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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嬌女軟撩瘋?cè)首釉诰€閱讀 - 第91節(jié)

第91節(jié)

    焉谷語搭著焉二走下馬車,她一扭頭,陸驚澤正撩開簾子看她?!昂摺!彼浜咭宦暎^焉二便走。

    路上,她將夢中之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雖說他在夢中坐上了那個位置,可他究竟是怎么坐上去的,她壓根不曉得。

    流血受傷應(yīng)該難免,但大傷肯定沒有。

    夢中,他們倆夜夜同榻,她看過他的身子,白凈無暇,是換過皮之后的樣子,不過奇怪的是,他臉上的印記還在。

    難道這里頭還有什么事么?

    “語兒!”

    忽地,一道熟悉的女聲闖入耳內(nèi)。

    焉谷語抬頭,只見陳魚和焉夏致站在后門門口?!耙棠??!?/br>
    陳魚疾步行至她身前,對著她上瞧下瞧,左瞧右瞧,確認(rèn)她安然無恙后才放下心。“你怎么回事,不是說日落之前會回來么,結(jié)果一夜未歸,我都快急出病了,差點去衙門報官?!?/br>
    “姨娘,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害你擔(dān)心了?!毖晒日Z抱歉地看著陳魚,陳魚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卻這么關(guān)心愛護(hù)自己,她打心眼里感激她,“昨日,我與謝jiejie去了望華山,沒想路上遇著大雪馬兒不愿意走,沒辦法,我們只能宿在沿途的客棧里了。”

    “沒事便好,走,進(jìn)府?!标愻~慈愛地?fù)嶂晒日Z的發(fā)絲,順手?jǐn)n了攏她的衣裳。

    “嗯。”焉谷語甜甜一笑。

    兩人路過焉夏致身旁時,焉夏致急急低下頭去,仿佛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

    焉谷語不由覺得奇怪,這不像是她認(rèn)識的焉夏致。但她們倆的關(guān)系素來不如何,她也不喜與她說話,便沒問。

    “……”焉夏致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跟在兩人身后進(jìn)府。

    *

    永興宮。

    一回寢殿,陸驚澤便繼續(xù)躺上床榻裝病。他暗暗琢磨著,心思千回百轉(zhuǎn),究竟是誰要殺焉谷語。

    她應(yīng)該沒得罪過什么人。

    在他的記憶中,也就見過辛逐己害她。

    ……

    夜里,蔡允來了,說是陸贏尋他去延德宮吃飯。

    陸驚澤應(yīng)下,跟著蔡允去了延德宮。

    他進(jìn)延德宮時,辛白歡與陸贏正在談事,“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br>
    見他過來,辛白歡立即擺出一副慈母的模樣,溫柔道:“驚澤來了,坐吧。你的氣色比前兩日好多了?!?/br>
    “謝母后?!标戵@澤乖巧入座。

    陸贏側(cè)過頭,笑瞇瞇地覷著陸驚澤,自打他弄清楚焉谷語的心意后,他對陸驚澤是越看越順眼,“方才,朕與皇后在談你的婚事。朕是曉得你的,要找心里頭的那位姑娘,可皇后卻說,那位姑娘這么久都尋不著,多半是假的,是你不愿成婚的托詞。驚澤,你同朕說實話,究竟有沒有那位姑娘?!?/br>
    聞言,陸驚澤看向辛白歡,辛白歡也在看他。

    “驚澤,你別怪母后多事,母后也是關(guān)心你。幾日前,母后問了你宮里的人,他們從未提過你尋人的事?!毙涟讱g面上笑得端莊,問出的話卻直中要害。

    陸驚澤從容應(yīng)對,正色道:“在兒臣心里,那位姑娘才是兒臣的命定之人,但兒臣不想張揚,只想暗中尋找。眼下,父皇正是用人之際,兒臣怎好讓父皇抽出人手去辦私事?!?/br>
    “你倒是聽話,比太子讓朕省心多了?!标戵@澤隨口一說。

    他說者無心,辛白歡聽者有心,內(nèi)里便記上了陸驚澤。她笑著給陸驚澤夾菜,“驚澤,語兒上回說,你該配活潑可人的女子,本宮便給你找了幾個,待會兒你瞧瞧畫像。不喜歡也不打緊?!?/br>
    “母后,成婚一事還是三年后再說吧?!标戵@澤沉下聲,故作為難道:“如今,兒臣心里只有那名女子,此時看其他人根本入不得眼?!?/br>
    這時,宮人端來一道菜,正準(zhǔn)備放到辛白歡身旁。

    楊絕遠(yuǎn)快步上前,他雙手端著盤子放到桌上,左手幾乎不動,全靠右手帶動菜盤。

    陸驚澤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楊絕遠(yuǎn),眸光錚亮。

    第82章 小畜生

    “楊公公, 你的手怎么瞧著不大利索,可是受傷了?”

