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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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渾身都在發(fā)抖,下意識去捂自己孩子的嘴巴,可是下一秒,單薄的窗戶被刀柄破開,幾個大漢站在外頭。 他們身上臉上手上全是血,用刀柄撞開窗戶的那人另外一只手里還提著一個雙目圓瞪的人頭。 男人一家認(rèn)得,那是他們的親大哥,就住在他們隔壁。 “啊啊啊?。 ?/br> “嗚嗚嗚嗚嗚。” 床上的一家四口恨不得將自己縮到墻縫里去,而那個大漢將手里的人頭一扔,翻身跳了進(jìn)來,面對男人一家的苦苦哀求,他獰笑一聲,手起刀落先把兩個小孩兒的人頭削了,當(dāng)他們的人頭咕嚕嚕滾到被子上,夫妻二人渾身猶如石頭般僵硬的時候,再一刀將男人的頭砍了,最后,撕開女人本就單薄的中衣—— 京都的東城和北城,挨著城門口的地方很快淪為火海,慘叫聲哭泣聲怒吼聲連綿不絕。 而將他們帶到這里來的定王,一身雙肩負(fù)龍的鎧甲,生著周姓皇室標(biāo)志的三角眼,塌鼻梁,嘴唇肥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混雜著煙霧的空氣,享受地聽著耳朵邊的聲音。 二十多年了,整整二十多年了,他終于又回到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地方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騎著馬在他身側(cè),面色陰郁的男人道:“王爺,入宮吧,有咱們王府豢養(yǎng)的五萬兵卒,再加上一路跟來的那群起義軍,和西大營的三萬兵馬,咱們沒有任何可猶豫的!” “哈哈哈哈哈哈,”定王大笑,對男人道,“你說我那皇兄多蠢,要不是他自己將赫連曜弄成殘廢,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br> “進(jìn)宮,我要讓他瞧瞧,我和他到底誰才是贏家。” 周恒與周行,是一母同胞的兩兄弟,當(dāng)年先皇遲遲不立下太子,下邊的皇子爭斗得厲害。 周恒的野心從來就不小,但是誰讓他運(yùn)氣不好,沒有得到靖國侯的扶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皇兄登基為帝,還被打發(fā)到窮苦的犄角旮旯去。 這些年,周恒一直在周行那兒扮演好弟弟,當(dāng)個與世無爭的閑散王爺。 原本按照他的打算,十年前就想動手,扭轉(zhuǎn)乾坤的。 然而老天爺擺了他一道,赫連曜橫空出世,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動彈。 就在他以為自己還要繼續(xù)蟄伏,日日都要嘗透毒蟲蛇蟻啃食心臟的痛楚之時,京都竟然傳出赫連曜墜馬成殘廢的消息。 好啊,真好啊,這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消息傳過去的那日,周恒就做了入京都,登基為帝的計劃,直到今日,才徹底實現(xiàn)。 周恒望著那些在外城胡亂做事的起義軍,皺著眉對陰郁男子小聲道:“現(xiàn)在還用得著他們,今夜過后,把他們?nèi)苛侠砹?,?dāng)成本王登基之后的第一份功績。” “絞殺流竄入京的賊子,如何不彰顯本王的非功偉績。” “是,王爺謀算高深?!标幱裟凶哟_實佩服,這位定王其貌不揚(yáng),但一肚子的陰謀詭計,非常人能及。 —— 外城的火和慘叫聲,不僅驚動了錦衣衛(wèi)和禁衛(wèi)軍,還驚動了各大世家的侍衛(wèi)護(hù)院。 不消片刻,各處都收到了風(fēng)聲。 再一探查,居然是定王入京謀逆,都已經(jīng)從東城門和北城門進(jìn)來了! “你說什么!”