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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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遷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太多,一臉愧疚,“歇會兒吧?!眲偤脽畨赝A讼聛恚踔觳?,單手給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周鼎元。 開水還冒著熱氣,周鼎元接過水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可惜他怎么都看不透季遷腦子里在想什么,只能說了句“多謝”,順勢坐下,拿出手機后說道:“叫個家政吧,自己懶得弄了。” 季遷沒有發(fā)表意見,非常貼心地提醒了周鼎元一句,“燙,小心點?!?/br> “你怎么了?” 打從離開醫(yī)院,周鼎元就覺得季遷不對勁,表情苦大仇深,心事重重,加上莫名其妙的溫情,讓周鼎元有點不適應(yīng),這小子總是一陣一陣的,不知道又發(fā)什么瘋。 “抱歉?!奔具w的手撫上周鼎元的手背,“我作為alpha,什么都幫不了你,還得讓你為了我奔波。” 季遷這兩句話情真意切,說到動容之處時按住周鼎元手背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隱約間還能感受到他的隱忍和慚愧。 周鼎元已經(jīng)對“alpha”這個詞免疫了,“你這不是為了救我嘛,我還得感謝你呢?!?/br> “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奔具w真誠地看著周鼎元,保護不好自己的beta才是失職,說到動情處,他情緒也有些波動,“鼎元。” 周鼎元被季遷這么膩歪的稱呼弄得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 正到他想問季遷是不是又犯病了,于丹珍在這個時候來了。 “周老板,你們回來了,季先生沒什么事吧?”于丹珍也聽說了季遷受傷的事情,“我之前想去醫(yī)院探望季先生的,忙起來了實在走不開?!?/br> 這一打岔,周鼎元得先招呼客人,見到于丹珍,他連忙道:“你現(xiàn)在工作多嗎?我家里也想做做清潔,能不能請你來幫我們做一下,我之前也沒叫過家政,收多少錢你說了算?!?/br> 說錢傷感情,周鼎元和季遷之前幫了自己那么大的忙,人情不是一頓飯就能還清的。 “都是街坊還這么客氣?”于丹珍環(huán)視了一圈,一拍胸脯保證道,“今天下午我就幫你們收拾出來,你倆就別擔(dān)心了?!?/br> 于丹珍做家政的工具都齊全,回家拿了工具便開工。 自己家里寬敞了一點,周鼎元不好意思讓于丹珍一個人做清潔,他也跟著收拾,季遷也不閑著,非要跟著上樓。 周鼎元“嘖”了一聲,這是什么好事嗎?季遷還上趕著來出力,他一個傷員就好好休息,別回頭衛(wèi)生沒做完,還他傷勢又加加重了。 “你坐著吧,你跟上跟下的也太礙事了?!?/br> 當(dāng)著于丹珍的面被這么說,季遷面子多少有點過不去,可是比起丟臉,他更在意讓于丹珍和周鼎元獨處,這個讓周鼎元贊不絕口的女beta,自己不防著她都不行,但周鼎元不讓自己跟著,季遷只能老實待在一樓。 于丹珍是專業(yè)的,收拾起來有條不紊,前后搜羅出不少沒有的東西,又上上下下好幾趟合力將東西搬到門口,兩人齊心協(xié)力的場面,看得季遷有點吃味兒。 于丹珍不光幫忙打掃,還幫周鼎元換了家里所有的床單,換床單有人搭把手會輕松很多,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這幾天怕是沒做生意吧?” 周鼎元嘆了口氣,“可不是嘛,欠了不少賬,回來先把之前的貨給趕出來。” “慢慢來嘛,錢是掙不完的?!庇诘ふ湎肫鹨恍├先藢δ翘焓鹿实拿枋?,“聽人說那天音響設(shè)備砸到季先生身上,我聽到的時候給我嚇一跳。” 