    聞言,楊覺遠(yuǎn)伸直兩只手, 笑著道:“殿下好眼色,奴才晨起時確實碰傷了手, 已經(jīng)找太醫(yī)瞧過了, 多謝殿下關(guān)心,”

    “那便好?!标戵@澤來回捏著酒杯,不經(jīng)意道:“楊公公往后真得小心注意了,您是母后身邊的老人,母后的飲食起居都離不開您啊。”

    陸驚澤說后, 辛白歡細(xì)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淡淡道:“本宮留楊公公在身邊是念著多年的主仆情意,若論心細(xì)與伺候人的手段, 他還真比不上宮里的幾個嬤嬤。等過兩年, 他年紀(jì)大了,腦子糊涂了, 本宮便會遣他回家, 讓他頤養(yǎng)天年?!?/br>
    “是, 娘娘說得對, 奴才不中用了。”楊覺遠(yuǎn)附和道, 半點不帶反駁。語畢,他自覺退后,默然站在一旁。

    這時, 陸贏開口打圓場, “朕倒覺得楊公公人不錯, 對皇后也忠心, 皇后這么急著送他走做什么?”他笑吟吟地看了楊覺遠(yuǎn)一眼。

    從前,他不喜楊覺遠(yuǎn),因為楊覺遠(yuǎn)長得過于俊朗。后來,辛白歡對楊覺遠(yuǎn)賞罰分明,甚至是嚴(yán)厲到了極致,絲毫看不出情意,他的不喜才慢慢消失。

    老實說,他對辛白歡談不上有多歡喜,但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何況他是皇上,皇上的東西怎能任由他人覬覦,皇上的女人也不該心存其他男人。

    “倒也不是趕他,楊公公家里父母健在。所謂百善孝為先,他身為人子,理應(yīng)回去好好孝敬父母?!毙涟讱g正色道,她誰都沒瞧,仿佛是說給自己聽,又仿佛是說給在場的人聽。

    一旁,楊覺遠(yuǎn)低著頭。

    陸驚澤將兩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心頭隨即掠起一記冷笑,若非聽過他們倆夜里的談話,他還真信了辛白歡的說辭。

    念起昨晚之事,他驀然捏緊酒杯。

    她害他心上的,他便要殺了她愛的。

    “皇上,邊關(guān)急報。”外頭忽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跑至門口停下,重重跪在地上,雙手高舉。

    一聽這消息,陸贏火速扭過頭,“呈上來!”

    “是。”蔡允從小兵手中接過急報,轉(zhuǎn)身交到陸贏手中,“皇上。”

    陸贏一把拿過急報,飛快打開泛黃的紙張,他粗略一看,先是眉頭緊皺,隨后慢慢舒展開,喜不勝收,到最后,他雙手顫抖,面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

    “皇上,上頭寫了什么。”見陸贏的神色有異,辛白歡站起身來,問道:“難道大將軍敗了?”

    “不。”陸贏悲痛地彎下身子,將手中急報按在桌上,他深深吸了口氣,主動拎起酒壺倒酒?!按髮④姟彼酒鹕?,緩緩將酒水灑在地上。

    辛白歡渾身一顫,低聲道:“莫非,大將軍他……”

    “嗯?!标戁A極為用力地應(yīng)了一聲,他放下酒杯,怔怔看著急報,“這次,他們大獲全勝,可大將軍他,戰(zhàn)死了?!?/br>
    杜冠甫戰(zhàn)死了?陸驚澤暗忖,奇怪。他偏頭往急報看去,上頭寫著,大將軍杜冠甫只身前往敵營,意欲取對方首級,誰知敵方設(shè)有埋伏,大將軍寡不敵眾,與敵方將領(lǐng)同歸于盡。

    他心思幾轉(zhuǎn),聯(lián)系陸觀棋這次同行的事,稍一作想便猜到了里頭的曲折。

    為奪兵權(quán),陸觀棋竟然連杜冠甫這樣的人都舍得殺,也是相當(dāng)有魄力了。

    “朕沒胃口,你們吃吧?!标戁A哽咽道,他搭著桌面起身,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

    “皇上,老奴扶您?!辈淘噬焓诌^來。

    陸贏搭著蔡允的手,一語不發(fā),邁著沉重的步伐出了延德宮。

    “臣妾恭送皇上?!毙涟讱g目送陸贏離去,心想,大將軍戰(zhàn)死怕是跟觀棋有關(guān)。這一想,她面色凝重。余光瞥見陸驚澤在旁,她溫柔道:“驚澤,菜快涼了,你吃吧,本宮也沒什么胃口,先進(jìn)屋休息了?!?/br>
    話音一落,她轉(zhuǎn)身離去。

