在夜色中響起，林笑卻抬眸望去，是月生。

    他腳腕上的腳環(huán)掛著鈴鐺，叮鈴鈴輕響。

    月生在秋夜里穿得極薄，他凍得微顫。手被綁縛著，眼也蒙著，被人帶了上來。

    他走近了，林笑卻發(fā)現(xiàn)他嘴也被堵著。

    蒙眼的布遮住了大半張臉，嘴被堵得微微變形，走路時竭力克制也掩不住被訓(xùn)練過的體態(tài)。若不是他那讓人難忘的身軀，林笑卻疑心自己無法將他認(rèn)出來。

    月生被帶到近前，蕭倦攥住了他的衣領(lǐng)，那衣衫薄得近似半透明，林笑卻憂心蕭倦要將那衣衫扯破。

    他沒有。

    他將月生推到了虎皮上，林笑卻的身旁。

    月生踉蹌地倒下，林笑卻連忙扶他，卻被月生憤怒地撞開。

    他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說不了，謝知池以為蕭倦當(dāng)真是要把他賞給護衛(wèi)。

    林笑卻倒在虎毯上，不明白蕭倦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一夜春宵，火光與血腥里，足夠讓人難忘。”

    蕭倦仿佛只是在說今夜風(fēng)涼般，毫無起伏。

    林笑卻卻駭?shù)眯纳窕秀薄?/br>
    “陛下，臣不需要?！?/br>
    蕭倦一腳踩在月生身上，制住了月生的掙扎：“他不美嗎？”

    “陛下，”林笑卻道，“他是您的人，就算不得陛下喜愛，也斷沒有隨手送人的道理?！?/br>
    “況且露天野合，有背倫理。臣就算是個紈绔浪蕩子，也斷不會如此行為?！?/br>
    蕭倦聞言，笑了起來：“那么多人為了討朕歡心，又是舞劍比武又是吟詩作賦。怯玉伮，朕不是給你恩賞，朕是叫你表演給朕看?！?/br>
    第21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21

    林笑卻愣在原地，疑心自己是幻聽了。

    但蕭倦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訴他，這不是他醉了酒昏了頭。

    林笑卻本以為今夜三皇子已經(jīng)是極盡侮辱，沒想到蕭倦更勝一籌。

    林笑卻按著虎皮，他覺得快呼吸不過來。

    “不可能，”林笑卻喘著氣，受不了地想逃離，“我不是野獸，學(xué)不會山林媾。和?！?/br>
    “陛下，臣告退，臣不勝酒力，臣告退?！绷中s渾身乏力，他竭力從虎皮毯上爬起來，虎皮的血腥味濃重，他鼻間都是血氣。

    他扶著頭勉強站穩(wěn)，想要逃離。

    蕭倦攥住了他。

    “跑什么？”

    竟還問他跑什么？

    若是他沒瘋，定是這個皇帝瘋得足夠徹底。

    蕭倦攥住他，將他按倒在胸膛：“這個人不美嗎？你不想要？你想要什么，謝知池？”

    林笑卻推拒著蕭倦：“臣什么也不想要，臣只想回院子里好好睡一覺?！?/br>
    他越是推拒，蕭倦抱得越是緊，緊得林笑卻疑心自己接近窒息。

    “陛下，臣真的困了。臣要回去?！?/br>
    蕭倦撫摸著他的頭發(fā)：“不，你想要謝知池?？梢?。你上了他，明天朝陽升起的時候，朕就給你謝知池?！?/br>
    “陛下！”林笑卻道，“臣病體殘缺，要不了任何一個人?！?/br>
    林笑卻闔眼，自毀道：“臣不能人道。臣就是個廢人?！?/br>
    “辜負(fù)陛下好心，臣有罪?！?/br>
    蕭倦聽了，竟是要當(dāng)場檢驗。

    林笑卻怎么可能讓他碰自己，他攔住蕭倦的手，崩潰道：“陛下，您何必咄咄逼人。臣就是個廢物，若是礙了陛下的眼，臣即刻自請出宮?！?/br>
    蕭倦摸了摸林笑卻的臉，道：“誰叫你欺騙朕。怯玉伮，朕再問你一次，你當(dāng)真不能人道？”

    “想好了再回答，”蕭倦道，“朕只相信眼見為實?！?/br>
    “難道陛下還要脫了臣的衣裳不成？”林笑卻怒意中掙扎。

    蕭倦笑：“不，這只是第一步?！?/br>
    林笑卻怒意上涌，紅了眼眶，他閉上眼，淚水滴滴落，濡濕了蕭倦的指尖。

    蕭倦指尖被他的淚灼燙，蕭倦不明白，怯玉伮為什么要哭泣。

    難道當(dāng)真是不能人道？

    竟病弱到了如此地步？

    蕭倦推倒了林笑卻，虎毯上，他不信言辭，非要親自檢驗。

    煙花綻放，璀璨煙火，絢爛過后林笑卻昏了過去。

    蕭倦臟了一手，罵道：“小騙子?！?/br>
    ·

    翌日朝陽升起的時候，林笑卻已經(jīng)醒了，卻還昏昏沉沉著。

    昨夜受驚又受辱，林笑卻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場噩夢，分不清真假。

    可回憶起來，分明沒一處虛假。

    他闔上眼，無論山休如何言語，也不喝藥不用膳。

    山休氣急了，口不擇言道：“主子您不用，那您帶回來的那個哥兒，也別想吃飯?！?/br>
    林笑卻聽了，本就昏沉的腦海添了陰郁，他從山休手中接過藥碗，下一刻，卻松開手讓其徑自砸了下去。

    藥碗碎了一地，藥汁四濺，山休的衣衫濺濕。

    他望著自己的主子，難以置信。

    這是第一次，林笑卻朝他發(fā)脾氣。

    林笑卻不再看他。

    山休跪了下來，跪在那碎瓷上。鮮血流淌，他說他知錯了。

    “出去。”林笑卻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