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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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唱詩結(jié)束后,大人們都會在一個單獨的禮教廳內(nèi)商討“屬于大人們的事”。而我們這些人,沒有誰有資格旁聽,包括最受重視的阿蘭。 我確認過多次,橡樹莊唯一稱得上安保的就是那三層防翻越的鐵絲網(wǎng)。 每天早上六點格蕾都會負責撬啟電閘,為那些鐵絲網(wǎng)接上電路。 而在晚間過凌晨三點,在格蕾勸睡所有調(diào)皮搗蛋鬼們后,她會在回房前,關(guān)上電閘。 簡而言之,每晚凌晨三點到早六點,是翻越鐵絲網(wǎng)的黃金時期。 但想逃出去并非只有鐵絲網(wǎng)一關(guān),聽大豆丁說,從前也有孩子私自外逃過,可惜次次都被哈吉抓了回來,且免不了一頓毒打。 哈吉能如此迅速地將逃跑的孩子抓回來,主要歸功于他那兩條德國牧羊犬。 它們平時被豢養(yǎng)在哈吉身邊,有專人投喂,而每個非自由日的時間,這些狗都會守在橡樹莊唯二的前后門。 我在醞釀出逃的事無人知曉,哪怕是與我走得最近的大豆丁也并不知道我的計劃。 一方面,是確保計劃能夠順利推進,不受旁人干擾。 另一方面,也是怕萬一出逃失敗,不至于牽連到其他人。 尤其是......尤其是紅拂。 我與他相識不過爾爾,卻莫名其妙被哈吉推到了前面,成為了他手里的那把剃刀。 紅拂恨我、怨我,都在情理之中,只是我還心存僥幸。 若有一天,我是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能逃出去,我一定會去求父親,求他將紅拂救出修道院。 這里充斥著太多血腥、殘暴和無休止的虐待,哈吉說得沒錯,這里是撒旦的王國。 這就是,撒旦的、無可挽救的, 混亂國度。 ...... 風不停刮,將鐵網(wǎng)墻內(nèi)側(cè)的一塊鐵皮吹得哐哐作響。 我躲在一棵馬尾松上,小心探勘著外墻動靜。 吃飽喝足的德牧犬趴在棚里,黝黑雪夜里,它雙目綠光泛泛,遠遠看去,兇悍異常。 我試探性地拋出一顆石籽兒,狗聽聞到聲響,迅速起身,沖著外頭吠了好幾聲。 看這情況,許是不同于那些睡去的人,它仍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我掏出事先從午飯三明治里省下來的薄薄一片培根片兒,慳吝如哈吉,即便是對那些年齡尚不足十歲的小孩子,午餐里的rou也少得如此可憐。 德牧聞到培根味,齜牙咧嘴地順著我投擲的方向跑去,但沒等我施展下一步計劃,那一小片誘餌就被它一口卷入腹中。 它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剛騰出的出口,又成了死路。 渾身上下摸了一圈,可惜沒再找到能為它所用的東西。 我興致敗壞地從樹上爬了下來,趁著四周無人,抓緊時間往回跑。 格蕾會不定時起身查房,我必須在她醒來前,不露痕跡地回到床位上。 一片片碎雪花飄落在身側(cè),天邊晨曦初露,看樣子,又快要天亮了。 我踩在雪里,一步步走得格外艱辛。今晚的風太冷,刮得人臉蛋生疼。 好在手腳還算利索,沒過一會兒,我就回到了房子里。 只是正當我剛松一口氣,以為就要臨近終點時,轉(zhuǎn)角投來一束麻黃色的手電筒光。 伴隨著牛筋底皮鞋踩踏在空蕩回廊的聲音,光束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霎時慌了神,不分左右地原地打轉(zhuǎn),最后出于無奈,欠身擠進離我最近的一扇門門后。 “是誰?!” 是火罐的聲音。 我捂住嘴,指了指門外,沉重的腳步聲逐步逼近。 火罐看了眼門外,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譏諷道,“啊哈,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小洋鬼子。怎的,不跟紅拂他們混啦?半夜趕著來巴結(jié)我?” 我貼在門后,迫使自己放慢呼吸,手電筒光覆蓋的區(qū)域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 火罐狡黠一笑,扭頭沖門外喊:“報告!這兒有jian細!” “什么jian細?!” 是哈吉,我最怕的哈吉。 腳步篤篤逼近。 手電光單刀直入地打在火罐的臉上,將他的五官照得通體煞白。 火罐微一側(cè)目,看了眼身旁的我,面帶春風地走上前去,“我不僅要舉報紅拂抽煙,還要舉報他身邊的贊蘭?!?/br> 我略松一口氣。 可一聽到在說阿蘭,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說誰?” 手電筒光束不安分地在他臉上晃了晃。 “就是贊蘭,贊蘭阿部月!”火罐絲毫不忌諱聲量,語氣間滿是得意:“我要舉報贊蘭,私通貴爵,倒賣金飾,我常看見他拿這兒的貢品出去換錢哩!估計是換給他的日本佬?!?/br> “真的?” 哈吉聲如洪鐘,激蕩在回廊里,竟透出幾分空靈。 火罐鄭重點頭,“真的,絕對保真!” “那你對他們可真是上心?。 ?/br> 哈吉橫手揪起他衣領(lǐng),另一只手抓住他頭皮,像拎一只野狗似的將火罐釘在墻上。 火罐登時愣住。 顯然,哈吉的反應(yīng)在火罐的意料之外。 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明明.......明明是他的錯!” 火罐捂著掐住脖頸的那只手,四肢亂蹬,表情如溺水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