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話音落,紀桓耳邊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陣陣熱風沖擊著耳廓,他被這瘋子死死壓著,動彈不得,他試圖反抗,想從男人懷里擠出來,可越是抗拒,就越容易讓男人提起壓制的興趣。 男人的鐵臂囚的他喘不過氣來,因為身體貼得墻面太近,濃烈的腥銹味與男人衣服上長年累月殘留的熏香混雜,氣味難言,幾乎令人窒息。 “小七膽子一向最小?!蹦腥撕苁遣话卜?,紀桓覺得惡心,但兩人實力間的差距,又大到紀桓根本無法擺脫對方的糾纏:“二兄最心疼的便是小七,讓我看看小七有沒有嚇壞……” 那手剛要觸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時,身后柔體砸落地面的悶響,恰合時宜的將眼下不堪的局面打破。 “主人,你要的人帶來了?!?/br> 聞聲,男人收回僭越的舉動,心有不悅的‘嘖’了一聲,向臺階下走去。 待耳畔帶有壓迫意味的呼吸聲漸遠,紀桓緊蹙的眉心舒張開來,悠悠吐出一口長氣。他還是沒有克制住情緒的外露。可惜這具軀殼不管紀桓這些日子怎么努力,和他們的實力相比仍舊是天差地別,所以就連被這樣羞辱都無力反抗。 他,紀桓,一個穿越者,原本是古武世家最有潛力的后輩,卻因為一場意外導致身體孱弱,最終在突破天階大圓滿后瀕死,彌留之際,他聽見有人在他病床邊說已經找到了醫(yī)治之法。 在心中強烈的不甘下,他撕破了將意識吞沒的深淵,原以為強烈的生存意志會令他在醒后回到脫胎換骨的身體,沒想到卻在另一個世界醒來。 紀桓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三月有余,這些日子他慢慢摸清自己是穿進了一本名為《燼滅》的書里,并且穿成了他上一輩子最看不起的那種人。 書里的原主因為生母是地位卑微的人族,所以性格膽怯懦弱,他在強者面前奴顏婢膝,當遇到弱者手段卻殘忍卑劣,原主把惡的本身發(fā)揮得淋漓盡致,這個角色也曾受過魔尊的疼愛和照付,最終卻因為活得宛如下水道里的老鼠被魔尊厭棄疏遠。 紀桓來到這具身體時,原主早已把魔界的日子過得一塌糊涂,沒有依附,沒有實力,好在因不俗的相貌有幸得到二兄的庇護,這層庇護使原主不再被其他兄弟欺凌,同樣也使原主變成自己二兄肆意玩弄欺辱的對象。 種種因素下,生存下去比想象中要困難得多,在剛剛結束的仙魔大戰(zhàn)下,紀桓必須要演好原主,一旦被發(fā)現端倪,一個奪舍的帽子就足以使紀桓被當作仙門中人押上刑臺,而他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要是困擾他多年的惡疾能夠治好,以他的天賦一定能攀上這么多年他所期望的高峰! “小七!” 男人不悅的召喚將紀桓從思緒中強拉出來,紀桓調整回原主膽怯獻媚的神情后,才故作怯懦轉過身,在對向男人眼眸的那一刻,又怯怯地低下頭喚了一聲“二兄。” “過來,我?guī)阃纥c有意思的?!?/br> 男人抬手,空蕩的房間內響起鐵鏈砸落在地的聲音,一時間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似乎比剛才更加濃烈。 幽暗的環(huán)境里,紀桓看不清落地的東西是什么,可憑借對男人的了解,心里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他走向前,當看清地上的東西時不由呼出一聲鼻息。 不出所料,那是一個人,散亂的長發(fā)遮住了他的面容,四肢看起來扭曲怪異,就這副模樣,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具牽引線完全斷裂的木偶。 男人興奮地拉住紀桓的胳膊,把他往那‘東西’跟前拽。 那么近的距離下,紀桓都不能確定那癱在地上的‘東西’,還有沒有呼吸起伏。 這人怕是死了吧!紀桓深吸了一口氣。 男人看著紀桓的表情變化,輕聲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小七不像是小七了?!?/br> 紀桓僵住了,趕忙側身靠向男人,嘴里磕磕巴巴道:“二…二兄,我腳麻的,厲害,你就,放我,回去吧……” “原是怕了……”男人輕笑,手順勢摟住了紀桓的肩膀,“小七,二兄很疼你的,對吧?” 紀桓頷首。 “我?guī)湍?,很快你就不會怕了?!闭f完,男人按壓住紀桓的雙肩,逼迫著他與地上那癱的爛rou貼近,“你看,一個瀕死的廢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不能再對你做什么,而你可以肆意的玩弄他,折磨他?!?/br> 紀桓身子在男人的按壓下,長發(fā)掃上那‘東西’濕黏的發(fā)絲,那么近的距離,紀桓依舊看不清那長發(fā)遮面下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張臉。 紀桓搖了搖頭,告訴自己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眼下最該考慮的是要如何脫身,畢竟與男人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在對方過激的舉動和變態(tài)的想法下,他就可能會露出馬腳。 他咬緊后槽牙,繼續(xù)發(fā)揮著自己不算高超的演技。他的身體死命往男人懷里縮,開口時已經憋出了哭腔:“二兄,求你,求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怕,我不要待在這里?!?/br> “怕什么,我聽說他很好看的?!闭f著,男人踢了一腳地上的‘東西’,那‘東西’正過身時,除了破爛衣袍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鞭痕外,還有長發(fā)散開后那張相貌不俗的臉。 看著那人胸膛還有起伏,他應該是活著的,可是紀桓的能力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別人,地上那人以氣若游絲,哪怕冒險救下也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