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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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南棠攥住了他的手,突然就咬了上來,不肯留情真咬出血了。 戚南棠說這是回報,你來我往的禮節(jié)。 但林笑卻疼哭了。 戚南棠抱著林笑卻到床上,改咬為舐,將傷口上的血舔得干干凈凈,那傷口都泛白了戚南棠也不肯松開。 戚南棠是有點不正常的。 他小時候被綁架過,老是掙扎要逃惹怒了綁匪,被綁匪關(guān)在了狗窩里。吃的東西那么少,三四歲的戚南棠為了活命只能跟狗搶,被咬也是常事。 狗咬他,他會咬回去的,綁匪哈哈大笑攝著像傳回去,要他父親加錢。 有一條母狗剛生了寶寶,好多條好多條,戚南棠吃飽了不愿爭了,混著血會跌在小狗大狗的窩里跟狗群躺一起取暖。 大冬天的落了雪,地面都結(jié)冰了,他穿的衣服早就破了,又臟又臭。 他吻著林笑卻被他咬傷的手腕,覺得林笑卻像那狗窩一樣暖。他牢牢地制住林笑卻,不肯讓他逃離半分。 戚南棠記不得在狗窩里呆了多久才回到人間,那只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不值得他在意。 他抬起頭來,嘴唇血滴滴的,全是林笑卻的血。血滴在林笑卻面上,混著林笑卻的淚交融纏綿。 他撫著他的額角?!靶πΑ!彼吐暫傲怂宦?,倒像是情意綿綿。 林笑卻濕朦的眼閉上,戚南棠卻不肯讓他睡覺,非要他清醒地看著。 “你是——”我的,“你是戚家的。”他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漠,“明白了嗎?” 林笑卻眼淚往外冒,他不明白,他只覺得疼。 原來被咬這么疼啊,戚南棠活該,但他不活該。 他扭過臉又咳了聲,咳得越來越厲害,咳得戚南棠徹底清醒過來。 醫(yī)生又來了,沒辦法教訓(xùn)雇主,只能唉聲嘆氣表示不滿。 傷口包扎了,藥也喂了,戚南棠抱著林笑卻擦他臉上的淚滴,戚南棠一句話不說,只是安靜地擦拭著。 林笑卻煩他,厭他,恨他,但林笑卻疼累渴,只能依靠著他。 戚南棠喂他吃東西時,他也不掙扎了。他是真的餓了。 時間過得好快,一下子就到了冬天。手腕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連疤都沒留,但那時候的痛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還是挺疼的。 林笑卻撫上自己的左手腕,人體真是奇怪,那時候血滴滴這時候又干干凈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他摸了幾下戚南棠就察覺了,戚南棠丟下報表望了過來。 “醒了?” 這么輕微的動作——手在被子里輕輕蹭過,戚南棠一定是長了對狗耳朵。 林笑卻受凍發(fā)燒,戚南棠守了一夜,但林笑卻并不領(lǐng)情,也不回答他,只是往窗外看去。 大清晨的灰茫茫一片,原來是半夜落雪了。 第113章 現(xiàn)代三重奏16 見他不回答,戚南棠走了過來,抬手貼在他額上。戚南棠的手挺冰的,林笑卻想躲,但戚南棠按住他肩膀不讓他躲。 貼在他額頭的手慢慢下滑,摸他的臉頰摸他唇角,林笑卻抬眸看他,戚南棠并不與他對視,只是望著他唇瓣說不清在挑挑揀揀什么。 兩片軟rou又不是豬心豬肝豬肺,他目光挑揀半天不出價也不還價,霸占著不肯離開。 林笑卻覆上他的手,在拍開與挪開間遲疑,戚南棠率先松開了。 外面又落起雪,飄啊搖啊,戚南棠說林笑卻好久沒去看戚御白,既然沒發(fā)燒了,那今天就去看看。 林笑卻應(yīng)了好,戚南棠的眉頭卻微擰起來。 林笑卻說到做到,立馬就穿衣洗漱。 戚南棠盯著手里的報表,心神卻游移到水花濺落的聲音里。 滴滴答答,嘩啦嘩啦,林笑卻哭的時候從來不會這樣,很小聲,甚至悄無聲息地往下掉水珠,好像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似的。 昨夜?jié)窳似菽咸囊皇郑l(fā)燒的人卻像根木頭,戚南棠抱著他想哄兩句,可惜沒有哄人的經(jīng)驗,只能摸摸他頭發(fā)擦擦他臉龐,太弱了,一手就能掐斷聲息的人,連哭叫也不肯。 戚南棠將手放在他頸間的時候,林笑卻好像清醒了過來,但他沒反抗,安安靜靜像個洋娃娃,戚南棠問他疼不疼,林笑卻濕朦的眼闔上,徹底不吱聲了。 戚南棠的心劇烈地跳了下,他湊近他的鼻尖,感受到那細(xì)弱的呼吸才將古怪的懼意壓了下去。 相比林笑卻這樣安靜的樣子,戚南棠更喜歡他張牙舞爪的反擊,罵他也好咬他也罷,總歸是生龍活虎的,不是個死物。 林笑卻當(dāng)初的檢討書戚南棠收起來了,放到保險箱里和機(jī)密高昂的資料作伴。 即使那些字眼并不是贊美,但戚南棠不得不承認(rèn)林笑卻的字是極好看的。 珍藏起來也不算荒唐。戚南棠找了個荒唐的理由騙自己。 洗浴間的水聲漸漸停了,戚南棠長腿一伸,擋住了林笑卻的去路。 他放下報表,說了聲天冷。 林笑卻看也不看他,徑自跨過他的長腿往外走。 戚南棠又道:“既然發(fā)燒了,老老實實呆著?!?/br> 林笑卻回頭:“小叔,我已經(jīng)好了,多謝您的照看。” 話落林笑卻就往外走,戚南棠捉住了他,有力的大手把他攬入懷中。 抱著又沒動靜了,就那樣強硬地制住他,攔路的老虎張不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