也算是有驚無險,周鼎元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后怕,當(dāng)時他上火了才說了季遷兩句,如果不是季遷奮不顧身撲上來,腦漿被砸出來的可能是自己。 這可是季遷下意識的反應(yīng),是本能,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周鼎元心里軟乎乎的,沒等他感慨太多,總覺得有道陰惻惻的眼神在暗處監(jiān)視著自己,周鼎元一轉(zhuǎn)頭,季遷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來了,此時此刻,只露出半邊身子,躲在門口。 還不夠周鼎元感動的,他有點莫名其妙,質(zhì)問道:“你上來干什么???” 季遷有點委屈,周鼎元跟別人有說有笑的,一看到自己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變得這么的不耐煩,季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還是沒有開口,氣鼓鼓地下了樓。 一想到季遷的“病情”連醫(yī)生都看不好,周鼎元決定找個高人給他看看。 “那個……”周鼎元壓低了聲音,像是很難以啟齒,“你知不知道我們這附近有沒有誰特別厲害的?” 于丹珍一臉茫然,不明白周鼎元口中的厲害是指的什么。 “就是算命那些,算得準的,法力很高的?” 于丹珍恍然大悟,“我倒是聽我雇主家的老太太說過,說她孫子晚上走夜路受了驚嚇,魂都嚇沒了,找個厲害的道士給她孫子喊魂,現(xiàn)在好好的,那道士挺厲害,人都叫他張?zhí)鞄熌??!?/br> 聽著挺玄乎,但是不玄乎的肯定救不了季遷,周鼎元又跟于丹珍打聽了張?zhí)鞄煹穆?lián)系方式。 “你怎么想著問這事呢?”于丹珍有點好奇,畢竟周鼎元長得不像是信封建迷信的模樣。 周鼎元還是顧及季遷面子的,“我也是幫我親戚問,他們家小孩神神叨叨的,連醫(yī)生都看不出來,就想找個厲害的幫忙看看?!?/br> 有著于丹珍的幫忙,一個下午,兩人就將家里收拾出來了,于丹珍執(zhí)意不收錢,周鼎元也沒辦法,只能一個勁兒地說謝謝,臉都快笑僵了,直到把人送出店門,他這才松了口氣。 “哎呀,可算是忙完了。”周鼎元手插在褲兜里,一臉輕松地往鋪子里走,忍不住多說了于丹珍幾句好話,“要不是于丹珍,我一個人肯定累得夠嗆?!?/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季遷知道,周鼎元這是在點他呢,他是不是嫌棄自己一無是處?覺得自己幫不上忙? 他朝周鼎元看過去,周鼎元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聚精會神的,完全沒察覺到自己的視線。 累一天了,周鼎元打算叫個外賣,季遷現(xiàn)在做不了飯,自己廚藝上的造詣比較淺薄,就不難為自己了,點完外賣,周鼎元又加上了于丹珍剛發(fā)來的賬號。 好友通過到是挺快的,這個id名叫張?zhí)鞄煹馁~號頭像看著像是本人,圖片里一個身著道士服,白發(fā)蒼蒼的老頭。 現(xiàn)在連道士都這么與時俱進了,跟人交流用得都是微信,厲不厲害的周鼎元說不準,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 第36章 張?zhí)鞄煵还馔ㄟ^好友驗證的速度很快,就連回復(fù)消息的速度也在同齡人之上。 周鼎元看到手機頂部跳出來的消息提示趕緊點了進去,對方發(fā)來的是一張圖片,仔細一看,這張圖片是價目表,張?zhí)鞄煹臉I(yè)務(wù)范圍還挺廣泛,什么合八字,改命格,抓鬼喊魂,活人的項目,死人的項目,他統(tǒng)統(tǒng)都有涉獵。 因為拿不準季遷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周鼎元有點糾結(jié)該怎么開口,如果告訴季遷,季遷肯定不會主動配合,周鼎元只能請?zhí)鞄熡H自上門,“要是可以的話,麻煩請您上門一趟,上門之后我們再細說?!?