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非瀅哭聲戛然而止,望向柏聿的眼神帶著十足的好奇。 原來神主殿下的老公和畫像里一模一樣啊… 兩人站在一起正是般配。 也許有朝一日她和貢棲也會(huì)像兩人一樣恩愛。 她想的出神,被云窈的靈氣滋潤(rùn),逐漸睡了過去…… 柏聿看著雪地里倒著的兩人,心想著以后云窈可有的忙了。 “估計(jì)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才賭上性命上靈蕪山來的…” 云窈玉白的指尖輕輕拂過非瀅的眉眼,女人的嗓音溫軟,“月月與和風(fēng)此刻正極力勸阻敘白做傻事,小貓?jiān)撌钦也坏剿麄儾胚^來找我的。” 柏聿淡淡掃過畢厄身上的傷,鮮血染上白雪,“他傷的太重,窈窈,他還有的救嗎?” “有的,”云窈輕嘆一聲,“只不過他在我身邊無法治愈,只能溫養(yǎng)著,要等月月回來用靈力醫(yī)治他才可以?!?/br> “但愿他還能堅(jiān)持住。”柏聿皺起眉頭,從云窈讓他們上靈蕪雪山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畢厄命不該絕。 云窈撩起眸子,往天邊慢慢逼近的烏云看了看,“希望月月他們能順利規(guī)勸敘白,別讓那只傻傻的白孔雀出什么意外才好……” 柏聿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老婆別擔(dān)心,忘了還有和風(fēng)老女婿了?” 云窈莞爾,“老公,你說的對(duì)(ˊˋ*)” —— 云敘白確實(shí)是想用神明之力復(fù)活孟祈棠,遭到幾次反噬后仍然不肯罷休。 他以自己的血為孟祈棠鋪好回來的路,血都要流盡了也看不見她的魂魄。 為了防止被人干擾,云敘白特意在“映雪纏梅”下了強(qiáng)大的結(jié)界,云北望等人只能在門外干著急。 云敘白已經(jīng)交代完了所有事,安頓好了三族孔雀,自己卻只身來到“映雪纏梅”動(dòng)用禁術(shù),不愿拖累任何族人。 結(jié)界外夏日之景,“映雪纏梅”卻是白雪紛飛。 孟祈棠不在,“映雪纏梅”便不會(huì)再有春天。 他倒在雪地里,面色有些蒼白,身上的傷口深可見骨,由于遭到反噬,這些傷口在加速潰爛。 云敘白嘴角泛起苦笑,胸膛起伏不定,他的血染出一條血路來。 失血過多之際,他終于得片刻恍惚,看見了孟祈棠踏著這條血路朝他走來。 “棠棠!” 云敘白滿眼驚喜,撐著身子坐起,剛朝她伸出手,孟祈棠便即刻消失不見。 “棠棠……” 他瞬間無措,在雪地里向她剛剛出現(xiàn)的位置爬去,企圖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可惜什么也沒有。 云敘白作為神明,用神明之力施展禁術(shù),本身就犯了天命下的禁忌。 天邊滾滾烏云,紫雷在云層中驚現(xiàn)。 可他什么也顧不得了,甚至不惜斷尾也要再次招回孟祈棠的魂魄。 “云敘白!你他媽的瘋了——” 好在和風(fēng)及時(shí)出現(xiàn),打斷了云敘白斷尾的動(dòng)作。 雖說云敘白留了結(jié)界,但這東西只能防住圣靈,對(duì)神明來說是無用的。 云攬?jiān)屡c和風(fēng)還是能出現(xiàn)在他眼前,打亂他的計(jì)劃。 “你們來…做什么?”云敘白一雙眼睛紅的不像話,一看就是這幾日都沒合過眼的。 云攬?jiān)乱娝麥喩砩舷聸]有一塊好rou,孔雀族生性愛美,絕對(duì)不允許自己這般狼狽不堪。 可偏偏,云敘白已然對(duì)這些都不在意了。 他的心,跟著孟祈棠一同死去,只剩下一具承載思念的軀殼。 “敘白,你辛苦化成人形,又在雷劫中九死一生化成神明,就是為了日后像現(xiàn)在這般頹廢嗎?”云攬?jiān)麻_口道。 云敘白卻突然干笑兩聲,“小殿下,你不明白…我之所以能成白孔雀是我千年前在無憂河畔向淮木求來的……我成神,也是為了庇佑棠棠,如今她不在了,我已經(jīng)失去了活著的意義……” 他想做的每一件事,都與孟祈棠有關(guān)。 和風(fēng)心中不是滋味,“你什么時(shí)候能清醒過來,好好想想……” 云敘白卻沒有領(lǐng)悟他話中含義,一心想復(fù)活孟祈棠,他顧不上孔雀的尊貴,低聲下氣地去求云攬?jiān)?,“小殿下,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告訴我…告訴我怎么才能讓棠棠回來……你告訴我啊……”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落在云敘白身旁。 云攬?jiān)绿а垡豢矗捉僖呀?jīng)蓄勢(shì)待發(fā),不能再將云敘白留在這里了。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讓他振作起來。 “敘白,”云攬?jiān)螺p輕嘆了口氣,“救回孟祈棠的事,你不該求我,該去求求我兄長(zhǎng)…” 一語驚醒夢(mèng)中人。 云敘白突然就愣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是柏晟?” 云攬?jiān)碌男珠L(zhǎng)名叫柏晟,是云窈與柏聿的孩子。 他不像云攬?jiān)乱粯訐碛凶甜B(yǎng)蕓蕓眾生的能力,卻也能通靈,留在無憂河畔渡人。 凡人死后的靈魂都會(huì)去往無憂河畔,放下留在人世間的全部憂愁后,才可去往下一世。 云敘白恍然大悟,他想起自己千年前也是在無憂河畔跪求淮木的。 “無憂河…”他眼里有了細(xì)光,再次抬眼時(shí)眼前人早就不知去向。 天邊的紫雷也悄然退散,是云攬?jiān)聨土怂?/br> 云敘白低頭看著自己滿手血污,他往身上擦了擦,依然無濟(jì)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