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司昭廉不在意勝負。

    莫凡習(xí)慣了像以前那樣撕咬， 這樣的吻讓他生出幾分無措感，指掌緊緊蜷縮著，吻得渾身燥熱，指甲在掌心里掐出了痛感， 理智提醒著他停下，可感情卻頭一次想要沉淪。

    他們吻的專注情動，寂靜的房間里充斥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濡濡水聲和越發(fā)紊亂的呼吸。

    莫凡的雙臂攀上了司昭廉的肩，手指插進他的發(fā)縫摩挲著頭皮，難耐隱忍，如愿地聽到了男人的悶哼。

    司昭廉全程有意收斂著力道， 摟著莫凡的腰，將在高空中就藏不住的心跡全部融進這個吻中。

    他們什么都沒說，可通過這個吻又好似什么都說了。

    一個朦朧悸動，一個甘愿臣服。

    “砰砰砰——”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沉浸的二人。

    莫凡靠在門上的，聲音在耳邊炸開，門板的震感直擊后背，驚得他心尖兒一跳，下意識地失力一咬。

    “嘶……嗯——”司昭廉狠狠蹙眉，退都退不及，舌頭掛著血絲，嘴角殷紅。

    idan調(diào)侃的語氣傳進來：“哎，你們把衣服換好沒有？設(shè)備很復(fù)雜嗎？已經(jīng)過去十多分鐘了，照片已經(jīng)準備好了，到底選不選？”

    莫凡臉頰guntang，見司昭廉嘴角的血跡，一副疼恨的模樣，破天荒生出點兒內(nèi)疚。

    “知道了！”司昭廉捂著嘴，氣不打一處來，“催什么？”

    idan笑了笑，走之前還要犯個賤：“哥們兒， 提醒一句，里面是有監(jiān)控的?！?/br>
    司昭廉：“滾！”

    外面動靜沒了， 莫凡清了清嗓，有些別扭地問：“你沒事吧？”

    “怎么沒事？你咬得多重自己不知道？”司昭廉的嘴角一個勁兒冒血珠，無奈道，“莫哥，你是真狠啊?！?/br>
    “我……又不是故意的！”莫凡目光微閃，說得理直氣壯，“你這人高馬大的，手臂被刀劃都不見你叫疼， 這點兒程度狗叫什么？”

    “這能一樣？”司昭廉擦了擦嘴角， 血珠在指腹上留下一抹紅，展示給莫凡看，“你把我弄傷了， 怎么辦？”

    莫凡懶得回答這些弱智問題，開門要走，又被死死攔住。

    “你朋友已經(jīng)在催了！”莫凡惱道。

    再不出去只怕是整個俱樂部都知道他們在里面勾勾搭搭的。

    關(guān)鍵還有監(jiān)控。

    司昭廉指了指自己的嘴，“怎么辦？”

    莫凡深吸一口氣， “你想怎么辦？”

    司昭廉：“口水能殺菌?！?/br>
    “你他媽放屁！ ”莫凡吼他。

    司昭廉無賴：“你不負責(zé)就別想出去，反正你力氣沒我大，我不松手，這門你打不開。”

    idan又在外面問了：“還沒出來??？你們到底有沒有身為客人的分寸感？我是老板耶！”

    莫凡頭一次被人這么“圍觀”，又臊又氣，也知道按照司昭廉的性格，真有可能一直耗下去。

    算了算了，確實是他咬的， 順他一次又不會少塊rou。

    莫凡板著臉湊過去，在還在冒血珠的小口上舔了舔，含著那處幫忙“消毒”。

    一分鐘后，門終于開了。

    莫凡沉著臉大步走出來，耳垂的余紅未消，徑直越過站在門口的idan往前走去。

    司昭廉在后面慢條斯理地走出來， 嘴角破了個口子，卻噙著笑。

    idan打量著司昭廉的傷口，嘖嘖感慨：“挺兇啊?！?/br>
    “還行，這才帶勁兒?！彼菊蚜袂鍤馑?，沖著大步流星地人喊道：“莫哥，走錯了，照片室在右邊！”

