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釣沒釣(4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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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岐走過去,還沒說話,就被鄔瀅直接抓住手腕。 “你慢一點?!?/br> 她沒有松手的意思。 凌岐垂眼看著蜷在自己腕間的細嫩手指,是冷白的不健康顏色,就像她這個人,透出nongnong的病氣。 “麻煩?!?/br> 他嫌棄,但沒甩開她。 鄔瀅眼神淺淺波動,察覺他肢體的僵硬,卻沒有改變動作。從別墅出來,到上車,她不知何時變成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叫人看了好像隨時就能倒下。 開車前,凌岐不放心地睨她一眼:“別死我車上。” 鄔瀅淡淡吁氣,笑得有些虛弱:“放心,應(yīng)該不會。” “……” 路上,凌岐一邊開車,一邊用余光注意著副駕駛臉色蒼白的女人。他不知道她具體什么情況,但她看起來不太好。 車速不知不覺在加快。 回到別墅,鄔瀅沒力氣開車門,頭靠著車玻璃大口喘氣,手捂心臟,樣子很不舒服。凌岐知道她有心臟病,眼神終于正經(jīng)起來,沉重喊了聲:“你到底怎么了!” 鄔瀅舉起自己的包,聲音尤為的弱:“幫我拿藥……” 凌岐直接扯開她的手包,取出唯一一瓶藥,順手取過放在車?yán)锏牡V泉水。情況危急,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水自己下午喝過,擰開蓋子遞給她。 鄔瀅仰頭喝藥,顫著手緩了半天,掌中的水瓶被她蜷著的手指無意識捏皺。 不想把水灑在自己車?yán)铮栳话褗Z過來。 吃了藥,鄔瀅情況漸漸好轉(zhuǎn),但蒼白的臉色沒變,瘦弱身子側(cè)靠著椅背,看他眼神好似透著nongnong眷戀。 “謝謝你……”她小聲開口。 凌岐莫名其妙經(jīng)歷了她的生死時刻,此時還愣著,不耐煩的嗓音粗糲:“你沒事了吧?” 鄔瀅點點頭,額頭已經(jīng)虛出一片冷汗。 她找紙巾擦拭,在車?yán)锞徚撕芫?,才推開副駕駛的門。她下車,腳尖點地卻感覺雙腿虛浮,不得不坐回來。此時,駕駛位的凌岐已經(jīng)下車。 他往別墅里走,速度并不快,但半天沒見鄔瀅跟上來。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她還坐在車?yán)铩?/br> 原本想裝作看不見,可見識了她這具過于脆弱的身體,他突然無法狠心。煩躁地踢了一腳旁邊灌木草叢,他原路返回,大步走到副駕駛一側(cè)。 車門開著,鄔瀅無力地靠著背椅,仰頭看他,眼底濕漉漉的,口吻抱歉:“對不起,但我真的……沒有力氣。” 凌岐這時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遞過去一只手,背朝上,還沒松口她可以搭,那嫩白細窄的手指就握上來。鄔瀅借力起身,終于從車上下來。 晚間的風(fēng)不涼,吹得人很舒服。 她有點貪戀這種劫后重生的愉悅,仰頭吸著新鮮空氣,緊蹙的細眉漸漸得到舒展。他們并非牽手,而是由她握他手腕,正巧讓原本一對的手鐲碰撞在一起。 鄔瀅低頭看。 凌岐本沒聽到這細微聲響,就被她直白地問:“一對的意思,是情侶款嗎?” 周遭空氣瞬間凝滯,凌岐的呼吸都慢了,耳邊只有草木灌樹里的蟲鳴聲。他低頭看那一粗一細的手鐲,凸起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發(fā)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鄔瀅仰頭看他,展顏一笑:“我們戴這樣的東西,會被人誤會嗎?” 不正常。 凌岐警惕察覺她有問題。 但他的手突然不受控制,明明只稍微用力就能甩開,此刻卻紋絲不能動,任憑她抓握著,一點一點與他十指交叉,緊密纏繞。 鄔瀅偏頭看兩人牽起的手。 像單純在欣賞手鐲。 笑得幾分嬌俏:“你要是有女朋友,我就不戴了?!?/br> 凌岐要瘋了,他感覺自己的手像被膠水黏住,抽不出,也拔不開。甚至短短一瞬間,他嘴里發(fā)干得厲害,需要不??刻虼骄徑?。 “嗯?” 鄔瀅突然松開他的手,抬腕細看自己戴著這款,輕飄飄地問:“你不說,是怕我去叔叔那兒打小報告嗎?” 手里得空。 凌岐霎時回神,修長指骨顫了顫,倏地蜷起,緊握成拳。 “你以后少碰我!” 少年的嗓音粗糲低沉,帶著薄怒,不乏警告。 鄔瀅嗯了一聲,語氣變淡:“知道了。” “……” 微妙的氣氛猛地冷下來。 明明是該感到輕松的,但凌岐心里十分別扭。那種陌生的情緒,好像是被重重拿起輕輕拋下的不滿。她冒犯了他,卻又云淡風(fēng)輕地扮起知趣,讓人心里悵然若失。 凌岐一把攥住她手腕。 那兇狠的力道似要捏碎她腕骨。 鄔瀅低聲喊疼,他眉眼卻愈發(fā)冷鷙,嗓音壓著威脅:“說,你想干什么?” 聞言,她緩緩搖頭,表情痛苦。 許是她心臟不舒服的畫面在他腦中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讓他一再生起惻隱之心,手勁兒放輕,但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意思。 鄔瀅不想示弱。 正巧不遠處的雕花大門射進來一道車燈,讓她逮住機會:“叔叔的車?!?/br> 聽到凌倬正的名字,凌岐瞬間松開她的手,攥著她肩頭布料躲到車子后身。他眼神防備地看著由遠及近的車輛,大掌用力扣住她肩膀,不讓兩人暴露在凌倬正的視線之中。 等車子駛過,他斂眉轉(zhuǎn)頭。 別墅里的路燈有規(guī)律地成排置放,最近一盞從兩人頭頂徑直打下,正好在他們腳下聚起一團暈黃的圓圈,光線氤氳柔和。 凌岐的視線扎在鄔瀅雪白的肩頭。 在剛剛急于躲閃的動作中,他不小心扯開了她肩上的薄衫,露出里面連衣裙的細帶,及那纖薄瘦削的肩頸,和微微起伏的胸脯。 鄔瀅察覺到他目光所及,心口像被刀尖刺了下,抬起胳膊緊壓胸口,倉皇地側(cè)過身去。 她這一躲是真的慌了。 沒有發(fā)育得很好的身體讓她自卑。 她匆匆退閃,凌岐僵在半空的手尤為尷尬,他在輕咳聲中沒多少耐心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鄔瀅比他矮很多,此刻背身蜷著雙肩,大抵是在害怕,應(yīng)聲嬌細:“我知道?!?/br> 凌岐此時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好像都是那女人的錯。 好像又不全是。 -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