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拔出來
這還是顧永正第一次進到弟弟和弟妹的屋子里。 此時李溪溪海藻般的頭發(fā)散在枕頭上,面龐像熟透的蘋果,紅得緋麗,她昏昏沉沉,渾身乏力,雙目緊閉,時而眉頭微蹙,時而重重吐納,一半身子孱弱靠到床沿,似乎是想下床。 見他走過來,她拽著他的手按在自己guntang的額頭上,“阿令,我好像發(fā)燒了?!?/br> 顯然她又又又認錯人了。 顧永正沒有糾正,那只搭在她額頭的手,指骨勻稱修長,但是布滿了繭。 很燙。 她真發(fā)燒了。 “去醫(yī)院吧?!彼⒋寡垌f著。 “不要,浪費錢?!彼呀?jīng)燒糊涂了,連他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 都病成這樣了,還要省錢。 顧永正蹙眉,眸子深沉。他只是來取文件,還要趕著回去。要是不去醫(yī)院,就只能吃藥。 藥盒已經(jīng)放在方桌上,他指尖夾著一粒白色小藥丸,“張嘴?!?/br> 她櫻唇輕啟,上唇唇珠飽滿,性感又可愛,下唇中間輕微凹陷,像是兩朵桃花瓣一般。 遠遠瞧著,還有些像屁股的形狀。他一下想到前兩日那不分晝夜的呻吟,眸底染上一絲欲。 小藥丸落入緋紅口中,消失在她喉尖。 他捏著溫熱玻璃杯,也沒了剛才的不耐,原本淡漠的臉龐上多了些興趣盎然,雙腿一屈,散去周身凌冽氣息,坐在了床邊。 病痛的折磨使她沒了往日的倔強,也乖巧更多,小唇微張,露出貝齒,伸出舌頭就像小奶貓喝水一般,一點點把湯勺里的水喝完。 這個女人上輩子應該是只眼神不好、不吃魚的貓貓。 初來乍到的那晚,說她兩句,就立刻炸毛;在灶房時,她像只在魚缸邊撈魚的奶貓,濺得他一身水;過生日時,一桌子昂貴海鮮不碰,倒是對鴿子一見鐘情;前幾日以為總算熟絡了,哪只是她眼神不好。 嘶,顧永正指尖上襲來一絲暖意,他眼眸低垂。 不知何時,她竟然銜住他的食指,在吸吮。 他那寒如冰雪眸子里一下翻涌起層層漣漪。 他扯扯襯衫領口,露出飽滿的喉結,嗓子里一片燥熱,有些舍不得拔出來。 棉綢裙子濕噠噠的貼在她那通紅的皮膚上,汗水滑動,讓她不安分的撓著脖頸, 顧永正眸光一轉,正好看到她胸口露出一抹亮眼的白, 數(shù)月前這件裙子就像個大麻袋套住瘦削的她,如今的她,胸乳已經(jīng)飽滿如半球,撐平了胸前的布料。 他忽然想到在工地施工房,她緊貼住自己后背那兩坨軟軟的rourou。 萬年冰川下,暗流涌動。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細微吞咽聲在靜謐小屋中格外明顯。 砰砰砰,一陣拍門聲音從院子外面?zhèn)鱽怼?/br> “開門開門,治安大隊臨檢?!贝挚竦哪新晞澠屏诵∥莸臅崦痢?/br> 冰霧瞬間籠罩在顧永正身上,剛才的慵懶蕩然無存,眼底的那抹欲瞬間消散開來,他又恢復從前那般淡漠疏離。 指尖沾滿她的口水,帶著淡淡香氣。他把她移到?jīng)鱿?,放下蚊帳,直起修長的雙腿,站了起來。 那個時代不是人人都能去南昭的,首先要拿到邊防證,才能進入南昭,相當于‘入場券’。 其次,想留在南昭就要叁證(身份證、暫住證、務工證)。為了加強對外來人員的管理,執(zhí)法人員會隔叁差五突擊檢查暫住證,凡是沒有證件或者過期的,輕則遣返回鄉(xiāng),重則會被收容再教育。 一張暫住證的手續(xù)費往往抵得上北方地區(qū)一個多月的工資,所以很多農(nóng)民工會東躲西藏躲避檢查。 在南昭,只要你不是本地人,被檢查證件的概率很高,而且還會發(fā)生在任何時間和地點。 臺風登陸這幾天,有人會借此攀爬鐵絲網(wǎng)偷渡進來,所以例行檢查是在情理之中。 李溪溪吃了退燒藥,神清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