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里面不僅有炸雞柳,還有林瑄禾曾經(jīng)和晏昀描述的炸蘑菇和炸薯條。 雖然已經(jīng)涼了,而且薯條看著軟踏踏的,但香味還是很足。 林瑄禾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她笑瞇瞇道:“我請食堂的大哥幫我熱一下就好了,謝謝晏隊!” 說完,林瑄禾捧著飯盒高高興興地離開。 比抓到宋哲明時還要高興。 炸薯條誒,炸蘑菇誒,她已經(jīng)好久沒吃過了! 晏昀還想再攔,但已經(jīng)沒機會了。 他看著嘴角已經(jīng)快咧上天的林瑄禾,唇畔跟著彎了起來,心情挺愉悅,還想哼歌。 正巧小李來找他,一見他賤兮兮的笑容,便問道:“呦,瑄禾剛剛來過了?” 晏昀:“……,滾!” 心情瞬間不好了。 還不到吃飯的時間,而且林瑄禾急著去見女人,她把飯盒放到工位上后,立刻去找田琳一起去審女人。 女人稱自己叫茉莉,是某會所的小姐。 小姐們都會給自己取個花名,茉莉就是她的花名。 田琳拍了拍桌子,“都到這里了,還說花名?” 女人這才怯怯道:“我叫張麗,警官,我這……要進去嗎?不是吧,我都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我要是不去,我老板就打我,真的?!?/br> 田琳擰起眉,“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瑄禾,你要問她什么?” 林瑄禾放下鋼筆,鄭重道:“張麗,你現(xiàn)在的問題,可大可小,明白嗎?” 張麗疑惑地看著林瑄禾。 林瑄禾說:“如果你配合我,好好回答問題,說的都是實話,你這情況就不嚴(yán)重,但如果你不配合,那你這情況就……” 張麗明白了,她悻悻道:“警官您說,我騙誰也不敢騙您啊,我還心疼我這胳膊呢?!?/br> 就剛剛林瑄禾把宋哲明胳膊卸下來的那一幕,她能記一年,哪里還敢招惹林瑄禾? 林瑄禾說:“那我就問了,你和宋哲明認識多久了,關(guān)系如何?” “有一個月了吧,”張麗聳聳肩,覺得林瑄禾的問題挺好笑,“我們就是那種關(guān)系唄,您不是都把話套出來了嗎?” 林瑄禾一字一頓道:“我的意思是,你們私下關(guān)系如何,總共見過幾次面,你了不了解宋哲明?!?/br> 張麗怔了一下,“私下?我……還好吧,這個月見面次數(shù)挺多的,他還帶我去看過電影,不過這都是公子哥們常用的手段了?!?/br> 林瑄禾點點頭,“那半個月前,你們見過面嗎?見面的時候,他有沒有異常?” “半個月前?”張麗重復(fù)了一遍,又回想片刻,忽然激動道,“你是說有人被打死的那幾天吧?我知道誒!” 第76章 林瑄禾聽了, 心里頓時覺得有戲。 她問道:“你說的有人被打死,指的是什么?” 方才還激動的張麗此刻卻冷靜下來,她尷尬地看了一眼林瑄禾,支支吾吾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主要是宋哲明他爹真的認識挺多大佬, 我之前還見過一個特牛逼的人對他畢恭畢敬, 林警官,你這一個小警員,我實在是……” 林瑄禾也不生氣, 扭頭對田琳說道:“她和宋哲明有金錢交易,而且準(zhǔn)備一起玩兒花活, 估計過去也玩兒過, 都記錄上?;仡^我去她的會所把賬單翻出來, 該是什么就是什么?!?/br> 田琳配合道:“好,我馬上去辦?!?/br> 張麗:“……,別,林警官, 咱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我說的都是正常的辦案程序,現(xiàn)在局里有專門掃黃的, 馬上就把你移交過去。他們那邊用什么手段,我就管不了了?!?/br> 林瑄禾一本正經(jīng), 說的有鼻子有眼。 眼前的磨難和以后的磨難,張麗一時有些糾結(jié),但不多。 張麗訕笑道:“林警官,這賬本非查不可嗎?” 林瑄禾說:“不一定啊, 我要是開心了,就會精神恍惚, 一恍惚,就容易瞎。瞎不瞎,全在你。” 張麗唉聲嘆氣好幾聲,“我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今天和宋哲明見面了,早知道就該讓小蓮過來,這死丫頭真走運?!?/br> 林瑄禾聽著她罵人也不急,始終笑瞇瞇地看著她。 兩人氣勢對比明顯,張麗哪里有招架的余地? 她認真地看了林瑄禾良久。 就這么一個小姑娘,剛進門的是后,她還以為宋哲明玩兒出花了,找了個學(xué)生來。 結(jié)果小姑娘利利索索的就把宋哲明拿下了。 宋哲明一向自詡神力,天天吹牛自己暴揍過多少人,結(jié)果被一個小姑娘揍得服服帖帖的。 小姑娘辦事……挺靠譜。 張麗又是一聲長嘆,嘀咕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聽宋哲明那幫人說的,他們吹牛逼,說自己徒手打死過人。我們不信,他們就說最近就有,說什么打死了一個學(xué)生。” 她小心翼翼看了林瑄禾一眼,“警官,不會真有這種事吧?” 