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上次他住在林瑄禾家,還在她家洗衣服,林清鈺就記了仇,要是再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林瑄禾家,林清鈺非得剝了他的皮不可。 晏昀很納悶,以前他也沒看出林清鈺是妹控,怎么管林瑄禾管得這么嚴的?! 要不是知道他們是親兄妹,晏昀都要懷疑他倆真是一對了。 晏昀說:“男女授受不親,哪能隨便在外面留宿?不去?!?/br> 在林瑄禾心里,晏昀和裴遠的標簽都是同事,遠遠大于異性。 她好奇道:“你從來都沒在外面睡過?” “也不是吧,好像在你家睡過,在你家打游戲來著?!?/br> 林瑄禾知道,晏昀的意思是在林家睡過。 在林家住下,那肯定是因為林清鈺呀,磕到了磕到了。 晏昀低頭看著林瑄禾的星星眼,嘴角抽搐。 林瑄禾是神經(jīng)病吧?!重要的是,他不能在林瑄禾家留宿??! 晏昀和裴遠不好意思去,嚴姿好意思。 林瑄禾帶著嚴姿一起回了家,當然,順便帶回來的還有麻繩果籃版。 這是她死皮賴臉要過來的,說是還想在上面找線索,磨了十分鐘,小李才松口。 小李把果籃裝進透明物證袋里,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觸碰果籃。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現(xiàn)在就算把果籃拿回去,也沒人做檢測,都得等到第二天早上。 嚴姿不是第一次來林瑄禾家了,每次過來,她心里都是歡喜的。 奶奶和mama雖然疼她,但管得也很嚴,嚴姿有些向往自由的生活。但她又不想讓奶奶和mama傷心,所以一直壓抑著,她很羨慕林瑄禾能單獨出來住。 嚴姿好像第一次來的時候,四處逛著,走到書桌前時,她好奇道:“咦,瑄禾,你的狗大便標本不見了?!?/br> 林瑄禾:“……” 上次嚴姿來的時候,林瑄禾還沒把豬兄送走。 她把豬兄放到透明的塑料袋里,扔在桌子上,以免小黑貓誤食。 小黑貓腿還短著,一時半會兒跳不上去。 結(jié)果剛好被嚴姿看到。 桌子上放著狗大便……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就連林瑄禾的厚臉皮都有些撐不住了。 她嚴肅地告訴嚴姿,狗大便是標本,是用來研究用的。 沒想到嚴姿到現(xiàn)在都還深信不疑。 林瑄禾干笑道:“呵呵,研究做完了,就送走了?!?/br> 菜刀meimei低聲問道:“你的小禾禾還有這方面的愛好?” “不是啦,”水泥大寶寶替林瑄禾正名,“大便也是兇器啦,雖然小禾禾送它走的時候,是很舍不得啦。” 菜刀meimei:“……” 人類好重口,好可怕,它以后還是不要喝人類的血了。 萬一一不小心喝到變態(tài)的,她以后也愛上狗大便怎么辦? 林瑄禾:“……” 她喜歡某種排泄物的謠言似乎擺脫不掉了。 菜刀meimei和水泥大寶寶交談時,果籃版麻繩一直沒吭聲,但林瑄禾能聽到它微弱的呼吸聲。 她敲了下水泥大寶寶,示意它拉著果籃版麻繩說話。 水泥大寶寶心領(lǐng)神會,“吶吶,你是哥哥還是jiejie,你剛剛裝著的蘋果好吃嗎?” 果籃版麻繩依舊不吭聲。 菜刀meimei見狀,說:“它似乎不是兇器,不如我把它割斷了,看看它有沒有反應?如果是兇器的話,一定有反應?!?/br> “好主意誒!” 林瑄禾也覺得這主意挺好。 她配合地拿起菜刀meimei,還不等菜刀meimei碰到果籃版麻繩,它便弱弱地開口了,“別,別,我已經(jīng)很疼了……” 果籃版麻繩是個膽子很小的小姑娘。 她的氣息很微弱,好像躲在mama身后說話的小朋友。 林瑄禾都不忍心嚇唬它了。 菜刀meimei見它是個小姑娘,語氣放得柔和些許,“我們只是想和你聊聊,你殺過誰呢,知道兇手是誰嗎?”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上好疼,好疼……好像被撕開了?!惫@版麻繩說著說著便小聲抽泣起來。 水泥大寶寶納悶道:“很疼嗎?寶寶都被敲碎了,也沒覺得疼呀。是不是他們敲的方式不對?回頭得讓它們把我黏上,重新敲哦?!?/br> 林瑄禾哭笑不得。 把砸碎的水泥重新黏上,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依照果籃版麻繩的意思,大約是兇手在編果籃時將麻繩拆開了,照長度來看,或許還混了其他麻繩,不然編不成果籃。 菜刀meimei循序善誘,“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說出來,比如你原來是在哪里的,后來去了哪里,有沒有和人類接觸過?” 果籃版麻繩小聲道:“我好像一直被人類揣著,最開始綁著一摞盒子,在一個房子里,然后換了一個房子,碰到了軟軟的脖子,唔,觸感挺不錯的……可以很久沒再碰到過了,太可惜了?!?/br> 林瑄禾覺得麻繩有和菜刀meimei看齊的本事。 