/br> 價格談好一切好說,別說是上門,只要錢給到位,就算是讓天師上墳他都不會拒絕。 周鼎元是真的心系季遷的“病情”,甚至都沒有還價,天師見周鼎元這么爽快,他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正好現(xiàn)在沒別的事情,我親自上門?!?/br> 跟天師約好時間后,周鼎元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長嘆一口氣,輕松了不少,嘴角不自在地勾起,發(fā)現(xiàn)季遷正在看他,他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眼神飄忽。 周鼎元打算先把人安撫下來,上前一步攬住了季遷的脖子,“我剛點了外賣,我們湊合著吃點。” 不算太細膩的外套袖子摩擦在季遷的后頸,周鼎元的靠近帶著點淡淡的煙草氣息,雖然被一個beta壓著肩膀有損alpha的尊嚴,但是這是自己的beta,親密接觸,還是讓季遷心里的煩悶一掃而光。 這些天在醫(yī)院他倆也是吃的食堂,回到家繼續(xù)吃外賣,周鼎元覺得自己被季遷給喂得有點挑食,總覺得外面的東西沒那么好吃,周鼎元忍不住抱怨道:“現(xiàn)在的外賣越做越難吃,這都敢出來開館子,還不如你做的呢。” “等我好了再做給你吃?!弊约篵eta這點兒要求,季遷肯定是有求必應(yīng)。 周鼎元很欣慰,季遷精神有問題,但從未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還一心向著自己,不枉費自己這么cao心他的病情。 吃過了飯,事業(yè)心極強的季遷拿出手機查看著賬號的情況,最近沒有更新,閱讀量大大下降,互聯(lián)網(wǎng)就是這樣,更新?lián)Q代得快,只有一直跟上它發(fā)展的腳步,才不會隨時被拋下。 看著那些沒有完成的訂單,季遷不忍心催促周鼎元,周鼎元自己倒是自覺,瞥了看一眼手機屏幕,很快在心里琢磨著加班的事情。 “明天開工?!敝芏υ皇窍胪祽?,畢竟等會兒天師要來,今晚肯定沒時間做衣服,“先把這幾件給人做出來,你好好跟人解釋,實在理解不了就只能退單了?!?/br> 這些問題季遷在醫(yī)院的時候就考慮到了,“我發(fā)過了請假視頻,也提前跟他們解釋過,大多數(shù)表示理解,實在等不了的也就只能退單了?!?/br> 就在周鼎元感嘆季遷是真靠譜的時候,一個穿著深藍色大褂挎著小木箱的老頭站在了店門口,周鼎元立馬反應(yīng)過來,肯定是大師來了,他趕緊迎上去,大師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捋著胡須在鋪子里轉(zhuǎn)了一周,隨后將堅定的目光落到了周鼎元身上。 “周鼎元?!?/br> 當(dāng)大師叫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周鼎元有點意外,厲害厲害,果然厲害,這都能算出來。 “誒。” 周鼎元剛答應(yīng)了一聲,大師繼續(xù)打斷他,抬著的手一掐,不緊不慢道:“你父母離異,母親離世,父親再婚,你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一個?!?/br> 確實挺準,連這都知道。 看到周鼎元拼命點頭,大師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篤定道:“你是問姻緣?!?/br> 季遷瞪大了眼睛,雖然不清楚這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從哪兒來的,但是一聽周鼎元要問姻緣,他有點坐不住了,周鼎元已經(jīng)是自己的beta了,他怎么還能問姻緣,可周鼎元很快否定了老頭話。 “不是的?!?/br> 大師雖有不解,但完全不給周鼎元說話的機會,他掃了一眼鋪子,“那你是求財?” 周鼎元有點無奈,“也不是?!?/br> 大師有點繃不住了,來得路上,自己特意去打聽了關(guān)于周鼎元家里的事情,他一個開著裁縫鋪子的單身漢,不問姻緣,不求財,還能問什么? 