    跳傘會提供照片服務(wù)，陪跳教練的衣服上會有一個小桿，上面固定著一個小相機，在極致的風(fēng)景下能出很多片，外面的照片墻上大部分都是客人在天空中的留相。

    司昭廉挺專業(yè)的，每張照片都拍得很好，莫凡的笑容和興奮一個都沒錯過，蔚藍的天成了他們的背景板，與曠風(fēng)融合在一起，每張照片都充斥著自由的感覺。

    “我和廉是很多年的朋友了，這些都是他給你拍的，你可以全部打包帶走，”idan坐在桌上，和他們一起欣賞照片，“但是莫，我想要個授權(quán)，把一些好看的照片貼在我的照片墻上，可能還會放在網(wǎng)站上當例圖，你同意嗎？”

    “為什么不同意？”莫凡也挺滿意這組照片的，心里計劃著拿回去洗幾張獨照放家里，“我這帥氣的樣子能被更多人看到豈不是更好？”

    司昭廉提醒：“那也是我拍得好?！?/br>
    莫凡：“你拍得好的前提是我長得好，你叫一只狗來拍試試？”

    司昭廉：“……”

    “廉，真難得看你被懟，以前你對我們尖嘴牙厲的終于現(xiàn)世報了?！眎dan笑得不行，把肖想授權(quán)書拿過來讓莫凡簽字。

    “是牙尖嘴利，”司昭廉說，“詞兒都沒搞清，就想著的懟人了？爬沒學(xué)會就想著飛?！?/br>
    idan：“你閉嘴?！?/br>
    司昭廉先簽字，洋洋灑灑寫下名字，去了一趟洗手間。

    idan在莫凡簽字期間，拿出一個禮盒，是會員首沖時送的，里面是一些昂貴的飾品和面霜。

    雖然莫凡沒辦卡，但畢竟是司昭廉帶來的人，走之前仍然送了一份見面禮。

    誰知莫凡看了兩眼禮盒，干脆拒絕，“我不要這個，可不可以換一個我指定的東西？”

    idan有些意外，自己這小廟也沒有金啊玉的，不知道莫凡看上什么了，“你想要什么？”

    照片房是半開放式的， 和會客大廳連在一起，隔著透明的玻璃，能將外面的情況看得清楚分明。

    莫凡的指尖夾著筆，筆帽在桌上敲了兩下，目光看著前方，沉靜幾秒后，指著某一處道：“不讓你白送，我辦卡，但我不要禮盒，要那個?！?/br>
    idan順著莫凡的手看過去，他指的是那張巨大的照片墻。

    墻上貼著都是客人們跳傘的照片，對莫凡來說全是陌生人，唯一有關(guān)聯(lián)的只有……

    “可以給嗎？”莫凡問，“在不告訴他的情況下?！?/br>
    idan看了他一會兒，笑道，“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br>
    “謝謝?！?/br>
    照片上的少年笑容肆意張揚，蓬勃赤誠，隔著交錯的時間都能感受到那份明亮，燦爛的金發(fā)只需一眼便暖到心頭。

    莫凡拒絕了昂貴精美的禮盒， 只要一張薄薄的相片。

    他要十七歲的司昭廉。

    第63章 【暢談】

    莫凡骨子里是喜歡刺激的，否則也不會被壓了繼續(xù)和司昭廉攪和在一起。

    跳傘這類的極限運動刺激又自由，在城市里堆積的壓力得到了釋放，在千米高空下墜的感覺酣暢淋漓，深得莫少的喜歡。

    不得不說司昭廉是了解莫凡的，他們的背景和閱歷本就相似，不稀罕那種俗氣的約會，沒點兒新意的東西自然討不了歡心。

    這次莫凡玩兒爽了，上車后還哼著小曲兒，窗戶搖下，迎面的風(fēng)帶著清爽，相比跳傘時的壓力，這點兒小風(fēng)只是微風(fēng)拂面。

    司昭廉開著車從盤山公路往下，感知到莫凡情緒不錯，問道：“你在跳傘俱樂部沖了錢辦卡？”