它口中的先在一個房子里,應該是兇手家。 后來換了一個房子,就是去了田琳家,兇手用它殺害了劉希成,然后做成果籃,放到王平家。 可即便知道了順序,似乎也沒什么作用? 麻繩說,它最開始是綁著一摞盒子的,這些盒子是做什么的?鞋盒? 只是猜是猜不到的,看來她們只能盡快休息,明早盡快趕到局里,才能拿到最新線索。 翌日清晨,林瑄禾早早的將嚴姿叫起來。 嚴姿今天是要逃課的,索性只有一節(jié)不太重要的選修課,逃掉也沒關(guān)系。 兩人雖然沒怎么休息,但個個精神抖擻。 只要想到她們面對是一個嗜血的殺手,她們就恨不得早些將他捉拿歸案。 林瑄禾趕到警局時,晏昀已經(jīng)在了,或者說他昨晚就沒走。 晏昀剛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 嚴姿偷偷看了晏昀兩眼,然后低聲對林瑄禾說道:“晏隊長得真的挺帥,怎么會沒對象呢?!?/br> 林瑄禾若有所思道:“當然沒對象啦,沒對象最好了?!?/br> 不然她還怎么愉快地看熱鬧? 這話落在嚴姿耳中卻是,林瑄禾似乎希望晏昀沒對象。 嚴姿驚訝地看著林瑄禾,聲音更低了,“瑄禾,你該不會對晏隊……晏隊可是出了名的難搞,我都聽說過,你要當心呀。” 林瑄禾沒領(lǐng)會到嚴姿話中的深意,她琢磨著,晏昀不好搞沒關(guān)系,反正林清鈺能把他收買。 多好。 人到齊后,晏昀召開除了嚴姿意外的其他人開了個早會。 為了讓劉法醫(yī)幾人早些回去休息,晏昀讓劉法醫(yī)先匯報。 “死亡時間和瑄禾估算的一致,死因是大出血,致命傷就是脖頸,至于兇器是什么……”劉法醫(yī)嘆息一聲,道,“最近的兇器都有些奇怪,我只能說,兇器有六厘米長的刀刃,而且邊緣是不規(guī)則的,王平脖子上的rou渣就是被這不規(guī)則的兇器搞出來的?!?/br> “六厘米也太短了,”裴遠困惑道,“有這么短的刀嗎?這做出來能干嘛用?” 林瑄禾在筆記本上畫出六厘米長的線條。 裴遠說得對,六厘米的確太短了。 但她當時看了傷口,完整創(chuàng)口兩邊的距離,的確只有六厘米。 什么刀刃只有六厘米長呢? 小李接著匯報道:“雖然柵欄附近沒有發(fā)現(xiàn)腳印,但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王平家的窗臺有被擦拭過的痕跡,鄒潔說她沒收拾過家里,兇手大概是從窗戶爬進去的?!?/br> 為了表示他支持林瑄禾的想法,他還補充道:“另外,小偷進入王平家后,在他尖叫的同時,鄒潔就出來了,她沒多少時間處理兇器,我們的人沒找到兇器,附近也沒有河流,我想鄒潔不會是兇手?!?/br> 法醫(yī)和痕檢匯報完,晏昀揮揮手,“你們回去休息,回頭讓裴遠把開會內(nèi)容整理出來給你們看?!?/br> 這些原本都是田琳的工作。 叮囑完,晏昀才看向林瑄禾,“你把你的想法完整的說一說?!?/br> 小李一聽林瑄禾要發(fā)言,便不肯走了,“我聽瑄禾說完再走。” 劉法醫(yī)不甘示弱,“我也得聽瑄禾說?!?/br> 晏昀有一種隊長這個職位已經(jīng)被林瑄禾搶走的錯覺。 林瑄禾清了清嗓子,走到小黑板前,拿著粉筆刷刷的寫了1、2、3,三個數(shù)字。 “我認為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三起案子。” “在我意識到田琳姐家的菜刀不對勁后,我就去查了最近的案子,篩查過后,我認為葛月牙遇害案就是第一起案子?!?/br> “兇手使用菜刀殺害葛月牙,并且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嫌疑人。葛月牙的女兒范雨欣每天早晨都會去葛月牙的出租屋,她會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同時,范雨欣雖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丈夫卻去南方打工了,她沒有任何證人能證明她的去處?!?/br> “兇手將殺害葛月牙的兇器帶到田琳姐家,替換刀,再用麻繩殺害劉希成。接著,他把麻繩做成果籃,帶到王平家,又殺害王平。如果沒猜錯的話,殺害王平的兇器,會出現(xiàn)在第四個受害人家中,當然,現(xiàn)在還沒有第四個受害人?!?/br> “值得注意的是,這三起案子,幾乎每一起,死者的死亡時間都在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而且每個案子相隔的時間都是三天?!?/br> “每一起案子,兇手都不避諱第三人的存在,順理成章的給我們送來了嫌疑人。” “我認為,這三起案子可以合并調(diào)查?!?/br> 裴遠翻看著葛月牙案的資料,疑惑道:“范雨欣的嫌疑好像沒法洗清,她倒下的位置太微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