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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能聽見兇器的聲音[九零]在線閱讀 - 第157節(jié)

第157節(jié)

    宋濂已經(jīng)在心里為林瑄禾安排結(jié)局。

    田琳和裴遠(yuǎn)聽了,都打了個哆嗦,心里為林瑄禾擔(dān)憂。

    如果真讓宋濂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遠(yuǎn)正琢磨著自己要說些什么才能把火力引過來,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接著晏昀率先走進(jìn)來,在他身后,隊里其他人都跟著走了過來。

    晏昀手里提著一個物證袋,見宋濂也在,他把物證袋交給小李,大步走過來,“你是宋濂?”

    宋濂剛被林瑄禾氣到,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你是誰?”

    “我是晏昀,”晏昀面色平靜,“是這里的隊長,你有什么事,要進(jìn)我們辦公室?”

    裴遠(yuǎn)忙表態(tài),“晏隊,剛剛攔過的,但是他不聽?!?/br>
    宋濂瞪了裴遠(yuǎn)一眼,冷哼道:“我兒子的事,你得給我個說法?!?/br>
    “宋廠長,我們完全是在按規(guī)矩辦事,不過原本要查的是你兒子嫖/娼、嗑/藥的事,現(xiàn)在還多加了一條,要等這些罪名都查完,估計要一段時間,還得請您回家候著?!?/br>
    晏昀的聲音不卑不亢,氣勢完全蓋住宋濂。

    宋濂聽了,心里一驚,“多加一條?你這是什么意思?”

    “您兒子涉嫌蓄意謀殺三中的學(xué)生雷斌,現(xiàn)在此案已經(jīng)移交到我手里,在案子水落石出以前,他沒法跟你回去?!?/br>
    “胡說八道!”宋濂暴跳如雷,“我兒子怎么可能殺人?你們是不是瘋了!你是哪里的警員,我要去告你!你是故意栽贓我兒子!”

    晏昀笑笑,“你要告我?你確定?”

    宋濂惡狠狠道:“我兒子不會殺人!一定是你在陷害他,說!你收了誰的好處?!我不把你告下來,我就不姓宋!”

    “你姓什么我倒是不在意,”晏昀彎著唇,善意地提醒,“不過我姓晏,你可以去查查,這姓不算多,應(yīng)該能查到?!?/br>
    宋濂的癲狂勁兒一下子就沒了。

    姓晏?

    在市內(nèi),他好像聽過這個姓。

    在省里,他似乎也聽說過。

    最重要的是,在京里,他還是聽說過這個姓。

    一瞬間,宋濂像被噤了聲,沉默了。

    他一言不發(fā)地看了晏昀半晌,慢慢收斂氣焰。

    片刻,他客氣道:“晏隊長,我兒子很乖,從不會做違法的事,希望您仔細(xì)查明白,我兒子不可能殺人?!?/br>
    “好的,”晏昀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要開會了,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來的,請吧。”

    在一眾人面前被當(dāng)眾趕走,宋濂臉上掛不住。

    可掛不住又如何,他不敢招惹晏昀。

    宋濂只能憤恨地挑了最軟的柿子林瑄禾,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屋子人,看著就這個小姑娘好欺負(fù)。

    宋濂背著手,大步離開。

    裴遠(yuǎn)越看越氣,“這是什么人啊?剛剛還那么囂張,一聽說晏昀家里的情況,屁都不敢放一個,呸!狗仗人勢!”

    “好了,”晏昀笑道,“有喜訊。”

    林瑄禾迫不及待地走過來,“怎么樣?”

    “已經(jīng)查到宋哲明的狐朋狗友了,其中一人家境一般,和宋哲明他們沒法比,關(guān)系也不能算是多好,就是一直試圖融入進(jìn)他們的小團(tuán)體,不過一直被排擠。他參與了謀殺雷斌的案子,據(jù)他說,當(dāng)時宋哲明就是沖著打死雷斌去的?!?/br>
    嚴(yán)姿倒吸一口涼氣,“他原本就是要打死雷斌?”

