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禾彈了下匕首的木手柄，“你來說說，你殺了誰?！?/br>
    “怎么還摸我的屁股？！不許摸！”

    林瑄禾：“？，刀刃是你的屁股，木手柄也是你的屁股？你是在屁股上長了個刀？”

    匕首：“……，人類的冷笑話的確讓人寒心?！?/br>
    林瑄禾沒理它，威脅道：“你到底殺了誰，趕緊說，如果不說明白，我非把你屁股摸禿了不可。”

    “呸呸呸，你一個小姑娘，怎么能說這種話？！”匕首氣得要吐血了，“我殺人無數(shù)，千軍萬馬，都是我的手下敗將，誰知道你問哪個！”

    林瑄禾：“……，您是哪場戰(zhàn)役遺留下來的？”

    “新市殲滅戰(zhàn)！”

    林瑄禾以晏昀的項(xiàng)上人頭發(fā)誓，在新市的歷史上，絕對沒有這么一場戰(zhàn)役。

    林瑄禾說道：“你還不說實(shí)話？行吧，明天我給你換個地方，里面全是兇器，我讓它們把你的屁股摸禿！”

    匕首：“……”

    女流氓的威力實(shí)在可怕。

    它不情不愿道：“我不是回答你了？我殺人無數(shù)，根本不知道你在說誰，我的任務(wù)就是殲滅一切敵人，贏得殲滅戰(zhàn)的勝利！”

    林瑄禾聽著匕首堅(jiān)定的語調(diào)，心里預(yù)感不太妙。

    如果它真的沒撒謊，豈不是說明，它真的……殲滅了一切敵人？

    對過去幾年失蹤人員的調(diào)查還在繼續(xù)。

    為了確認(rèn)尸源，秦征也帶隊(duì)出動，挨個排查舞廳。

    在舞廳里工作的女孩子，失蹤率相對較高，而且很多時候，不會有人特意去報(bào)案。

    兩天的時間內(nèi)，秦征見了二三十個在舞廳工作的人，回到局里后，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對勁。

    晏昀拿了文件要給郭局，正巧遇到秦征。

    他攔住秦征問道：“舞廳那邊有進(jìn)展嗎？”

    “哎呦，你跟人家說話能不能客氣一些呦，”秦征說，“粗聲粗氣的干嘛呢？”

    晏昀：“……”

    他轉(zhuǎn)身就走，“算了，變成懸案吧。”

    “別別別，”秦征拉住他，“這個吧，這種事情得慢慢來，急不得。別說是白骨了，就算是沒腐爛的尸體，要找到尸源，不是也得費(fèi)一番功夫?！?/br>
    晏昀面無表情的看過去。

    秦征擰巴著眉頭，“不過真是挺奇怪的，每個舞廳都有一兩個人的去向說不清楚，但我比對過了，這些人都是在不同時間段失蹤的，集中性的失蹤四人，這種情況是沒有的?！?/br>
    恰好林瑄禾與嚴(yán)姿路過，聽到秦征的話，嚴(yán)姿問道：“如果兇手不是同一時間將她們殺害的呢？”

    “也有可能，不過這會帶來一些麻煩，”林瑄禾解釋道，“劉法醫(yī)說過，尸骨有煮過的痕跡，可見尸骨不是自然白骨化，是兇手將尸體蒸煮后，把rou身剝下，再放尸骨的。如果死者死亡時間跨度太大，兇手就需要先保存一部分尸體，在這一過程中，若尸體暴露，被蟲蟻啃食，可能一個月就會形成白骨化，就沒必要再蒸煮了。”

    嚴(yán)姿問：“所以要找同一時間失蹤的四人嗎？”

    “時間跨度最好不要太大，”林瑄禾說，“兇手也可能是先將她們綁回去，再一起殺害，如果時間跨度太大……兇手還需要養(yǎng)受害人一段時間?！?/br>
    林瑄禾說到這里，嚴(yán)姿已經(jīng)開始打寒顫。

    和兇手在一起生活，然后被害，再被蒸煮剝離□□，最后拋尸于冰冷的河水中，無時無刻都被河水沖蝕著。

    嚴(yán)姿哆哆嗦嗦道：“瑄禾，兇手好變態(tài)?！?/br>
    說到“變態(tài)”，林瑄禾看向晏昀。

    秦征樂了，“怎么的，你也發(fā)現(xiàn)晏昀是個變態(tài)了？咱倆達(dá)成共識了，以后我們就是好姐妹呢?！?/br>
    晏昀：“……”

    他知道林瑄禾想說什么，七年前的失蹤案，兇手或許就是個“變態(tài)”。

    晏昀沒應(yīng)聲，只叮囑秦征的隊(duì)員，“關(guān)起來，最近別放出來?！?/br>
    秦征納悶道：“還沒抓到兇手，要關(guān)誰？”

    晏昀沒理會秦征，繼續(xù)說道：“尤其不許他再去舞廳，明白嗎？”

    秦征：“……，去你的?！?/br>
    林瑄禾跟上晏昀。

    匕首的事情，她還沒和晏昀說。

    她已經(jīng)拜托小李，將匕首上的指紋都提取了，但是還沒找到主人。

    林瑄禾也回巷子里找過線索，但那日夜色太濃，她連男人的長相都沒能看清楚。

    她還去找了老婆婆，試圖問出男人的一些線索，可老婆婆只能比劃簡單的手勢，林瑄禾的問題，她回答不了。

    事情很難辦。

    林瑄禾只能找晏昀幫忙，“挺高的個子，看起來像是個流氓，可能殺過人，指紋都有，能不能把他找出來？”

