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夢境白狐報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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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昏庸,jian佞當?shù)?,民不聊生,自然會有人揭竿而起?/br> 此人便是鎮(zhèn)守西北、戰(zhàn)功顯赫的定王。他以清君側(cè)之名,以麾下虎狼騎兵為基,拼殺出至都城的一條血路。朝中無能將,國庫常年吃緊,朝臣各有心思,故而派去鎮(zhèn)壓的兵將連連失敗,直到再也找不出可擔此任之人。 僅僅叁年,定王就從西北打到了都城。所有人知道,天下要易主了。 楚隨早就看出梁成帝龍氣已盡,安焰柔也岌岌可危。她這些年一直勸梁成帝大興土木、少理朝政,白狐妖妃的名聲早就遠揚天下,不止天天被朝臣參一本,連定王都打著誅殺妖邪的名義,揚言要親自斬殺她為名除害。 楚隨想要帶她離開,卻屢屢被她拒絕。 “林嬤嬤一年前已經(jīng)病逝了,你還在牽掛什么?”他的口吻近乎哀求,“金銀玉器,靈丹妙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不用給我這些,楚隨。你若是害怕就走吧?!?/br> 她是如何能對親密之人說出這種狠心話? 見他冷著臉不說話,安焰柔湊上前親吻他的唇角:“舍不得的話就陪我留下來。我保證,很快就會結(jié)束的?!?/br> 他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城破那日,不知安焰柔做了什么,他竟然被封印在寢宮的桌下動也不能。 “等我?!彼f。 安焰柔從來不修煉,怎么會結(jié)縛妖陣? 楚隨這時才覺得自己蠢笨,也覺得這個和她日日纏綿的女子突然變得很陌生。她的改變明明那樣突兀而可疑,為什么他遲遲沒能察覺? 可她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見她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頭離開,他心里突然漫上一股不詳?shù)念A感。 “你改不了她的命?!?/br> 司命仙君的話在腦海中回蕩,他意識到了什么,瘋了一樣去掙那些封印,鮮血淋漓的也不罷休。 已經(jīng)沒有力氣用靈力了,到前殿的兩里路仿佛到天邊一樣遙遠。經(jīng)過之處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小白狐神思恍忽地往前走。 它為何而來? 主殿里橫七豎八地倒著尸體,有衛(wèi)兵,有太監(jiān),有宮女,有妃嬪。一群鐵甲士兵簇擁著一個身上龍氣沖天的男子,昭示著新世代的到來。 一將功成萬骨枯。 “妖邪盡除,王爺…不,恭賀新皇!” “恭賀新皇!大安天下!” 定王嘴角噙著笑,看向殿內(nèi)某處。那里橫著名極美的宮妃,膚白似雪,血痕如同綻放的薔薇般在她身上盛開,即使沒了聲息也透出股破碎的媚。 若不是立誓要斬妖正名,他不介意將這絕世美人收入囊中。 “呦——” 尖利的叫聲劃破天際,刺過所有人的耳膜。 白狐來了。它焦急地舔著妖妃身上的血,卻怎么也舔不盡;它用頭拱、用臉蹭她的臉和手,渴望得到一絲絲回應,希望她會像往常那樣笑著來為自己梳毛。 見她遲遲不應,白狐一雙紅瞳盯著她,不過片刻竟淌下血淚。 “果然是妖物?!庇袑⑹吭诙ㄍ跎磉呎f,“若不是狐貍精轉(zhuǎn)世,怎能讓這白狐為她泣血悲鳴?” 話雖如此,在場卻無任何人打攪這一幕。 為真情,為忠貞。 · 漆黑一片的世界,突然落下了很多很多的雪。 小白狐忽然覺得很熟悉。臨死前,它想起了一些事情。 剛出生那年,山里天天都在下雪。父母沒有存夠食物,只能選擇將它丟棄。 它獨自在厚厚的雪地里走。雪是冰冷的,熟悉的,也是無情的。沒有獵物和領(lǐng)地,再厚的皮毛也會讓它凍死在這里。 是雪救了它。雪喂養(yǎng)它,照顧它,還告訴它長生的秘密。 為什么要成仙? 成仙的話,就能一直和雪在一起。 徹底失去意識前,它好像聽到了一聲嘆息。 “說了等我,怎么不聽話呢?” 是雪的聲音。 她這次,還會離開嗎? · 仙宮杏樹下,司命仙君優(yōu)哉游哉地品著茶。 一朵杏花幻化成小精靈坐在他肩頭:“仙君今日好像很開心?” “嗯?!彼χ貞八愕貌诲e的話,有位朋友今日回來?!?/br> “是霜雪仙君嗎?”花靈歪著頭問,“她的十世劫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我還沒歷過凡劫呢,好不好玩呀?” “很好玩?!?/br> “真的嗎?那我有機會也想試試……哎呀,我好像看到她啦?!?/br> 花靈沖他身后開心地招招手,司命仙君也回過頭去。一身盡是雪白的女子緩緩走來,襯得懷中那只遍身鮮血的小狐貍格外顯眼。 花靈打了個哆嗦:“好冷好冷,不愧是她??伤趺幢Я藗€半死不活的小狐貍?” 霜雪走到司命仙君面前,那雙近乎透明、無波無瀾的瞳仁在他那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上掃了一圈:“是你卡著楚隨不讓他上登仙臺的?” “誰讓你缺心眼,明知自己要歷劫了還把心頭血喂給一只要死的白狐?!彼久删龘u搖頭,“你這凡劫最后一世處處兇險,本該帶著記憶和部分靈力的,沒心頭血可就難渡了。你難道想渾渾噩噩地在紅塵中多滾幾世?” 霜雪輕嘆:“知道你是為我好?!?/br> 邊上的花靈湊到這只白狐旁嘖嘖稱奇:“這狐貍到底有什么魅力?讓我們向來不假辭色的霜雪仙君甘愿獻出心頭血?” 霜雪仙君的清冷性子和那獨特的美貌在仙界可是出了名的。拒絕了西海龍王、司雨仙君、金翅大鵬等等一眾仙君的道侶請求不說,平日除了布雪幾乎不會離開領(lǐng)界半步,也只有司命和花靈能和她說上幾句話。 霜雪順著花靈的目光,低頭看向懷里虛弱的小白團子。 “他…”她思忖了片刻,“他好可愛,怎么能就那樣餓死呢?還是死在我的領(lǐng)土里。” 花靈瞠目結(jié)舌:“可愛?天下那么多狐貍,比它可愛的多了去了!” 霜雪竟瞪了她一眼:“明明他最可愛。你不覺得他身上每一處都長得剛剛好嗎?連皮毛的柔軟程度都恰好合適…” 花靈小聲在司命耳邊說:“她是不是魔怔了?要不要給她驅(qū)驅(qū)邪?還是這小狐貍是魔界派來迷惑心智的間諜?” 司命笑而不語。 “花靈,不許胡說?!彼┠菑埾騺頉]什么生氣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極淡的、類似于惱怒的神色,“別叫小狐貍了。他叫楚隨,是我的道侶?!?/br> 花靈嚇得要掉到地上去了。 “道侶?!”她嘰嘰喳喳地圍著霜雪吵鬧,然后又看向一臉淡定的司命,“不會只有我不知道這事吧?” 司命喝了口茶:“誰讓你貪睡?!?/br> “快,給我好好講講,你們怎么看對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