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她抬起手,輕輕扣了扣房門,“咚咚咚?!?/br> * 屋內(nèi),陸驚澤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一本本翻看白獅為他整理的冊子。 這些冊子上頭寫的全是白獅利用斗奴們收集到的信息,包括朝廷里的,軍營里的,應(yīng)有盡有。他若是想拉攏人,光靠利益肯定不夠,還是得加一點威脅。 再過半月,陸觀棋他們便要回來了。杜觀甫一死,陸觀棋勢必會安排自己的人坐上大將軍之位。而一旦他的人坐穩(wěn)了那個位子,陸觀棋就很難對付了。 按辛白歡那晚的神色看,她多半會對付陸贏,一面方便陸觀棋登基,二是好對付自己。至于陸觀棋,他倒是覺得,陸觀棋對父子情沒那般看重。 正當(dāng)他想得出神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誰?”陸驚澤瞬間抬頭,反應(yīng)極為迅速。 然而房門外頭的人一聲不吭的,他不禁覺得奇怪。獵隼就守在暖閣入口處,倘若真有人進(jìn)來,來敲門的人必定是獵隼,而獵隼不會不答他的話。 稍一作想,他便猜到了來人是誰。 只有一個人,獵隼會放。 陸驚澤扔下手中的冊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房門。 等了許久,里頭就回了一聲,之后便什么都沒了。 “嗯?”焉谷語鼓起臉,雙手用力一推,“嘭?!彼苯油崎T而入。 只見陸驚澤站在那些懸掛的鞭子之下,他隨手碰了碰,好玩似的看它們搖晃,沒瞧她,也沒對她說話。 焉谷語面露慍色,轉(zhuǎn)身便要走。 陸驚澤飛快抽了根撲通的鞭子下來,長鞭一揚(yáng),如同水蛇一般地纏上焉谷語的腰肢,足足饒了三圈,他翻轉(zhuǎn)手腕,再用力往身前一拉。 “……” 焉谷語剛轉(zhuǎn)身,腰身便被什么東西纏住了,她低頭一看,正要開口,下一刻,整個人往身后飛去,接著,進(jìn)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陸驚澤打橫抱著她,指尖輕輕一彈關(guān)上房門。 “今日怎么會來這里?想我了?”他低頭看她,抱著她走了幾步坐在床榻上。 “少往臉上貼金,我來斗奴場是想找斗奴尋樂子?!毖晒日Z氣他幾日不去尋她,出口的話便帶了點兒尖銳的刺兒,有意激他。 然而陸驚澤半點兒都不氣,他一瞬不瞬地望著焉谷語,眼底幽深。 對上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又夾雜著一些似曾相識的情緒,焉谷語心頭重重跳了一下。她面上guntang,羞赧地垂下眼簾,想瞧又不敢瞧陸驚澤的臉。 “我也是斗奴,怎么不找我?!?/br> 說罷,沒等焉谷語回答,陸驚澤按著她的肩頭倒在柔軟的錦被上。 兩人四目相對,陸驚澤將兩手撐在焉谷語耳邊,低聲道:“拍賣會之前,我看了許多斗奴伺候主人的畫面,要不要試試?” 他啞聲說著,每一字都勾人無比,迎面撲來,焉谷語頓覺臉上燒起來了,比火還熱。 她曉得他什么意思,但她不敢說,她曉得他在暖閣里時,真存了這念頭。 倒不是孤注一擲,而是想到夢中的事,她怕自己真嫁給謝卓凡。 “……會疼么?”她忍著羞意,問了這么一句。 聞言,陸驚澤眸中情緒幾經(jīng)變幻,喉間情不自禁地滾了兩回,不知不覺中,他鼻尖的氣息也變得急促了些。原本,他是逗逗她,可她如此回話,他腦中便有了畫面。 怎么說,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有沖動再自然不過。