昨天夜里裝病,等赫連曜等人走后才跟秦甫幾個得心的大臣說了好一會兒話,已經(jīng)決定退凌江以南的周行目眥欲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太監(jiān)面色慘白,急匆匆地道:“啟稟陛下,定王他打進(jìn)京了!” 再次確認(rèn)的周行一屁股坐在龍椅上,“來了多少人?!” “他東大營西大營是干什么吃的,讓人摸進(jìn)了京,禁軍呢,把禁軍叫來!” 宮廷侍衛(wèi)首領(lǐng)走進(jìn)來:“陛下,探子已經(jīng)摸清了,定王帶來的兵馬足有五萬,還裹挾了一些亂賊,西大營……已然投靠定王,情況危急?!?/br> 當(dāng)了幾十年皇帝的周行徹底慌了,五萬兵馬,加上西大營的兵馬,還有亂賊,周行連脾氣都來不及發(fā),聲嘶力竭地對宮廷侍衛(wèi)道:“立即退出京都,去凌江以南,去凌江以南!” 第127章 皇宮里突然亂起來,太監(jiān)宮女們命如草芥,實在害怕成為定王的刀下亡魂,自然是扒拉著皇上,皇上去什么地方,他們就去什么地方。 后宮嬪妃們更是如此,著急忙慌地收拾東西,生怕被周行扔下。 而也得知東來國和齊國來勢洶洶,定王還來摻一腳的高門權(quán)貴之家,也想跟著一起撤到南邊去。 在南邊,他們不僅可以暫時不用擔(dān)心東來國和齊國打來,還能繼續(xù)當(dāng)他們的皇親國戚,高門權(quán)貴,傻子瘋子才繼續(xù)留在這里! 一時之間,到處都是著急忙慌的聲音,一箱箱的金銀珠寶被搬上馬車,然后急匆匆地向著那邊快速撤去。 撤退的宏大隊伍里最顯眼的,莫過于身穿龍袍的周行,但是他連頭也沒回,在宮廷侍衛(wèi),一部分禁軍,錦衣衛(wèi)的護(hù)衛(wèi)下,一馬當(dāng)先地走在最前頭。 此刻的京都,只剩下還被蒙在鼓里的貧民百姓,以及一些縱使知道消息,也選擇留下來的那一小部分人。 —— 住在北城的楚含岫因為睡前修習(xí)了幾個小時的《天璇玉清》,睡得比較沉,被平安叫醒的時候眼前還有點模糊。 然而一聽到平安說京都有賊人破了城門,已經(jīng)快沖到他們這邊的時候,下意識一翻身起床,抓起衣裳就往身上套:“怎回事?!” 上輩子這個時候楚含岫還住在平陽,并沒有聽到有人說京都出事。 那可是京都啊,但凡有一點小事肯定都會傳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更何況是被賊人破了城門這么嚴(yán)重的事。 楚含岫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會—— 突然,他一下子想到定王。 難道他這只蝴蝶煽動翅膀,在改變了老侯爺赫連曜的人生軌跡的同時,也讓定王謀逆一事發(fā)生了改變?! 他記得那個告訴他老侯爺死因的侯府下人說過,定王入京,帶了數(shù)萬兵馬,直接強(qiáng)扣宮門,殺了所有皇室血脈。 而京都的西城北城,被趁亂的賊人燒殺劫掠,大火燒了整整三天三夜,死去的百姓堆成了山。 楚含岫心臟鼓動著,口干舌燥,他立即對平安道,“把張武他們?nèi)拷羞^來,我們動靜小一些地往后邊退!” 他一邊說,一邊跑去廂房里叫沈明軒楚含玉他們:“阿爹,阿爹,快醒醒,含玉,快醒來啊!” 他聲音一點兒也沒留,睡著的沈明軒和楚含玉一下子就醒了。 楚含岫來不及跟他們說了,道:“有賊人打進(jìn)京都來了,快,我們先往后邊退一下!” “你們趕緊去叫含清含茗,陳述趙叔他們!” 他的模樣,還有嘴里說的話,讓沈明軒和楚含玉一下子怔住,有賊人打進(jìn)京都了,有賊人打進(jìn)來了! 沈明軒的臉一下子慘白,他想問楚含岫,上輩子定王進(jìn)京不是這個時候,怎么突然會發(fā)生這種事。 但是他不敢耽誤,抓著楚含玉從床上爬起來,急匆匆地把衣裳往身上裹,仔細(xì)看,連手都是抖的。 很快,深夜中原本靜悄悄的院子全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沈明軒楚含玉,陳春楚含清,趙嘉樹楚含茗,還有一直住在這兒的王嬸子郭夫郎,蘇瑞祝秋玲全都站在了院子里。 下一秒,去叫人的平安也回來了,身后跟著蘇正,王大叔,張武,四十多個人。 楚含岫道:“什么也別帶,快點往后邊退,能跑多快跑多快。” “跑的時候注意周邊,遇到城里的亂賊一定要小心,你們雖然練過武,但沒有見過血,不一定比那些人心狠?!?