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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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zhí)的過程持續(xù)近十分鐘,俞誠太陽xue直突突,后背與額頭已經(jīng)溢滿汗。 直到將黎煥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從手機清除... 驅(qū)使手指時的吃力感忽然消失不見,腦袋里的哭聲與咒罵同時靜下,這具軀體瞬間脫力,手臂和腦袋同時垂下。 咚! 手機落地,屏幕上的裂縫擴散一分,而后有幾滴水砸在上面,不是“嘀嗒”聲,因為一點都不清脆。 是“啪”的一聲! 俞誠分不清誰在哭,但他固執(zhí)地認為,自己不可能哭。 ...... 拉開窗簾時,天空已經(jīng)變得昏沉,院里的花草東倒西歪,十余名傭人正搶救著它們。 俞誠安靜看了兩分鐘,轉(zhuǎn)身走出臥室。 沒去餐廳,沒和任何人打招呼,離開時家走到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再次來到幸福街的教師公寓,散步的街坊仍記得俞誠,禮貌地打招呼。 俞誠沒回應(yīng),朝馮老師家樓下走,停在一名女生身后,輕聲問, “在想什么?” 梁爽被嚇得一激靈,縮著脖子抖著肩膀轉(zhuǎn)身,“天...你走路都沒聲嗎?” 對視數(shù)秒,俞誠找不到話題開口,索性從兜里掏出鑰匙晃晃,“要上去坐坐嗎?” “...也行?!?/br> 進入馮老師家,空氣里的陳舊味比記憶里重,桌椅板凳地面,都鋪上一層觸之留痕的灰塵。 俞誠踩出鞋印,從廁所里拿來濕毛巾,收拾出來兩根板凳,遞給梁爽一根, “坐。” 大概是被他的情緒影響,梁爽坐下后雙腿并攏,手指不安分地搭在膝蓋輕輕抓握,很拘謹(jǐn), “時寧...你還好嗎?” “反正不差?!庇嵴\拿出煙,點燃了才問,“介意我抽煙嗎?” 梁爽搖搖頭,安靜半晌,小心翼翼地問,“從知道你退學(xué)的時候,我們就猜到你可能是遇到麻煩了,但...我們都聯(lián)系不上你,而且今天上午...不是你叫我們來的吧?” 俞誠本不想和這位“代表”見面,無奈這群同學(xué)逼得太緊。 發(fā)消息打電話不說,甚至靠蘇遙父親的人際網(wǎng)聯(lián)系到許煙,把他逼得不得不來。 俞誠微微移開視線,“別亂想,我能遇見什么麻煩?” “也是哈,原來你真是時家的人,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還不太相信...” 梁爽的客套話很尷尬,尬到自己都說不下去。 遲疑好半會兒,她突然伸手搭上俞誠的膝蓋,“時寧,我知道我們這群人,要腦袋沒腦袋、要身份沒身份的...但只要你開口,有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會幫?!?/br> 俞誠條件反射地搖頭,“不...” “用”字還沒說出口,梁爽的眉頭一秒皺緊, “我今天是帶著任務(wù)來的,你不答應(yīng),我就交不了差。我們是不能幫你什么,但陪你說說話放松下心情總可以吧?” 火星安靜燃著,都快燒到手指。 從黎煥被拉黑那一刻起,時寧就不再出聲,但俞誠的腦袋很亂,從沒靜過。 他不斷找理由質(zhì)疑拉黑黎煥的決定,又不斷找說辭替這種行為找補,如此反復(fù),矛盾又壓抑。 他現(xiàn)在只想借誰的肩膀來靠靠,“誰”的定義很廣泛,從街上隨便拉來一個人都行。 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越是親近,有些心里話就越是難以開口,因為不知道哪句話會讓關(guān)心自己的人擔(dān)心。 俞誠找到塑料杯抖抖煙灰,擠出笑, “行,這陣子我有點忙,等我有空,我們到時候再出去聚聚?!?/br> 剛才有那么一瞬,他很想把內(nèi)心的壓抑傾訴一點出來,只是... 時斌的“耳朵”就在兜里,要是不小心泄露了情緒、想法,屆時便會讓時斌抓到更多的把柄,導(dǎo)致處境更加艱難。 “就怕你到時候都不認識我們這些同學(xué)了?!绷核瑢⑿艑⒁?,半開玩笑。 “怎么會?”俞誠疲憊地打趣,“又不是天天在一起玩才叫朋友。前段時間,不是剛學(xué)君子之交淡如水嗎?” “前段時間?你說的是上半學(xué)期吧?” “...哦,時間過得還真快?!?/br> 俞誠的嘴角揚起又放下,輕輕呼出一口氣,“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學(xué)了吧,以趙一天那個成績...要不你幫他補下課?” “哎呀,你突然提他干嘛?” 梁爽學(xué)著他要笑不笑,不過心境卻是與之相反,“他那個豬腦子考出來的分,上大學(xué)不知道要交多少錢。要我說啊,他還不如退學(xué)去學(xué)個手藝,至少以后餓不死?!?/br> “嗯...李競呢?他和蘇遙最近怎么樣?” “他呀,他倆好著呢...” ...... 那天和梁爽聊了很多,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雜瑣事,但每每回憶起來,卻仍然能夠照亮久不見光的心臟。 以至于過去快三年,俞誠對同學(xué)的認知,還停留在梁爽的嘴里。 今天是時寧21歲的生日,俞誠早早做完公司里的事,下樓買完蛋糕,開著時斌送的豪車往家走。 不是時斌家,是自己家,三環(huán)內(nèi)的一棟小別墅。 他能出來自己住,一方面是因為許煙,一方面是“耳朵”和他形影不離,時斌才得以放心。 可饒是這樣緊趕慢趕,回到家里時,距離12點也不剩多久。 俞誠換上拖鞋,沒開燈,摸黑走到沙發(fā)坐下,拿出小蛋糕點燃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