何況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要是沒點想法,那他興許是廢了。 “不會?!鳖D了頓,陸驚澤想起他們倆體內(nèi)的生死蠱,按理說,要疼也是他疼,“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瞧瞧,看看那些貴婦人會不會喊疼。” 貴婦人?焉谷語斂起眉梢,嘟著嘴道:“你是不是看了許多貴婦人的身子?” “你說呢?”陸驚澤挑眉,譏諷道:“為了不讓拍會賣有差池,也為了馴服我做事,張寇錦曾經(jīng)讓我看了五天,什么都不做,只看那些斗奴怎么伺候人。五天,一天十一二個,你可以算算?!?/br> “不算?!毖晒日Z果斷拒絕,她抬手搭在他的肩頭,命令道:“你現(xiàn)在帶我去看,我也看五天,不,十天,看夠一百個男人?!?/br> 陸驚澤拉平嘴角的弧度,俊美的面上霎時起了煞氣,“主人不是在吃醋吧?” 焉谷語沒意識到陸驚澤的轉(zhuǎn)變,跟著道:“對,我吃醋了,不要你了?!?/br> 一聽后頭那句,陸驚澤眸中瞬間黯淡下來,他捏住焉谷語的下巴,一字一字道:“你再說一遍?!?/br> 他就這么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眉眼狠厲,狠厲得像是要吃人。 “……” 焉谷語怔了怔,她被陸驚澤嚇住了。然而她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他為何會生氣,她哼了聲,嬌聲嬌氣道:“只準(zhǔn)你看其他女人,不準(zhǔn)我看其他男人?好不公平啊?!?/br> 她沒再說什么不要他了的話,陸驚澤眼中的煞氣漸漸散去。 “如何不公平?在我眼里,她們的身子跟阿貓阿狗沒什么區(qū)別,轉(zhuǎn)眼便忘。不過……”他故意拖長調(diào)子,邪氣道:“我倒是一直想看主人不穿衣裳的樣子。” 這回,焉谷語沒罵他“下流”,只是紅著臉,細(xì)細(xì)地應(yīng)了一聲。 “嗯?!?/br> 第92章 愿意啊 “……” 沒料到焉谷語真會答應(yīng), 陸驚澤面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隨后,那雙漆黑的瞳孔中有幽光搖曳。 焉谷語畢竟是個姑娘家, 說出這么大膽的事已是雙頰紅透。她嬌呼一聲,用力捂住自己的臉, 順便也擋住了陸驚澤的目光。 陸驚澤依舊撐著雙臂, 也不強(qiáng)行掰開焉谷語捂臉的手,他輕輕哼了哼,啞聲道:“主人想不想玩斗奴場里的活兒?” 他在說什么?焉谷語捂著臉,耳朵是通的,所以陸驚澤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對于男女之事僅限于話本上看到的那些, 多的便沒了。自然, 話本上不會寫的太過深入,多是淺淺的幾筆。但那淺淺的幾筆也叫她懂了不少事。不過話本里頭最叫人在意的便是, 十本里頭有九本都會寫一句話。 女子破瓜夜相當(dāng)疼。 她仔細(xì)想想, 嗯……該是很疼的。 “什么叫斗奴場里的活兒?” “要說斗奴場里的花活啊,那可就多了, 比如連珠, 勉子鈴?!闭f話間, 陸驚澤放下帳簾, 低頭凝視焉谷語, 目中似有沸水翻騰,“要不要試試?” 他說的東西,焉谷語一個也不曉得, 迷茫道:“會疼么?” 陸驚澤叫她天真的模樣勾得心神蕩漾, 誘惑道:“不會, 不管我做什么, 你都不會疼?!?/br> “嗯?”焉谷語抓住他話中的關(guān)鍵字,她打開雙手,直面陸驚澤問道:“你上回給我吃的藥是不是止全身疼的?吃了那藥之后,我再也沒感覺到疼的滋味?!?/br> 不論是頭疼,還是小腹疼,還是其他,都沒再疼過。 陸驚澤挑了挑眉梢,不作聲。他挪動視線往下看去,掃過她纖細(xì)嫩白的天鵝頸,伸手將她的披風(fēng)帶子解開。 