/br> “東家,咱們的糧食——”糧食就是王大叔的命,一想到這么多糧食帶不走,他腳底都快冒出火星子了。 楚含岫快速地擺擺手,“前段時間蓋在上邊的,是我讓你們用桐油做過的厚布,有一些防火的效果,只要時間不長,沒有太大的問題?!?/br> “現(xiàn)在聽我的,趕緊走!”楚含岫不心疼那些糧食嗎,他心疼死了。 他恨不得自己有個什么空間異能,一揮手就能全部收到空間里,走哪兒帶哪兒,一點都不用擔(dān)心。 但是他已經(jīng)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變故徒生,肯定是命重要。 命丟了,那才是什么都沒了。 楚含岫情不自禁地往靖國侯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現(xiàn)在只希望赫連曜能夠想辦法,盡快地結(jié)束這場禍?zhǔn)隆?/br> 在離他不算太遠(yuǎn)的東城,赫連曜騎在馬上,高大健朗的身軀讓人一看就壓迫感十足。 青然正語速極快地匯報:“侯爺,暗探已經(jīng)摸查了一遍,此次定王帶來的人馬不少,足足有五萬,西大營也帶著三萬精兵投靠了他,再加上流竄的起義軍,差一些十萬。” 青然說的時候,旁邊跟著赫連曜的李楨額頭直冒冷汗。 十萬兵馬是什么概念? 現(xiàn)在京都能動的,也就是老侯爺手里的一千多禁軍,和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來增援,又或者敢不敢來增援的東大營。 東大營兵馬跟西大營一樣,也是三萬,目的是拱衛(wèi)京都。 但是加上東大營,他們也才三萬多人,怎么打? 李楨不由得看向赫連曜。 赫連曜那雙伶俐的鳳眼隔著一座一座的樓閣,望向北城外城起火的地方:“即刻傳令下去,通知所有城內(nèi)的百姓,還能退的,退入皇宮,不能退的,向四周散開,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繼續(xù)派人去東大營,東大營的甄俕雖然圓滑,但血性猶在,不會思慮太久便會到?!?/br> “定王兵馬眾多,但能進(jìn)京都的大道就那幾條,聽我令,化整為零,十人一隊,五小隊為組,輪番用箭消耗,消耗完即走,不要戀戰(zhàn)?!?/br> “剩余五百人,隨我迎戰(zhàn)東城大街!” 周行等人撤離的時候那么大的動靜,赫連曜等人又豈會不知,沒有回頭看身后空蕩蕩的皇宮,赫連曜重劍一揮,雪光彌散:“戰(zhàn)!” 老侯爺手底下的這一千多禁軍,全是他平日里下了功夫訓(xùn)練的好苗子,放在歐通士兵面前,那就是以一頂十的存在。 但最引人注目的,一定是一人一馬沖在最前面的赫連曜。 五百人,才五百人,對面雖然因為地形限制進(jìn)不來太多人,但進(jìn)來的人包都能把他們包個里三層外三層,再加上好幾層厚厚的外殼。 但凡換個人,這些禁軍絕對不會跟著一起沖,也不會沖得這么義無反顧。 沒人知道,當(dāng)他們看見赫連曜騎在馬上時是什么樣的心情,臉上的表情又是什么樣的。 只知道血液一下子guntang起來,眼里只看得見前方,義無反顧地跟在大越拜年來最閃耀的將星,固守永州霽州數(shù)年的統(tǒng)帥,至今未嘗一敗的武安侯身后。 最先進(jìn)入京都的,是那些被吸收進(jìn)來,打著起義軍的名頭,其實比土匪還要兇惡的起義軍。 那個殺了一家四口,將婦人玷污后再殺死的大漢正狂笑著揮舞手里的大刀,刀上還沾染著血的碎rou飛濺到四處。 忽然,就在他們像惡鬼一樣把手繼續(xù)伸向前邊的北城百姓的時候,一陣馬蹄聲轟隆隆壓過來。 大漢和一眾起義軍下意識抬頭,只見他們親手放的大火的火光里,一人一騎率先露出全貌。 通體墨色,比尋常馬兒更高大的馬背上,身穿銀色鎖子甲,頭戴連鼻子下巴都遮掩完全,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頭盔的人一躍而出,頭盔上鮮紅又囂張的紅翎隨著來人的躍動而躍動,一瞬間,仿佛連旁邊的火焰都被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