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方硯知只覺得自己那顆真誠相托的心漸漸涼了下來,可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早已無法回頭。他舒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強撐著的精氣神一同松懈了下來。方硯知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等待著沈舒年對自己的審判。 “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有收回的余地,可我不想再同你玩相親相愛的過家家?!彼屓坏匦α艘幌拢吧蚴婺?,你現(xiàn)在可以說我惡心了?!?/br> 第114章 聽完了方硯知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話, 沈舒年的嘴角微微顫動,鼻尖倏地就酸了。他幾乎不敢眨眼,生怕自己聚不起眼中的點點淚光, 在方硯知面前落下淚來。 望著靠在床頭閉著眼睛一臉緊張的方硯知, 沈舒年忽然釋懷地笑了。他笑出了聲音, 破涕為笑的瞬間, 心中積壓的陰云也被一縷清晨微光驅(qū)散。 原來這么多日子里,他在方硯知身邊的輾轉(zhuǎn)反側(cè)戰(zhàn)戰(zhàn)兢兢欲壑難填, 都有了苦盡甘來的這一天。沒想到他和方硯知當(dāng)真有這樣的緣分, 有著你心似我心的綿綿愛意, 有著成為這世間萬千愛侶中的一對的緣分。 他探身上前, 一只胳膊繞在方硯知的身后,按住他的后腦勺壓下自己,另一只手摸索著床鋪,勾住了方硯知的另外一只手,不容分說地分開了他的指縫, 以一種強硬又霸道的姿態(tài)同他十指相扣。 沈舒年微傾身子,望向方硯知嫣紅唇瓣的目光頓時暗了下來,里面藏著這些日子的求而不得和夙愿成真的喜悅。他的心好似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熾熱的巖漿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沈舒年迫切地想要給自己翻騰復(fù)雜的心緒找尋一個突破口, 可他整個人的悲歡喜樂幾乎都系在了方硯知的身上。解鈴還須系鈴人, 此時能作為他的解藥的,只有方硯知。 他忽而笑了起來, 勾起了自己的半邊唇角, 俊秀的面容一半被窗外熹微的陽光照得晶瑩剔透, 像是宮廷中最上等的瓷器,另一半落在方硯知床簾內(nèi)處的陰影里, 晦澀不明,看不出喜怒。 沈舒年盯了方硯知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的眼皮,眼前人幾乎撐不住方才不管不顧的姿態(tài)來,只能強裝出一副搖搖欲墜的表情,欲蓋彌彰地掩飾著自己心底的惶惶不安和脆弱。 耳邊傳來了方硯知急促的呼吸聲,他依舊還是閉著臉,等待著沈舒年的審判。沈舒年心意一動,想要告訴方硯知,一直以來,他的心意和自己的心意,其實都是一樣的。 可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任何的話語都是蒼白的。沈舒年翻遍了自己讀過的圣賢書,卻發(fā)現(xiàn)古人留下了那么多抒發(fā)真情的詩詞歌賦,竟然沒有一首能夠恰到好處地描述自己此時的心境。 他索性暫時將這些之乎者也拋諸腦后,一心一意地只撲向自己身前的方硯知。他的唇朝著方硯知的唇貼了上去,雙唇相貼的那一瞬間,一直閉著眼睛裝死的方硯知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吻得入神的沈舒年,一向精明的腦子此時卻轉(zhuǎn)不過彎來,猜不透沈舒年是怎么想的。 似是察覺到了方硯知的分心,沈舒年略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眉,在方硯知飽滿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以此來懲罰方硯知的心不在焉。方硯知唇上一痛,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傳入口腔,讓他反應(yīng)過來了此時的處境。 方硯知的痛呼沒來得及落地就被沈舒年吞吃入腹,咬人的人不僅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甚至還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沈舒年微微睜開雙眸,垂下眼睛嘲笑方硯知,也激得方硯知心頭火氣。 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為誰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挑釁之人還是自己放在心尖上愛著護(hù)著的沈舒年。方硯知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如同膨脹了的氣球,頃刻之間便將他的心口塞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方硯知手腕一轉(zhuǎn),用了巧勁。沈舒年一時不備,被他得手,方硯知頓時攻守易型,將與沈舒年十指相扣的手掌翻了過來,將他的手壓在了床鋪上。 方硯知往前探著身子,空著的一只手學(xué)了沈舒年的法子,也扶住了沈舒年的后脖頸兒,將人壓向自己。 沈舒年本就是為了方便照顧方硯知而側(cè)坐在他的床邊,他扭著身子,本就不好用力,而方硯知的突然發(fā)難,更是讓他一時招架不住。沈舒年只覺得方硯知的力氣極大,壓著他脖子的手有如千斤之重,讓他在方硯知的身前幾乎動彈不得。 沈舒年微一張口,卻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卻給了方硯知可乘之機。這個向來臉皮厚的人以為自己得了沈舒年的邀請,更是肆無忌憚,舌頭如游蛇一般地探了進(jìn)來,將沈舒年的口腔攪了個地覆天翻。 這人不知在哪里學(xué)到的邪魔外道,不僅將舌頭蠻橫地伸了進(jìn)來,還以一種下流曖昧的姿態(tài)掃過了他的口腔。 沈舒年心里一驚,下意識就要下口去咬,顧念著身前的人是方硯知,這才收了自己的反擊意思,盡可能地包容著他的侵略。 沈舒年的舌頭被迫跟方硯知的舌頭纏繞糾纏,只覺得自己整個口腔都酸了。而身前的人卻尤嫌不夠,還想要更多地奪走沈舒年口腔中的氧氣。沈舒年被他親了個七葷八素,日月顛倒,幾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沈舒年被方硯知這樣猛烈的攻勢親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他這才不強撐著和方硯知爭出個高下。他的手順勢向上,擠在兩個人相貼的胸膛前,試圖推動方硯知,讓他暫時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