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更像是蓄勢待發(fā)。 “瑄禾……” 林瑄禾抓住嚴(yán)姿的手,按了按。 是安撫嚴(yán)姿,也是安撫心跳幾乎快到要跳出胸膛的自己。 在晏昀疑惑的目光下,林瑄禾慢慢走到薛自立,她壓住內(nèi)心的激動,問道:“薛自立,我們曾經(jīng)見過,對吧?” 薛自立聽到聲音,擰眉看向林瑄禾。 他眉頭輕佻地?fù)P起,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林瑄禾,幾秒鐘后,神色大變。 薛自立猛地偏開頭,臉色極差,聲音冰冷,“不知道,沒見過?!?/br> 晏昀卻不相信薛自立的話,他奇怪道:“你見過薛自立?什么時候的事,我最近幾年都沒見過他。” “我們見過,我還和你提起過這件事,”林瑄禾看向晏昀,眼中閃著幽幽的光芒,“我和你說過,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過一個老婆婆,當(dāng)時她被一個男人攻擊,男人好像是在搶老婆婆賣廢品賺來的錢……” 林瑄禾看向薛自立,微微笑道:“薛自立,當(dāng)時攻擊老婆婆的人,就是你,對吧?” 薛自立動作一頓,手中的磚頭“啪”的一聲落到地上,碎成兩半。 第102章 雖然當(dāng)時林瑄禾沒有很清楚地看到薛自立的容貌, 但無論是體型、身高亦或是側(cè)臉,林瑄禾很確定,薛自立就是當(dāng)晚襲擊老婆婆的人。 工頭聽到“啪”的聲音,惱火地吼道:“薛自立!你還能不能干活了?磚頭不要錢?!” 薛自立這才回過神來, 慌慌張張把磚頭撿起來, 埋著頭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認(rèn)錯人了。” 林瑄禾笑道:“我認(rèn)錯人了?那你敢把上衣脫下來嗎,我們當(dāng)時交過手,我知道對方的傷在哪里。我把傷處寫下來, 你再脫衣服比對,如何?” 薛自立緊緊抿著唇, 拿著磚頭不吭聲。 林瑄禾笑笑, “不敢?不敢就放下手里的東西, 跟我們走吧?!?/br> 晏昀和薛自立多年未見,又是為了辛柔的案子來找他,因此沒將他帶回局里。 他們在路邊找了個小飯館,點了幾個菜, 薛自立一聲不吭地要了半斤白酒。 薛自立知道警員工作中不能隨便喝酒,也沒讓他們, 自顧自的給自己倒酒喝。 林瑄禾坐在薛自立對面,默不作聲看著他。 薛自立瞥了一眼晏昀, “你請客,沒問題吧?” 嚴(yán)姿蹙蹙眉,仍然覺得薛自立的語氣不討人喜歡。 其他人把辛柔的事怪在晏昀頭上,或許還能理解, 但薛自立憑什么?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把辛柔帶去,和辛柔一起計劃了整件事, 辛柔怎會失蹤? 但晏昀卻沒怪薛自立的意思,他只是回道:“如果我們問的問題,你都愿意如實回答,別說這頓飯,請你吃一個月都沒問題。” 薛自立笑了笑,“一個月?你怕是想請我吃牢飯?!?/br> 晏昀道:“也不是不行?!?/br> 林瑄禾卻沒有晏昀那般輕松的心情。 她在地上撿到的匕首,可是兇器。 匕首還說,它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的。 它究竟殺了一人還是多人,尚未可知。 薛自立難逃干系。 再嚴(yán)重一點兒,或許薛自立并不只是幫了辛柔一個小忙,他就是幕后真兇也說不定。 若是他悄無聲息地襲擊了辛柔,藏起來后再去找晏昀,晏昀怎么可能還能看到兇手的蹤跡? 薛自立也知道辛柔想要表白一事,拍張照片放到辛柔的衣服里,完全有可能。 只是……如果是薛自立,他為何在辛柔之后,就沒再擄走過姑娘了? 林瑄禾想不通,但她看薛自立的目光,一直是小心謹(jǐn)慎的。 薛自立有意無意瞄著林瑄禾,不動聲色道:“看看這個小姑娘,好像要把我吃了?!?/br> 一直云淡風(fēng)輕的晏昀終于擰了擰眉,他敲了敲桌子,表達(dá)不悅,“吃你怎么了,你為什么偷襲人家老婆婆?” “這么護著?”薛自立奇怪道,“你倆什么關(guān)系,該不會結(jié)婚了吧?原來你小子喜歡這個類型的,難怪當(dāng)初不喜歡辛柔?!?/br> 薛自立的語氣有些輕佻,林瑄禾不太高興,提醒道:“薛自立,辛柔是你的朋友?!?/br> 他還能拿辛柔來開玩笑? “脾氣這么壞,和晏昀能處到一起去?”薛自立完全不在意林瑄禾的敵意,“他那孫子脾氣可不好,我以前耽誤他去局里報道,他硬是追著我跑了三公里,非得要揍我。你跟了他,得小心點兒,別被家暴了?!?/br> 晏昀咬死薛自立的心都有。 這孫子是一點兒好話都不會說。 晏昀冷聲道:“你再插科打諢,我現(xiàn)在揍你也來得及?!?/br> “行行行,”薛自立舉手投降,“我現(xiàn)在可打不過你,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好了,說吧。” 