    “對,”晏昀點頭,“宋哲明一直嚷嚷著要給蔡雅雯一些教訓(xùn),說是把雷斌打死,讓蔡雅雯徹底不敢張嘴?!?/br>
    嚴(yán)姿聽得心驚rou跳。

    新市也算是老百姓們安居樂業(yè)的大城市了,可在陰暗的角落,竟然還存在著這樣的事情。

    嚴(yán)姿想都不敢想。

    晏昀繼續(xù)道:“據(jù)他所說,當(dāng)天下午他們聚在一起喝酒,宋哲明就提到蔡雅雯總罵他們家的這件事。而且最近不是開始檢查煤窯的安全情況了嗎?宋濂擔(dān)心蔡雅雯一直嚷嚷,他會被罰款,所以很頭疼這件事。宋哲明想幫他爸排憂解難,喝酒的時候就提到了?!?/br>
    “這酒喝的也不算多,不過夠上頭就行了,幾個人一商量,決定去教訓(xùn)蔡雅雯還在讀高中的兒子。據(jù)說那天宋哲明還逼著雷斌下跪求饒,雷斌這孩子挺硬氣的,一直不肯,他們就打到他下跪為止,腿都斷了?!?/br>
    “雷斌心里對宋家也是有怨氣的,一直說要給他爸報仇,還想去打宋哲明,宋哲明就發(fā)了瘋似的打他。不過這些人,到底是誰把雷斌打死的,這件事估計是說不清楚了,每個人都打了,就算我們知道致命傷是哪一個,估摸著也沒法真的把人找出來?!?/br>
    晏昀一席話,說得整個辦公室都死氣沉沉。

    如果雷斌求饒了,他們心里或許還能好受些,可面對宋哲明這幫惡人,雷斌不肯下跪。

    怎么能跪?想到自己的父親,和一輩子想為父親伸冤的母親,也不會跪的。

    “還有一件事,”晏昀說,“我剛查到,當(dāng)年宋濂所謂的給雷家的賠償款,其實根本沒多少,就幾百塊錢而已,蔡雅雯這幾年的生活挺難的?!?/br>
    “幾百塊錢就能換一條人命?!”田琳的眼睛像是進(jìn)了沙子,紅通通的,“他們是不是瘋了?”

    “是啊,”晏昀輕聲嘆道,“而且不是大幾百,是小幾百。宋濂的煤窯出過幾次事,每次都是一二百塊錢了事,多的能給到三百,這是最多的了。”

    “他根本就是該死嘛!”裴遠(yuǎn)怒氣沖沖道,“難怪賺到了錢,合著都是剝削普通人得來的!”

    晏昀說:“在這里抱怨也沒用,田琳,房振天查的怎么樣?”

    “查到了,”田琳說,“房振天剛確診了胃癌,而且是晚期,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妻女昨天中午就偷偷離開新市了,我已經(jīng)讓人過去追,聽說她們走的挺匆忙的,家里什么東西都沒要?!?/br>
    嚴(yán)姿補(bǔ)充道:“房振天以前在會所看過大門,那家會所是宋濂名下的,房振天家里很拮據(jù),日子過得不太好,但是他的妻女離開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沒帶,包括結(jié)婚時的戒指,這怎么可能呢?”

    如果真的如其他人口中那般貧窮,肯定是不會放棄這些東西的,不然她們二人以后靠什么生活?

    除非她們兜里已經(jīng)有錢了。

    晏昀心里大概有數(shù)了,“好,一定要把人帶回來,如果他妻女身上帶著錢,查清楚這些錢的來源,就能查明白宋濂和蔡雅雯的案子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br>
    “雷斌的案子怎么辦?”

    晏昀說:“現(xiàn)場不是提取到鞋印了嗎?我已經(jīng)拿過來一只鞋了,和現(xiàn)場的鞋印是一致的。這些公子哥們,根本不吧這件事當(dāng)回事,證據(jù)都沒清理干凈,光是靠鞋印來找,都能把人找出來?!?/br>
    聽到這里,林瑄禾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總算還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兇手就是這幾人,雷斌的案子不會再是懸案。

    雖然蔡雅雯已死,但能找到殺害雷斌的兇手,也算是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林瑄禾還在猶豫,晏昀先看了過來,“你和宋濂起沖突了?”

