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打鬧
不知不覺跟著魏延到了他的大帳,兩人繼續(xù)喝酒。 “魏延,你這里好大呀” “魏延,你的桌子怎么是歪的?” “魏魏魏延?魏亭川!我酒呢?” “魏亭川,魏亭川,你個狗日的!” “魏亭川,魏亭亭,魏......” 酒精上頭,琳瑯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歪在一旁的竹榻上,滿嘴胡話,然后就這么睡過去了。 魏延覺得新奇,畢竟他倆這么多年,劍拔弩張,水火不容,居然有一天會在一起喝酒,他還會安慰她,而她喝醉酒居然這么幼稚。算了,他才不跟小女子計較。 這個時間,他也不能把她拎回她的帳子,于是默默地把她身子扶正,再給了她一床被子就到旁邊的大床上睡了。 過了不知多久,琳瑯醒了,是被凍醒的,看著身下的竹榻,再看看遠(yuǎn)處在床上睡熟的人。她似是不解,她怎么不能睡床了? 下榻,搖搖晃晃的向床邊走去,剛摸到床爬上去,突然床上伸出一雙手,狠狠的把她拉到床上,然后那人彈射起身,遠(yuǎn)離了大床。琳瑯也不管,鉆進被子往里一滾,暖暖的被窩甚好,隨及閉上眼睛。 魏延這時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上床把她往下拽。 “不行,你不能睡這!” “我要睡床” “不行” “為何?” “因為,因為男女...男女授受不親!” “沒事,小亭子我不嫌棄你哈,我好冷,床上好暖呀。” ...... 不一會,兩個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在床上打成一片,是真打,魏延的嘴角掛了彩,琳瑯的額頭裝在柱子上青了一片。 魏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女人半夜居然爬床,他差點以為遭jian細(xì)了,而那迷迷糊糊的樣子顯然還沒醒酒,而且不讓這女人還起來打人!躲閃不及身上掛了彩,魏延真氣笑了,他干嘛要去招惹這祖宗! 只是不一會,看她衣裳因劇烈動作扯開一點,露出春光之后,魏延就停了手,非禮勿視,只是琳瑯沒有收住手,他又被打了一掌...... 他把被子蒙住眼前的人,下了床。不一會又轉(zhuǎn)了回來,這是他的床,他憑什么讓? 到底才十八歲,魏延也還沒開竅,所以沒有多大心理負(fù)擔(dān)的再次上了床,離里面那人遠(yuǎn)遠(yuǎn)的,兩人中間還隔著兩丈寬。 一夜相安無事。 清晨,因為沒有軍務(wù),魏延難得沒有出去,此時正吃著李長明端來的早餐。 李長明顯然發(fā)現(xiàn)床上還有個人,只是沒有多話,放下吃的就出去了。 吃完早飯,魏延看著還沒醒的人,一股氣悶再次升起,于是起身,走到床邊,把人搖醒了。卻沒想到一不留神被這人拉到的床上! 其實琳瑯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尷尬不已,只能繼續(xù)躺著,只想著魏延出去了再起來,可是她等啊等,這人像是故意的,就是不走,還吃起了早食。 她昨晚就沒吃什么東西,聞著那味感覺特別餓,想著等下出去一定找點東西吃,然后就發(fā)現(xiàn)那人來到床邊,拉開了被子,捏著她的肩膀想搖醒她,動作太過粗魯,懂不懂憐香惜玉。本來她想著把昨晚糊弄過去的,可是他實在惡劣,是他帶她過來的,她喝醉了酒大冷天的居然讓她一個女孩子睡竹榻,太沒風(fēng)度,而且還和她在床上打架,她額頭都還在疼!于是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惡劣心起,把人拉上了床。 她就覺得這人對女孩子太不溫柔了,想搓搓他的銳氣。 床上,女下男上,姿勢有些過火,只是女孩絲毫沒有在意,她側(cè)躺著,拉著魏延的手不放,然后一只手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往下壓,“魏亭川,魏小侯爺,我怎么會在你的床上?