林瑄禾板著臉道:“你到底為什么攻擊老婆婆?” “攻擊?我哪有攻擊?”薛自立端起酒杯,悠閑地抿了一小口,“我們就是撞上了而已,結(jié)果這老太婆拽著我不放,還沒來得及把她甩開,你就過來了,這怪我?” “只是這樣?”林瑄禾狐疑道,“你當(dāng)時可是把刀子拿出來了,看起來不像是想擺脫她?!?/br> 薛自立挑眉道:“我隨身帶把刀自保,不行嗎?那老太婆受傷了?她要告我?” 薛自立雖然沒有做成警員,但他畢竟是學(xué)生,相關(guān)流程很熟悉。 老婆婆沒有報警,她又沒真的受傷,就算林瑄禾找到薛自立,也沒法把他怎么樣。 林瑄禾板著臉生悶氣。 晏昀不知林瑄禾為何看不爽薛自立,他只以為是薛自立剛剛的話惹她不高興了。 晏昀冷聲提醒道:“薛自立,管好你的嘴,我們今天是為辛柔的事情來的?!?/br> “哦,”薛自立問,“辛柔有什么問題,我當(dāng)時錄了那么多遍口供,你去看唄。” 晏昀說道:“口供我們已經(jīng)看過了,你再好好想想,當(dāng)時還有沒有其他線索。還有,辛柔有沒有織毛衣的愛好?!?/br> 薛自立給自己掰了一個雞腿,“真沒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毛衣?織毛衣?真是怪了,你不是不關(guān)心她嗎,原來你知道這件事?!?/br> 晏昀一怔,“什么事?” “辛柔失蹤之前,在給你織毛衣啊,”薛自立說,“天天在宿舍投投織,但她真不擅長這種事,織了拆、拆了織,還不敢拿回家里,怕爸媽知道后會挨罵。我以為你不知道這事呢?!?/br> 嚴(yán)姿聽到這話,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雖說晏隊不喜歡辛柔,但辛柔對晏隊,算是用情很深了。 晏隊又一直因為辛柔的失蹤耿耿于懷,那他和瑄禾…… 嚴(yán)姿偷偷看過去。 兩位大神的反應(yīng)看起來卻很平常。 晏昀道:“她真的織過?那似乎就說得通了。” 林瑄禾說:“還是不太一樣,毛線袋子看起來很工整,不像是新手織的?!?/br> “說不定是她織過毛衣后練出來了?不然我想不通其他人為什么要在自己的袋子上寫她的姓,除非那個字根本就不是‘辛’字?!?/br> 嚴(yán)姿:“……” 工作氛圍好濃厚啊。 現(xiàn)在都不是該因為感情的事情扭扭捏捏了嗎? 晏昀看向薛自立,“當(dāng)時把毛衣丟哪了,如果在辛柔家里,應(yīng)該還能找到,叔叔阿姨一直留著她的房間?!?/br> 薛自立神色暗了一瞬,“你看看,你根本就不關(guān)心她,晏昀,我當(dāng)時真以為你對女孩子不感興趣?!?/br>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林瑄禾,目光不太友善。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兇狠,林瑄禾就瞪了回去。 薛自立:“……” 恩?氛圍不對??? 晏昀吐槽道:“行了吧你,她的失蹤我要負(fù)責(zé),她的感情我負(fù)不了責(zé),我甚至都沒和她單獨見過面,我愧疚案子的事就得了,我還得天天惦記著自己沒回應(yīng)她的感情?就算你現(xiàn)在把她找回來,我也回應(yīng)不了。” 薛自立:“……” 氛圍全被破壞了。 薛自立癟癟嘴,悻悻道:“我不說了,不說還不行嗎?毛衣在我家里,回頭我給你送過去?!?/br> 林瑄禾一聽,意識到什么,“薛自立,你該不會喜歡辛柔吧?” 薛自立傻了兩秒鐘,干笑道:“你、你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歡她?” 林瑄禾看到薛自立的反應(yīng),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難怪當(dāng)初費盡心思幫她追晏昀,其實是喜歡和她待在一起吧?” 薛自立:“……” 這感情的瓜怎么跑到他身上去了? 不是該討論辛柔、晏昀和林瑄禾的三角戀嗎? 嚴(yán)姿也很是感慨。 怎么瑄禾看別人的感情,一看一個準(zhǔn),輪到自己就…… 眼見著自己已經(jīng)被揭穿,薛自立只得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當(dāng)時確實喜歡辛柔,這沒罪吧?我也不是想拆散辛柔和晏昀,我就是想多幫幫她嘛,反正她不喜歡我,那就讓她得償所愿唄。” 嚴(yán)姿說:“你倒是挺無私?!?/br> 薛自立又喝了一小口酒,自嘲地笑笑,“那人家又不喜歡我,我還能強迫她嫁給我不成?” 晏昀的心情有些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