    林瑄禾點點頭,“他來之前已經(jīng)查了我的身份,而且他和我哥有舊仇,估摸著不會放過我。晏隊,我……”

    “我知道了,”晏昀看向裴遠(yuǎn),“裴遠(yuǎn),你去盯著林清鈺。再帶幾個人,去盯著林家人,這幾天都要盯著?!?/br>
    裴遠(yuǎn)道:“好,瑄禾,你哥的安全交給我,我絕對不會讓他出事,我還指望他給我最新款游戲機(jī)呢?!?/br>
    看著一片赤誠的裴遠(yuǎn),林瑄禾心頭暖暖的,她輕聲道:“你也要小心啊?!?/br>
    “放心吧,”裴遠(yuǎn)露出大牙,“我可注意自己的安全了,我還等著回家結(jié)婚呢。”

    等裴遠(yuǎn)帶著人離開,林瑄禾湊到晏昀身邊,拽拽他的衣服,“晏隊,我想去……”

    晏昀送給林瑄禾一個白眼,“想去見李大志?”

    林瑄禾嘿嘿笑道:“對,而且我覺得宋濂很有可能直接找我本人報復(fù),到時候如果能找到證據(jù)……”

    “想都別想,”晏昀冷聲打斷她,“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跟著你,我現(xiàn)在陪你去找李大志,其他的事情,你就別想了。”

    林瑄禾撇撇嘴,趁著晏昀轉(zhuǎn)身,怒瞪了他一眼,還揮起了小拳頭。

    晏昀感覺到身后吹過一陣?yán)滹L(fēng),回過頭。

    林瑄禾立馬換上笑容,手摸了摸頭,“呀,晏隊,還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哎呦,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見李大志了,我有很多話想問他呢!”

    晏昀:“……”

    此地?zé)o銀三百兩。

    對于李大志這個人,林瑄禾的感覺其實很復(fù)雜。

    她至今為止都能回憶起李大志指責(zé)她玩弄陳旭暉感情時的樣子,那一刻,林瑄禾真的覺得李大志是在為自己的同事抱不平。

    陳旭暉說,他和李大志的交集并不多,可陳旭暉只是提起自己可能會遇到尷尬的情況,想找一個人來緩解尷尬,李大志就愿意來陪他。

    這樣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真誠的。

    林瑄禾以為,李大志手里會有證明宋哲明不是殺害雷斌的兇手的證據(jù),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一切就和人們想的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晏昀騎自行車馱著林瑄禾,二人匆匆趕到報社門口。

    他們來的時間很巧,報社剛剛下班,此刻門口圍了一群人,熱熱鬧鬧的,還有喝彩聲。

    眼見情況不對,林瑄禾忙拍了拍晏昀的背,晏昀火速放下自行車,都沒心思上鎖,車歪歪扭扭倒在一邊,晏昀帶著林瑄禾跑了過去。

    二人貼著墻壁,從邊緣擠了進(jìn)去,看到好幾個男人正扭打在一起。

    如果準(zhǔn)確地形容,應(yīng)該是好幾個男人正一起打一個男人。

    被打的人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蜷縮著身體,盡量往角落里躲。

    是李大志。

    林瑄禾忙沖過去,三下五除二拉開兩個人。

    晏昀也順勢撂倒打得最兇的男人,等把男人扣住后,他抬起頭大喝一聲,“住手!”

    被拉開的人還沒打夠,氣血上頭,嗷嗷叫著,“你干嘛?你干嘛?!你是誰啊,你幫這個王八蛋?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晏昀罵道:“我不穿衣服你就不認(rèn)識我是吧?警察!誰想跟我回去走一趟,就繼續(xù)打,來,往我頭上打!”

    四下頓時安靜,三個打人的男人乖巧如貓,沒人敢吭聲了。

    第77章

    晏昀亮出證件。

    其中一個男人的拳頭正要往晏昀身上砸, 看到證件后,胳膊就僵在空中,然后戰(zhàn)術(shù)性地后撤,摸摸頭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