    楊覺遠(yuǎn)依舊立在一旁,沒動,也沒跟上。

    目光從楊覺遠(yuǎn)面上掃過,陸驚澤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

    深夜。

    辛白歡漫無目的地在寢殿內(nèi)來回踱步,心緒紊亂。她在想陸觀棋,想他此行究竟做了什么,真叫她提醒吊膽。

    自己兒子的能力,她無疑是信的,但這一出動靜太大了,萬一如何真不好收場。即便辛家再有本事,朝廷里的人再多,也不一定能保住他。

    其次,陸贏若是曉得此事,必然會廢了他。

    “娘娘,夜深,該休息了?!睏钣X遠(yuǎn)屏退門外的宮人,躬身進(jìn)入寢殿,“嘭?!彼鲃雨P(guān)上房門。

    步子一停,辛白歡側(cè)頭看向楊覺遠(yuǎn),“你昨日去哪兒了?”

    楊覺遠(yuǎn)將燈盞里多余的燈芯剪掉,背對著辛白歡道:“昨日,奴才奉娘娘的口諭去焉府請焉二小姐過來,不想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什么事?”辛白歡問。

    回憶昨晚,楊覺遠(yuǎn)眉眼間瞬間多了幾縷厲色,“六皇子根本沒有心上人,又或者說,他的心上人便是焉二小姐,昨日清晨,奴才親眼所見,他們倆上了同一輛馬車,還有昨晚,他們倆睡在一張床榻上。”

    “竟有這樣的事?”辛白歡愕然。這個消息著實叫她意外。她還道焉谷語與陸驚澤之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曾想,是郎有情妾有意。

    好個會演戲的陸驚澤。

    “是。”寢殿內(nèi)霎時一亮,燈影幢幢。楊覺遠(yuǎn)回過身,繼續(xù)道:“另外,奴才還發(fā)現(xiàn)一件事。六皇子身手絕佳,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樣子?!?/br>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在裝???”辛白歡闔著眼皮陷入沉思。乍然,她想到了辛逐己的死,既然陸驚澤是在裝病,他又熟悉禁衛(wèi)軍的巡邏安排,那么殺害辛逐己的人一定是他。

    她急促地喘了幾口氣,一巴掌拍向桌子。萬萬沒想到,陸贏認(rèn)了只狼回來。他年紀(jì)輕輕,心眼卻這么多,往后還得了。

    而且看樣子,陸贏更喜歡他。

    如此一合計,她心里頭愈發(fā)不安了。

    “嗯,奴才也以為他是在裝病?!睏钣X遠(yuǎn)贊同地點點頭,他聳了聳傷著的肩頭,輕聲道:“憑他的身手,一劍殺了辛小姐根本不在話下?!?/br>
    “哼?!毙涟讱g冷冷地哼出一聲,“這個小畜生,留著就是禍害,本宮當(dāng)年就該殺了他?!彼呓鼦钣X遠(yuǎn),關(guān)切地盯著他的肩頭,“是不是被他打傷的?”

    “小傷而已,過幾日便好。”側(cè)臉一瞧肩頭,楊覺遠(yuǎn)滿不在乎。他挪動目光,定格在辛白歡臉上,問:“娘娘過兩年真要送奴才回家?”

    辛白歡嘆息不語,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留戀地?fù)嶂鴹钣X遠(yuǎn)的面龐。他的臉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青澀模樣,自然,她也不是當(dāng)年的爛漫少女,時光在他們的臉和身體上都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記。

    “阿遠(yuǎn),對不起,我不想讓你犯險,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多到我這輩子都無法償還?!?/br>
    “奴才早便說過,奴才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娘娘不必自責(zé),也不必放在心上?!睏钣X遠(yuǎn)一動不動,任由辛白歡摩挲他的面龐。

    他靜靜瞧著身前的女子,眸中情意綿綿,千回百轉(zhuǎn),深得叫人動容。

    “怎能不放在心上。我做不到。陸驚澤白日說出那話怕是認(rèn)出你了,不過,我諒他也不敢將此事說出來,若是被皇上曉得他和語兒暗度陳倉,到時他們倆都得死。”辛白歡側(cè)身靠在楊覺遠(yuǎn)的胸膛上,“他心機(jī)重,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說真的,與其在一處怕這怕那,我更希望你活得好好的?!?/br>
    她是想他陪在身邊,可必要的時候,她會取舍。

    “好,娘娘怎么說,奴才就怎么做,但在離開之前,奴才要為娘娘做一件事?!睏钣X遠(yuǎn)盯著琉璃燈盞里的燭火,目光幽幽。

    “阿遠(yuǎn),你千萬別做傻事?!毙涟讱g急了,連連搖頭。“你若是出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br>
    “娘娘盡管放心,奴才不會做傻事的?!睏钣X遠(yuǎn)柔聲安撫辛白歡。他伸手想抱辛白歡,伸到一半又自覺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