周鼎元也不知道這大師怎么時靈時不靈的,他拉著大師背對著季遷,低聲道:“不是我,是我這個朋友,他腦子有問題,但是醫(yī)生看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差點翻車。 “所以你想看看他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給纏上了?”大師回頭瞥了季遷一眼,不管季遷腦有沒有問題,是不是真的被臟東西纏上了,只要他們請自己來,那肯定是多少有點信這玩意兒的。 “您別看他。”周鼎元擋住大師的視線,“我這個朋友吧,他平時都挺好的,腦子也好使,就是發(fā)病的時候胡言亂語,覺得自己是小說里的主角,凈說些正常人聽不懂的話,而且您也知道的,像他這種情況,肯定是不會承認自己有問題的,您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 醫(yī)生都瞧不出來的毛病,自己一個道士rou眼凡胎的還能看出問題來嗎?但是鬼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正因為沒辦法證實真實性,才變得格外好忽悠。 “你有他的八字嗎?” 周鼎元面露難色,“八字我確實沒有。”別說是八字了,他連季遷是哪年生的都不知道。 連八字都沒有,那不是給自己機會胡謅一通?張?zhí)鞄煷瓜卵劬Γ睦锉P算著該從哪兒開始編。 天師就是天師,沉著冷靜,讓周鼎元更加相信對方。 坐在躺椅上的季遷目光灼灼地盯著門口的兩人,打從這老頭進來,這身打扮和跟周鼎元說的那些話,他便猜到對方是道士,他不信神佛,道士那幾句坑蒙拐騙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可這道士不像是沖著周鼎元來的,他和周鼎元交頭接耳,還回頭打量自己,季遷不是傻子,十有八九這是周鼎元請回來的人,多半還是沖著他來的。 季遷有點窩火,周鼎元到底是怎么想的,才會請個道士過來,可他又擔(dān)心周鼎元被騙,只能按兵不動,看看這個道士能說出什么花來。 張?zhí)鞄熀芸熳叩郊具w跟前,圍著季遷轉(zhuǎn)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詞,最后站定在季遷面前,“這棟樓陰氣很重啊?!?/br> 季遷坐在躺椅上,幾乎是要抬頭才能跟張?zhí)鞄煂σ暎踔觳?,整個人出于弱勢的一方,但他眼神輕飄飄的,甚至還有幾分輕蔑和不屑,幾番對視下來,天師心里泛起了嘀咕。 對方眼神堅定得像是要入黨,這種意味著不信這些封建迷信,不信是最難忽悠的,比周鼎元難搞多了。 就在張?zhí)鞄煷蛩隳贸龇ㄆ髡饝卣饝丶具w時,季遷忽然開口,“大師果然道法高強,尤其是我住的三樓,正好請大師跟我上去看看?!?/br> 這不按套路出牌,給張?zhí)鞄熀椭芏υ寂铝?,他倆都以為以季遷的德行,聽到這些會很排斥,沒想到他這么配合。 即然兩個人都信,上了三樓,張?zhí)鞄煷竽懲其N自己的“商品”,他從木箱里翻出一把銅鏡遞給了周鼎元,“這銅鏡你掛在大門口?!?/br> 張?zhí)鞄熯€想繼續(xù)推銷,被季遷打斷了,季遷跟周鼎元說道:“你看看怎么掛,我先帶大師進房間?!?/br> 周鼎元接過銅鏡仔細端詳,什么玩意兒,把他照得跟猴一樣,沒等他說話,房間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 “這個房間呢……”張?zhí)鞄熝b模作樣,“這房間果然是很古怪。” 房門一關(guān)上,季遷靠著門板壓低了聲音道:“這房間正常得很。” 張?zhí)鞄熢尞惖鼗剡^頭,“不是你說這房間有問題嗎?” 季遷瞇著眼睛審視著張?zhí)鞄?,這房子之前是周鼎元和他mama外婆一起住的,他肯定不會覺得有臟東西,即然是沖著自己來的,季遷猜想,多半周鼎元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話。 “恐怕周鼎元跟你說有問題不是房子,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