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小叔
童婳咬著唇,想當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雙腿卻沉甸甸的,灌了鉛似的,怎么也邁不進去。 是真的尷尬。 等了又等,也不見門口的人有動靜,封遣眸色沉了幾分。 他煩躁地丟了幾張牌出去,“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著急見我?這會兒又不急了?” 封遣的聲音很淡,長輩對晚輩的語氣,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童婳卻聽得喉嚨發(fā)干,骨子里對封遣的天然畏懼又涌了上來。 她煎熬得不行,不止一次想逃,想到事情敗露帶來的后果,還是咬咬牙進去了。 封遣看在眼里,的眸色松動了一些,余光瞥見童婳刻意拉開、恨不得在兩人之間劃一條天塹的距離,又沉了。 氣氛再一次凝滯。 荊柏非幾人察覺到了不對勁,但誰也沒敢吱聲,怕哪句話不對又把人惹怒了,只幽幽地把目光投向童婳,猜測著她到底做什么人神共憤的事了,惹得封家這位祖宗情緒起起伏伏的,比海上的風暴還難捉摸—— 封遣雖然性子冷,難以接近,但只要不主動招惹,犯他的忌諱,是不會對女人盱衡厲色的,更何況童婳還是他侄媳婦。 童婳本來就緊張,被數(shù)雙眼睛這么來回地探究打量,神經(jīng)繃得更緊了,后背控制不住地生出一層薄薄的冷汗,連帶著嗓音都發(fā)起啞來,“小、小叔……我、我能和您單獨談么?” 荊柏非是真的很想知道童婳哪里惹到封遣了,結(jié)果小姑娘一開口就要把人支走,完全沒有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意思,不干了,“不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事是我們哥幾個不能聽的?這么見外可不好啊侄媳婦……” 刷! 桌上的煙灰缸猛地被推遠,刺耳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震住。 荊柏非整個頭皮都是麻的。 他怔怔地轉(zhuǎn)頭,看向五官被燈光剪影得異常鋒銳凌厲的封遣,不知道這位爺怎么又動氣了—— 不是,幾個人穿著同一條褲子一起長大,這么多年來都是誰家有點事,幾個人必定是第一個吃瓜的,從來也不曾見封遣有過意見,怎么到了侄媳婦這里,就成不能說的秘密了? 荊柏非愈發(fā)地好奇這兩人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但他不敢問,假裝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地摸出手機來玩,一邊豎著耳朵偷聽。 可惜封遣沒給他機會,微微一側(cè)目,殷佑等人就自發(fā)地把人拖走了。 闔。 關門聲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童婳卻還是止不住輕顫了一下,喉嚨愈發(fā)地干澀起來。 她不舒服地輕哼了兩聲。 封遣看在眼里,什么也沒說,目光落向桌上的茶。 童婳一愣,還以為封遣渴了,趕緊上前給他倒水,“小叔喝茶?!?/br> “……”封遣望著那雙握著茶杯恭恭敬敬送到面前、白得有些刺眼的纖手,握著牌的大掌手背緊繃。 這女人,是瞎了看不出來自己的暗示,還是根本就懶得揣測自己的意思? 除了封憬川,她眼里是不是完全容不下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