林瑄禾沒給她后悔的機會,“繼續(xù)說。” 張麗一聽,就知道自己完了,這下子肯定是得罪宋家了。 宋家是什么情況,凡是出來混的,心里都清楚。 林瑄禾看著也就剛畢業(yè)而已,根本不可能與根基深厚的宋家對抗,別看他們現(xiàn)在查宋哲明查得熱火朝天,說布丁過兩個小時就得乖乖把宋哲明送回家了。 還得是一邊賠禮道歉,一邊送人的那種。 可張麗現(xiàn)在又沒法隱瞞。 要是讓林瑄禾把她的老本翻出來,那更完蛋。 她雖然沒沾那些臟東西,但會所可不會保她,指不定還要拿她當(dāng)替罪羊。 思來想去,基于眼前的利益,張麗還是繼續(xù)說道:“其實我們一直都以為是宋哲明他們在吹牛,畢竟這種涉及人命的事情……誰敢胡亂說,是吧?” “不過我知道的不多,就是喝酒的時候,他們說打死的那個學(xué)生一直在找宋家的麻煩,宋哲明看不慣,就帶著他們?nèi)r人。說是本來沒想打死的,但好像那天都喝了點兒酒,越打越上癮,就……” 張麗小心翼翼地看著林瑄禾,“具體的我可不清楚,不過那兩天確實沒看見他們就是了?!?/br> 聽到這個答案,林瑄禾心里既意外,又不意外。 她目前還傾向于張麗說的是實話,可如果張麗說的是實話,那李大志就必然是撒謊了。 想到看著如此老實的李大志可能與宋濂勾結(jié),還給受害人潑臟水,林瑄禾心里堵得慌。 林瑄禾將張麗說的話整理了一遍,一五一十記錄好。 片刻,她繼續(xù)問道:“那天一起喝酒的都有誰,還記得嗎?” 張麗的笑容里摻了些驚恐。 林瑄禾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張麗,我是給你留了后路的,在宋哲明面前,我甚至沒說要把你帶回去問話,你如果再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得罪人,就不夠意思了?!?/br> 張麗一怔,恍然想到,在招待所的時候,林瑄禾的確只提到了要做筆錄。 而且特意強調(diào),他們的行為是違法的,當(dāng)時就給了張麗一種林瑄禾只是想糾結(jié)這樁賣/yin/案的錯覺。 原來不是錯覺,是林瑄禾給她留的后路。 只要警方不說是誰提供的消息,張麗就是安全的。 雖然不知道警方會不會真的保密,但回想起林瑄禾的所作所為,張麗心里莫名有些感動。 她下意識坐直身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我是記得,但不一定是所有人都參與了案子啊。我說是能說,但你們可得幫我保密。” 張麗將那日的所見所聞仔仔細細敘述了一遍。 林瑄禾記錄好后,便找了個借口,把張麗放走了。 畢竟她沒想真的去掃黃,對于整個市來說,拿到宋哲明殺人的證據(jù),應(yīng)該比懲治一個邊緣工作者更重要。 拿到供詞,林瑄禾立刻去找晏昀。 人是在市里被抓的,案子和隊里扯上了關(guān)系。 晏昀索性把大家叫到一起,開會討論。 林瑄禾把筆錄發(fā)給眾人,“從張麗的說辭來看,殺害雷斌的人就是宋哲明,當(dāng)然這得是在張麗沒撒謊的前提下。我的看法是,如果我們掌握相關(guān)證據(jù),或者有人舉報,我們是不是能對宋哲明幾人進行搜查?現(xiàn)場很混亂,而且他們?nèi)藬?shù)多,幾乎沒有反偵察意識,留下證據(jù)的可能性很大。” 劉法醫(yī)一看見宋濂的名字,就直搖頭,“這個宋濂我知道,確實很有手段,得罪他可能相當(dāng)于得罪很多人。他還和幾個做生意的人勾結(jié)在一起搞壟斷,已經(jīng)是臭名昭著了,說實話,你們招惹了他,可能有點兒麻煩?!?/br> “晏昀不是怕,他家里背景硬,我估摸著裴遠也行,但是瑄禾你……”小李跟著說道,“你哥雖然也是做生意的,但他怎么也算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賺錢,和宋濂不是一路人,我猜啊,他倆的生意做得都挺大的,說不準(zhǔn)宋濂還看你哥不爽,你得小心?!?/br> 林瑄禾想到的卻不是自己。 有些人,一旦查了,她甚至都得擔(dān)心家里人的情況。 雖然她一直認為自己孤身一人,但宋濂可不會這樣認為。 如果宋濂對溪家報復(fù),林瑄禾當(dāng)然是舉手歡迎的,但如果對林家人下手…… 先不說別人,大哥對她挺好的,林景一雖然腦子湖涂,但其實沒什么壞心眼。 就算是趙淑佳,也勉強能算是個好人吧? 如果他們出事該怎么辦? 林瑄禾默默的在心里罵系統(tǒng),怎么就不能出一個保護身邊人的保護罩! 系統(tǒng):…… 它好無辜。 不過這些不應(yīng)該成為問題。 林瑄禾沒有猶豫多久,便說道:“如果我們已經(jīng)有這樣的想法,更說明應(yīng)該把宋濂和宋哲明繩之以法,在新市來說,我有我哥當(dāng)靠山,還是警員,都算是身份不錯的了。如果我這種身份都怕宋濂,那些更普通的人該怎么辦?是不是一旦招惹到宋濂,就只能等死了?” 還有可能,死了以后腸子被掛在樹枝上,親人就在身邊,卻只能看著他咽氣。 劉法醫(yī)聽到這話,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