    晏昀無奈道：“你說的我都記下來了，但現(xiàn)在真的沒有時間，能不能等案子結(jié)束，再查他？”

    林瑄禾知道，這實(shí)在有些為難晏昀。

    在街頭出現(xiàn)裝滿白骨的箱子這件事，已經(jīng)傳遍大街小巷，可案子幾乎沒有任何進(jìn)展。

    上面催得緊，形勢很嚴(yán)峻。

    她試探著問道：“可不可以抽出一個人來去保護(hù)老婆婆？我怕男人會去報(bào)復(fù)。”

    這一點(diǎn)晏昀同意了。

    保護(hù)群眾是他們的責(zé)任，不能推脫。

    二人前后腳走進(jìn)隊(duì)里，剛一進(jìn)去，林瑄禾就聽到一聲歡呼，“哥！你終于來了！”

    她好奇地看過去，看到一個胸前掛著膠片相機(jī)的女孩。

    女孩和她差不多大，生得眉清目秀，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的，像一直靈動的小兔子。

    她沖到晏昀面前，激動道：“你的女朋友是你同事吧，我都知道，你天天帶飯嘛，在哪呢在哪呢，快領(lǐng)我看看?！?/br>
    晏昀嚇了一跳，拼命朝晏漪使眼色。

    晏漪茫然地看著他。

    晏昀心驚rou跳的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也四處去找，“你偷偷談戀愛了？還是同事？！誰呀？！”

    晏昀：“……”

    他希望世界能直接毀滅。

    晏漪后知后覺地打量起林瑄禾來，片刻，她朝林瑄禾笑笑，然后把晏昀拉到一旁，“就是她？”

    晏昀恨得牙癢癢，“你能不能別亂說話？”

    “一定是她，她看起來就很喜歡吃?！?/br>
    晏昀：“……”

    他meimei看人還挺準(zhǔn)。

    晏漪卻有些失望，“唉，怎么會是她啊，你再考慮考慮吧?！?/br>
    晏昀不太高興，“她怎么了，人家好好的，比你聰明多了，有你挑剔的份兒？”

    “不是啊，”晏漪說，“你看她，和我差不多大，還和我一樣美貌，年輕又好看，人家怎么會看得上你呢，你都是老家伙了。哥，你還是別耽誤人家找?guī)浉缌??！?/br>
    晏昀：“……”

    他提溜著晏漪的衣領(lǐng)往外走，“趁我好說話，趕緊走！”

    “我錯了我錯了！”晏漪哀求道，“我是為了寫報(bào)道過來的，不然我才不會來打擾你工作呢。哥，好哥哥，你就給我透漏點(diǎn)兒案子的消息，我要寫報(bào)道啊！”

    晏昀冷笑道：“你們主任知道規(guī)矩，我脾氣可不好，如果因?yàn)槟銈儊y寫報(bào)道泄露信息，導(dǎo)致我們抓不到兇手，或者多出受害人來，你們都得跟著一起倒霉，知道嗎？”

    晏漪吐吐舌，“那你就給我點(diǎn)兒別的消息，啥都行，能讓我寫一篇報(bào)道就行，你可是我親哥！”

    晏昀道：“不是，你是撿來的。”

    晏漪問：“怎么都不行？”

    “不行?！?/br>
    “真的不行？”

    晏昀指向門外，“抓緊?！?/br>
    晏漪立馬朝林瑄禾招手，“你好呀，長得最漂亮的那個女孩子，我有話……”

    晏昀捂住晏漪的嘴，咬牙切齒，“不許打擾我們工作，自己想辦法，二十分鐘之內(nèi)走人！”

    晏漪道：“好嘞，馬上辦?！?/br>
    林瑄禾好奇地看著晏家兄妹倆，“嚴(yán)姿，他們剛剛是不是在叫我？”

    “好像是誒，最漂亮的應(yīng)該說的是你吧？我看晏隊(duì)的meimei剛剛也在看你呢。”

    “為什么看我？”林瑄禾有些郁悶，“你聽說沒，晏隊(duì)交了女朋友，還是咱們隊(duì)里的?！?/br>
    嚴(yán)姿：“啊？你和晏隊(duì)談戀愛了？”

    “怎么可能是我，”林瑄禾說，“我哪有時間談戀愛?！?/br>
    嚴(yán)姿：“……，可是晏隊(duì)meimei說，晏隊(duì)天天給他女朋友帶飯誒。”

    林瑄禾眨巴眨巴眼，“晏昀給誰帶飯了，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

    嚴(yán)姿：“……”

    她安撫似的拍拍林瑄禾的肩膀，“沒事，上帝給你打開了一扇門，肯定是要把窗戶都釘死的，沒事沒事，都會好起來的?！?/br>
    看到嚴(yán)姿的反應(yīng)，林瑄禾后知后覺道：“她說的人該不會是我吧？”

    嚴(yán)姿肯定地點(diǎn)頭，“一定是你?！?/br>
    “不對啊，”林瑄禾認(rèn)真地掰起手指來，“這一周，晏隊(duì)只給我?guī)Я藘商煸顼埡鸵惶斓奈顼?，不是每天都帶啊。晏?duì)一定是背著我交女朋友了，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