礙眼的東西就該除去。 焉谷語沒動,任由陸驚澤動作。他不說,她便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 老實說,沒有痛的滋味確實好,但有時也算不上好,萬一哪日她受傷了,沒了痛覺,她都不曉得自己哪兒受傷。 陸驚澤揚(yáng)手將披風(fēng)扔出帳外。這屋子里燒了地龍,他嫌熱,身上只穿著兩件單衣,但他怕焉谷語冷,便將被子從一旁掀起,蓋在了兩人的身上。 “冷不冷?”他低頭問。 “不冷?!毖晒日Z紅著臉搖頭,這屋子里本就不怎么冷,甚至,她覺得自己穿多了,身與心都有那么點燥熱的意味。 他利落地抽開她腰間的帶子,連腰封一起扔了出去。 “混蛋,你怎么都往外頭扔。”焉谷語假意捶了他一下,不悅道:“會弄臟的,待會兒記得撿回來。” “留在床榻上才會弄臟?!彼吔馑囊聨н叺?。 焉谷語聽不大明白陸驚澤的話,只隱約覺得不是什么好話,她面上紅得不行,卻沒捂臉。對于即將發(fā)生的事,她是害怕中又夾雜著三分期待。 不管之后如何,反正她今日不后悔。 隨后,陸驚澤脫掉焉谷語的外袍扔在床尾,盡量放在兩人觸碰不到的地方。 他脫衣裳脫得很快,眨眼間,她身上便只剩下一件綢白的中衣。 焉谷語羞得抱住了自己,忍不住道:“不公平,你身上的衣衫還好端端的。” “你幫我?!标戵@澤邪肆地勾起嘴角,將她的手放在腰帶上,“我記得,主人最會系腰帶了,那也知道該怎么解吧?” “除了我自己,我就給你系過腰帶,怎么就叫最會系腰帶了?!毖晒日Z小聲嘟囔,別人的腰帶,她可不稀罕系。 聞言,陸驚澤眸中一亮,猶如星光閃爍?!爸幌颠^我?” “嗯。”焉谷語靈活地解開陸驚澤腰間的系帶,繩結(jié)一開,腰封也跟著掉了下來。 躺著手部不大容易發(fā)力,于是,陸驚澤拉著焉谷語坐起身,再將被子披在她身上,他半跪著,盯著她道:“繼續(xù)解。” “撲通,撲通,撲通……”焉谷語心頭跳得歡快,她躲著目光,惱道:“不是你伺候我么,說話不算話?!?/br> “……好?!标戵@澤若有所思地瞇起眼。 …… “你!”登時,焉谷語氣得不行,倒不是氣陸驚澤的這一舉動,而是她沒帶衣衫,他就這么不管不顧地撕了,那她待會兒穿什么回家。 她使勁瞪他,美眸中怒氣滿滿,無一不在指責(zé)他的不該。 “待會兒……”陸驚澤沉吟一聲,低聲笑道:“待會兒穿我的衣裳,沒人會瞧。” “誰要穿你的臟衣服?!毖晒日Z沒好氣地嗆他,她有些擔(dān)心回去之后的事,“不穿不穿。” “嘖,主人此刻還在想些有的沒的,說明我這個做斗奴的沒伺候好主人,該罰。”陸驚澤似模似樣地嘆息著,他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勾住了幾縷飄蕩的青絲。 “……” 焉谷語被他看得面紅耳赤,她急促地呼吸幾口才說話,“你早便不是斗奴了,為何總是自稱斗奴?” “好玩?!标戵@澤輕飄飄地吐出兩字……“主人不覺得刺激么?” “下流。”這下,焉谷語忍不住了,終于說出了罵人的詞兒。她的臉皮還是薄,應(yīng)付幾句葷話還行,多了便受不住,受不住便要罵人。 “這叫情趣。主人下一步想讓我做什么?”陸驚澤撐著自己不動,聲音愈發(fā)低啞,低啞得撩人心弦,“只要主人說出口,我都可以滿足?!?/br> “……”盡管不愿承認(rèn),但他此時這么叫,當(dāng)真是微妙。焉谷語往被子里縮了縮,囁嚅道:“別叫我主人?!?/br> “我偏要叫?!标戵@澤孩子氣地蹭了蹭她的頸子,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主人真的愿意把清白給我么?我可是一個,下賤的孽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