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玻璃是石英玻璃,硬度高。 賀慕沉的骨節(jié)變得青紫,往外滲血,他卻像是察覺不到痛感般。 許是他的話惹怒了生態(tài)箱里的黑孔雀,隨著一聲孔雀長鳴,玻璃瞬間四分五裂。 碎渣四濺,劃傷他的臉龐。 賀慕沉抬手遮掩,卻無端被一只手扼住了脖子,死死地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區(qū)區(qū)螻蟻凡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冰冷的聲音穿透而來,賀慕沉艱難呼吸,拼死掙扎,他瞠目結(jié)舌,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畢厄一身黑袍,黑發(fā)被風吹的凌亂,一雙眼更是深不見底。 他唇角凝結(jié)著凄冷的笑意,背脊筆直,渾身帶著冰冷肅殺之氣。 燈光明明滅滅,落在他臉上,照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整個人都無比陰鷙。 “滾?!?/br> 畢厄?qū)⑷撕莺菟Τ鰩酌走h,眼里的耐心消失殆盡。 他不殺賀慕沉,也是念在賀慕沉這段時間悉心照料他的份上。 月色收斂,烏云暗淡。 畢厄舒暢地動了動脖子,身后一只巨型的黑孔雀幻影,展翅鳴叫。 頓時長廊所有玻璃炸裂,發(fā)出聲響引來動靜。 他懶懶抬眼,眼里滿是譏誚,“螻蟻?!?/br> 在他的掌心,還留有被孔雀翎燙過的傷疤。 畢厄眉心微動,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消失不見。 第27章 敘哥,你好快 孟祈棠所住的海棠公寓環(huán)境是一等一的好,社區(qū)里給小區(qū)里的流浪貓都安置了新家,讓它們平平安安地度過了難熬的冬天。 她套著軟乎乎的毛絨睡衣,下樓扔完垃圾后就提著凍干過去喂貓。 有只小白貓在幾只貓里最容易受欺負,平時也吃不上幾口貓糧。 其他小貓早就已經(jīng)圓滾滾了,只剩這只小咪瘦的讓人格外偏愛。 孟祈棠將凍干倒進瓷碗里,輕輕敲敲地面,從草叢里鉆出五六只小肥貓。 她眉眼彎彎,整個人在路燈下連頭發(fā)絲都帶著光暈,“小咪?!?/br> 一只小白貓最后才鉆出來,親昵地在孟祈棠腳邊蹭蹭,嘴里還發(fā)出呼嚕呼嚕聲。 “好乖,”孟祈棠舔了舔唇,悄悄背過身給小咪開了個罐頭,“多吃點……” 美人一雙眼里仿佛盛滿星河,清澈明亮,透著溫和的碎光。 她是凡人,此刻卻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成為了小范圍的神明。 畢厄藏匿在不遠處的暗角,目光灼灼,盯著孟祈棠,神色難得帶著幾分柔。 多少年了,她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孟祈棠在樓下站了多久,他就靜靜看了她多久。 直到她將那只白貓抱起往回走,畢厄才猛然回過神,也跟了上去。 她回了公寓,畢厄卻被一道巨大的靈力給彈出去幾米遠。 他眼底盡是錯愕,手臂被荊棘刺穿,黑血不停地往外落。 畢厄抬眸看去,只見孟祈棠住的公寓被上了玫瑰荊棘。 玫瑰荊棘是神主獨有的防身之物,怎會無故出現(xiàn)在此? 他愣了一瞬,而后自嘲似的笑了笑,隨后垂眼看向自己的手心,上面不知沾染了多少凡人的血。 是了,他是受天命詛咒的存在。 畢厄收回視線,手握成拳,緊緊攥著,黑血順著手臂而落,連帶著他的眼神也變得駭人。 天命不允,他何曾畏懼天命…… —— 孟祈棠將小咪抱回家,給小家伙洗了個澡。 剛吹好毛,手機就響了起來。 小咪很黏人,趁著她接電話時往她身上爬,直到鉆進女人懷里。 云敘白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許是剛洗完澡,他只穿了條黑色長褲,上身光著,身上還殘余著未干的水漬。 “棠棠…有沒有想我…” 孟祈棠輕輕舔唇,視線不知道落在哪才顯得不刻意,“想了?!?/br>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唇角帶了幾分玩味兒的笑,“寶貝,好不好看?” “什么好不好看?”孟祈棠故意裝傻,腦海中又想起他將她摁在化妝臺上深吻的一幕幕。 她耳尖微燙,忍不住抬手掩面,初次談及感情總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云敘白一顆心被她的小動作迷的七葷八素的,卻還是裝作一本正經(jīng)。 又像是故意撩她似的,拿著攝像頭對著自己的鎖骨,鎖骨性感,帶著晶瑩水珠,讓人不禁遐想, “鎖骨好看嗎?” 攝像頭往下,到了腰腹一帶,沒了衣衫的半遮半掩,腰線盡顯,“腰呢?還喜歡嗎?” 孟祈棠:“……別這樣?!?/br> 這樣和開了屏的孔雀有什么區(qū)別啊喂! 云敘白嘴邊噙著笑,語氣尤為寵溺,“好,棠棠還是最喜歡現(xiàn)場版的,嗯?” 孟祈棠眉眼間帶著淺淡的笑,手里輕輕摸了摸小白貓的腦袋。 云敘白注意到她懷里的白團子,眉心微皺,唇角微抿。 “怎么了,它是小咪,我抱回來的貓貓?!泵掀硖膶z像頭對著小貓。 小咪乖乖地叫了一聲,像是在打招呼。 “見面嗎?”云敘白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孟祈棠滿頭霧水。 她抬眼看向窗外,天早就黑了下來,“現(xiàn)在嗎?”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落進屋內(nèi)。 身側(cè)的沙發(fā)一沉,男人出現(xiàn)在她眼前,低頭在她唇上親吻,輕聲開口,“嗯,就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