莫不是小侯爺救了我,想要我以身相許?嗯,如果小侯爺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呢~” 琳瑯故意在他耳邊說著,說完還做作的吹了一口氣,她之前看的那些話本子里面狐妖好像就是這么勾引書生的。 魏延像是被什么燙到了,推開琳瑯,“小爺才看不上你這種呢!” 然后下了床,一聲不吭的大步朝著賬外走去,不一會就不見蹤影,如果沒有那變得通紅的耳朵的話,他還算淡定。 這一局,是她沉琳瑯贏! 琳瑯確定人走了之后,躺在床上笑出了聲。笑夠了爬起了來,整理好衣服之后,看著外面沒人,就出去了,臨走之前還順了魏延幾個餅。 本來以為魏延吃了虧會如以往那樣找她的麻煩,可是這次都快半個月了一點都沒有,剛剛不小心碰到面,居然也沒找茬二沒臭臉。跟陸風(fēng)一打聽才知道,他、魏延這十天真的抓到了兩個jian細(xì),并且他倆是跟一個回鶻人在程前客棧接頭,所以他一次抓了三個,難怪他看上去心情不錯,想來那個事他早已忘了。 于是,琳瑯放心了,把心里的那些許的尷尬也拋之腦后。 本以為這幾天氣溫漸漸回暖,冬天已快過去,可吃完晚飯,一場暴風(fēng)雪悄然而至,天地瞬間染上銀白,這邊疆的氣候真是變化無常。 “明天是元宵佳節(jié),不知道今年火頭軍會不會煮元宵?” “會的吧,現(xiàn)如今又沒有戰(zhàn)時,去年這時候可是跟隔壁梁國在打仗呢,而且回鶻那些鱉孫還趁機搶糧食!” 明天元宵。 去年這時候,那時候她在干什么? 答案瞬間浮現(xiàn)腦海,那時她在她母親病床前侍疾,然后在傍晚特地去找了她那便宜弟弟時臨安的麻煩,把他書房的擺件摔的稀碎,把他書桌上寫好的字全撕了。 想起時臨安,她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她是討厭他的,因為就是他兩年前的突然出現(xiàn)擾亂了她平靜的生活,可是她又覺得他很可憐。 時臨安比她小三歲,卻懂事的讓她有種負(fù)罪感,一開始對于他的乖巧和怯懦,她以為是裝的,故意找茬,可是一年多過去了,他還是那個樣子,溫潤如玉,好像沒有脾氣,她再惡劣,他也只是輕輕一笑,還會對她道歉,讓她都不好意繼續(xù)發(fā)脾氣了。 而在那次砸了他的書房之后,她再也沒找過他的麻煩。一來因為對著他那樣的人干啥都沒有成就感,二來是因為她知道其實他也很無辜,甚至可憐,所以那次之后,她讓管家給他送了很多擺件還有一套精美的筆墨紙硯,自己還掏腰包給了他六百兩銀票,也很奇怪,他直接照單全收,一點沒有客氣。 也不知道他死前有沒有害怕? 突然意識到,明天元宵,那今日不就是十四,也就是她的十五歲生辰。前兩年因為母親病著也沒心情過生辰,而現(xiàn)在,用心記得她生辰的人早已不在了,所以她不需要過生辰,即使這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及笄日。 淡淡一笑,轉(zhuǎn)身回帳,簡單洗漱后就入睡了。 另一邊,魏延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自從那天之后,他總感覺這張床不對,似乎能聞到那人身上的淡淡香氣,換了床單被褥之后好像還有。那天他看到了她嘴角露出的惡劣笑意,他了解她,所以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卻總是控制不住想到她那一瞬間的柔媚,他才想起來她也是個姑娘家,還是個快及笄的姑娘家。不能在想了,于是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入睡。 剛一閉眼,突然睜開眼,整個一坐起來,明天是元宵,那今天是...... 還是算了。 他的理智告訴他算了。 十八歲的魏延并不知道,未來的很多年他都要為這個算了痛苦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