    莫凡嗯了一聲。

    “有必要嗎？”司昭廉問，“我是那里的股東，隨時去免費玩。”

    “你是你，我是我?！蹦颤c了根煙，剛呼出的煙霧被風(fēng)撕碎，“人家把我當你朋友才客氣，我可不能太放肆，以后我朋友也可以來玩?！?/br>
    司昭廉不以為然，“這有什么？你當idan看不出來我們的關(guān)系？我?guī)銇磉@，以后你想來玩，或者帶朋友來，報我名字就行。”

    莫凡沒有接話，吸了口煙，車里安靜了幾秒，他問：“這么熟練大氣，是帶多少人來過了？”

    司昭廉笑道：“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是我第一個帶著來的人?！?/br>
    莫凡輕蔑地哼了一聲，“誰信？”

    “不信你可以去問idan，”司昭廉說，“他可是很清楚的。”

    莫凡：“他是你朋友，當然對每個你帶去的人都說是第一個?！?/br>
    聞言，司昭廉輕聲一聲，悠悠感慨，“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莫凡：“煙味？”

    司昭廉：“醋味?！?/br>
    莫凡：“……”

    司昭廉故意嗅了嗅，“好大的醋味啊，這么在意我以前帶了人去？”

    莫凡冷酷道：“你想多了，你帶誰去都與我無關(guān)。”

    司昭廉心情愉悅，耐心解釋道：“我沒有帶人來過，是真的。以前我交往的人都是細胳膊細腿兒的，他們不喜歡這種極限運動。之前給你說你是第一個和我一起跳的人，也是真話?！?/br>
    “從小就喜歡極限運動，學(xué)跳傘之前纏著爸媽帶我學(xué)沖浪，后來又找教練訓(xùn)練跳傘?！彼菊蚜f話不緊不慢的，嗓音低磁，有一種娓娓道來的舒適感，“首跳是我自己跳的，就是照片上的那張。那會兒人小膽大，教練說跟我一起被我拒絕了， 結(jié)果跳傘的時候還發(fā)生點意外，挺嚇人的?！?/br>
    “這么危險？”莫凡被吸引了注意力，“發(fā)生什么了？”

    “降落傘出了問題，檢查時都好好的，結(jié)果打開降落傘時卡住了，雖然知道有備用設(shè)備，但還是挺害怕的。畢竟是我第一次跳，會去想萬一備用設(shè)備也出了問題怎么辦，那會兒才十七，是真的怕了。”

    備用降落傘和主降落傘不一樣，它是下降到一定的高度后，檢測到主降落傘沒有打開才會自動彈出來。

    在等待備用降落傘打開的過程確實是很煎熬的，特別是對于首次跳傘的人來說。

    莫凡聽完后嗤笑道：“讓你嘚瑟，活該?！?/br>
    “所以照片上我笑得那么燦爛，一個是興奮的，還有一個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彼菊蚜戳艘谎勰彩掷锟鞜甑臒?，“給我一口?！?/br>
    莫凡從兜里掏出煙盒。

    “不是那個，”司昭廉說，“要你手里的?！?/br>
    “……”莫凡提醒， “這是我抽過的?！?/br>
    “對啊，就是要你抽過的?！彼菊蚜畣?，“我就抽一口，莫哥不會這么小氣吧？“

    莫凡睨了他一眼，把煙遞到他嘴邊，“總想用別人用過的，沒出息。”

    司昭廉就著莫凡的手吸了口煙，“莫哥后面可沒被人用過， 是我賺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