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如何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的，龐蘇也無暇思考。此刻她的腦袋天旋地轉(zhuǎn)，剛才回到酒店還只是有些昏昏沉沉，還能游刃有余地拿好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去洗澡。只是幾分鐘的時間，自己上一秒剛關(guān)上水龍頭，下一秒睜眼時已經(jīng)在地上了。

    “龐蘇，你還好嗎？”

    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龐蘇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猜想現(xiàn)在置身夢境。

    “是不是摔跤了？你能回應(yīng)我嗎？”

    龐蘇身上綿軟無力，連話也無法完完整整地說出，只能從嗓子眼里擠一點出來，聲音細小而零碎，幾乎算不得話語。

    “我進來幫你好嗎？”

    半分鐘過后，門里門外都沒有聲響，宋為推開門進入水汽氤氳的浴室，便瞧見龐蘇赤身裸體地半躺在地上，眼睛微閉已是睡眼惺忪。

    她面無表情地展開一塊浴巾包住龐蘇的身體然后慢慢抱起，一邊同她道歉：“對不起，是我過分讓你喝太多酒了?！?/br>
    龐蘇在她懷里緩緩睜開眼，眼前朦朧一片中看到一張頷線分明的臉龐。她聞到那人身上散發(fā)出來不可言喻的味道，像催情散。那味道初聞是毫無攻擊性的甜，再聞便如同誘餌將人引上鉤，忍不住想要不停嗅下去。

    龐蘇一只手搭上了宋為的肩膀，那種香味像是性張力的具象化，于是她忍不住說：“你好香啊?！?/br>
    剛說完，她便瞥見宋為無聲地笑了。

    在酒吧時她也見到過她這樣笑。是哪個時候呢？

    宋為先將她輕放在床沿，隨后問：“站得住嗎？”

    龐蘇兩手撐在床上，六神無主地搖搖頭。

    “我替你把身上的水擦掉?！?/br>
    宋為褪去龐蘇身上遮蔽的浴巾，從臉開始一點一點輕輕將水分擦干，然后是頸部。龐蘇的脖子長而纖細，宋為拎著浴巾攏過她喉，不禁歪了歪頭。

    龐蘇頓感酒醒了一分，毛巾與頭發(fā)摩挲而過的聲音、她略有些涼的手指擦過肌膚，使得她耳根忍不住發(fā)癢、身體忍不住顫抖。

    在宋為即將為自己擦拭鎖骨以下時，龐蘇往床中央挪動一些，調(diào)整坐姿時頭發(fā)落下，兩邊長發(fā)恰恰好遮住兩胸。她接著折起兩條腿，籠罩起自己私密部位。

    宋為觀察到了她這些舉動，又若無其事地輕輕握起龐蘇的一只手，從手腕慢慢向上蜿蜒，動作細致輕柔得不像在為人擦拭身體。

    隨著龐蘇手臂的移動，胸脯尖端的小紅豆在發(fā)絲之間若隱若現(xiàn)。宋為兩眼瞟過，將浴巾環(huán)過龐蘇身體一周，輕輕為她擦去背上的水珠。

    她們現(xiàn)在的動作像是擁抱，宋為似乎也并非紳士，沒有在二人的胸脯之間留下空隙。隔著一層襯衣的布料與一層厚實的浴巾，她仍能感覺到龐蘇身體傳來的溫度。

    對于龐蘇同樣，醉酒與意識的模糊并未使她感官受限，她清楚地感受到宋為的手與體溫，浴巾是否存在于她們皮膚之間也不再重要，因為她已經(jīng)感到有什么從心底破土而出，連帶著自己的體溫一同上升。

    龐蘇的臉紅了。像兩團粉紫色的云。

    宋像是在拂去一件雕塑上的落灰般帶著浴巾劃過她的雙乳、環(huán)過她的腰肢，來到隱秘之地。宋為沒有觸碰那個地帶，左半邊身體坐在了床上，一邊注視著龐蘇一邊將一只手擠進了她的雙腿之間，將豐腴的大腿緩慢擦拭，有意無意放任指尖觸碰到她白嫩的皮膚。

    方才被打濕的發(fā)梢滴下一小顆水珠在她胸前，一點冰涼。她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右手下意識止住了宋為的動作。

    她們四目相對，略微凌亂的頭發(fā)之下，龐蘇嘴唇微張。她看著宋為的眼，想起動物紀(jì)錄片中看過的野狼的眼，它們盯著遠處覓食的獵物，眼神專注而凜冽，仿佛在盤算何時撲向獵物、如何咬斷獵物的喉嚨將它變?yōu)楦怪忻啦汀?/br>
    龐蘇大致猜到自己已經(jīng)濕了。

    “我自己來吧……我好點了。”

    宋為點點頭，把浴巾交到她手上，但目光仍沒有移開。

    龐蘇在她的注視下艱難地以盡量不露點的姿勢擦干了腿腳，然后慌慌張張地抓起床邊的內(nèi)褲胡亂套上。黑色的細邊三角褲一路游到大腿根部，她眼神閃躲地在宋為面前，雙膝跪起在床上，將內(nèi)褲正式穿上。

    宋為的眼神終于從她身上挪開，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又像是在避免眼神的交互。

    良久，她重新看向龐蘇，方才眼中的侵略性消失不見。她抬眼的時候眼尾些許下沉，濕漉漉的像是小犬。

    “我想和你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