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們家就租的香燭鋪老板的店面,再加上生意人這方面會格外注意一些,每年交店租的時候,米良繼都會給他一張符,樣子很隨意,就說是米正畫的平安符。 以前他也沒太當回事,只是租了這邊的鋪子之后,做事一直都順順利利的,就一直習慣性放店里。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好像聽到有姑娘笑嘻嘻的聲音,醒來的時候符就成這樣了。” 符紙的樣子很奇怪。 米正畫符,用的都是黃表紙和調好的朱砂來寫。 為了防止朱砂被蹭掉,還有就是一大張符不太好攜帶,他會把符折一下。 他看過米良繼把符紙裝在小荷包里。他給關航的符紙就是折成了小心心。 rou夾饃老板的符紙就是簡單疊了個小青蛙。 現(xiàn)在小青蛙全都黑了,還不是那種涂黑的顏色,更像是燒出來的灰黑。 米正從小在香燭鋪長大的,對這種灰黑色最熟悉不過。只有小青蛙的一個腳趾尖還有一點點黃色。 他剛想說怎么會這樣,突然就想起來昨天扔鄔采薇的符紙,似乎也變成了這樣的灰黑色。 他吞了吞口水,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聽姜稷在前面叫他:“小正,你一個叫關航的同學來找你。” 不到一分鐘,關航從自己的手機殼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心心:“這……正常嗎?” 第10章 主動上門 rou夾饃老板和關航手里拿著的,都是最基礎的除穢符。字面意思,這種符的作用就是祛除穢氣。 泛泛一點,所有對人不好的氣,都可以稱為穢氣。 其中自然也包括一些兇的鬼,身上攜帶的兇煞氣。 鬼作為人死去之后的一種形態(tài),本身沒有什么特殊的。哪怕陰氣重一點,不小心沾染到一點的活人,自身的陽氣就足以抵消,大不了再曬個太陽。 大部分的普通鬼就和普通人一樣,會以各種形式重新進入到輪回中去。 擁有特異氣場的鬼,終究是極少數(shù)。 鄔采薇含怨自殺,身懷未成形的胎兒,是厲鬼中都非常兇險的鬼母子。她手頭還有人命,吃了曹佑父子的鬼魂,真·兇得要命。 鄔采薇并沒有針對rou夾饃老板和關航家的意思,但是她來過香燭鋪,在曹佑家待得時間更久,對居住生活在隔壁的兩家顯然造成了影響。 她也不是冤有頭債有主,打擊報復完曹佑家就能消除執(zhí)念。 她一早就找上了米正,甚至在徹底弄死曹佑之前。 她可以為了生孩子想要謀害米正,將來就可以為了養(yǎng)孩子或者別的原因去傷害別的人。 放任的時間越久,危險性就越大。 說到底,除穢符只是相當于一個簡單的空氣凈化器的作用,并沒有真正殺菌消毒的功效。威力更強、帶著就能驅鬼辟邪的符,他能畫就自己帶著了! 米正這下不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能做的大概是上門去找鄔采薇? 昨天晚上只是粗略看了一本專業(yè)書籍,連讀都讀不順溜的米天師,覺得有億點壓力。 找上他的兩個人跟著也面色凝重起來。 rou夾饃老板在街面上開店的年頭久,每天聽顧客講的小故事都不止十來個,本來就比較相信這方面,這一下心口更是突突地跳:“小正哥,你知道怎么回事?有辦法化解嗎?” “是啊,現(xiàn)在怎么辦?真的是鄔采薇找來了?”關航本來對于這種事情更多的是當做故事來聽的,但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相信起來。尤其是手頭的除穢符是他親眼看著米正寫了折好的,要說泡水了碎了裂了掉了都不稀奇,但怎么也不至于這么短時間就變成灰灰。 rou夾饃老板不知道鄔采薇是誰,看了關航一眼:“小哥,你知道?真有鬼?” 關航想著連家都不敢住的自家父母,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我也想沒有。不過今天早上曹佑媽被救護車送醫(yī)院去了,還是鄔采薇家里人上門鬧才發(fā)現(xiàn)的。聽說情況不妙?!彼麑ou夾饃老板簡單講了曹佑和鄔采薇的事情。 rou夾饃老板聽得直皺眉頭:“那家人確實不行。不過就這么幾天,一家三口都……真不太對勁。小正哥,你說是吧?” “嗯……我去看看。”米正打心眼里是不想去的,但是鄔采薇已經找上門來了。他又不可能天天把姜稷帶著,畢竟人家不是自己的真祖宗,愿意教他點本事,昨天還從鄔采薇手下救了他已經很好了。 他這么一說,兩個人下意識都開口反對。 “不行,這真要是那么兇的鬼,得讓那個曹家去請和尚道士去超度了!你一個小孩兒去干什么?” 關航也是很強硬:“就是,我們家都暫時不住了。放心,曹佑家人死了,他們親戚還有好些呢?!彼蝗挥X得不太對,看了rou夾饃老板一眼,“我家是在曹佑家隔壁,怎么王叔也受了影響?米正,鄔采薇來找過你了?” 米正“嘿”了一聲,默認下來。 關航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怪不得呢。我說你平時話都不多說兩句,怎么會主動找我說事兒?”他搓了搓大太陽底下都暖和不起來的臉皮,“你這符管用,認不認識一些功力深厚的大師?請他們幫幫忙?” rou夾饃老板也跟著說道:“對啊。你大伯行嗎?他干這行這么多年……”自己就是高人,或者認識一些業(yè)界精英?小正哥小小年紀就能有這本事,應該是有師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