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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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殺人兇手,就應(yīng)該讓她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江都冷硬道,“我不會讓梁蕭蕭好過的,即便你是她的未婚夫,也別想攔我。” “不需要你,”不知多久之后,薄以揚開口,聲音又沉又涼,如同冰封千年的寒池,透不出一絲人氣與熱氣,“我會讓她血債血償。” 半月之后,出了一件大事。 嘉業(yè)公司獨女梁蕭蕭被一群地下打手綁架之后輪番施暴,又倒掛在房梁上三天三夜不斷施虐斷了氣,據(jù)說死后尸體狀況奇慘,遍體鱗傷,沒有一塊好rou,而最致命的一處傷在心臟,是用利刃毫不留情的捅入,也成了真正斷送梁蕭蕭性命的點睛之筆。 第六十一章 現(xiàn)在,只剩下他了。 薄以揚細細擦拭著那把帶血的水果刀,平靜的想。 嘉嘉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他說,你不該要我,我也不該要你,偏偏我們擁抱,親吻,上床……我真后悔。 后悔什么呢?薄以揚沒敢問出口,但他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當(dāng)初主動勾引,嘉嘉一定不會愿意和他親密接觸,也不會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甚至可能連認識都不愿意認識自己。 畢竟自己這么卑鄙骯臟,沒人真的喜歡他,也沒有人真的愛他。 只有嘉嘉十年如一日,無論是上學(xué)時還是工作后,都全無保留的愛他。 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了,他恨自己。薄以揚抬起頭看了一眼灰色的天空,嘉嘉如果知道了自己跟他的關(guān)系,一定會惡心的想吐吧? ……幸虧他不知道。此刻薄以揚想起那種可能,竟然悄悄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涌上心頭的,是無窮無盡的悲哀。 老天似乎都一直在跟他開玩笑,痛恨的化為虛空,想留的沒有留住,表面看上去一片繁華,實則內(nèi)里空虛寂寞,早已經(jīng)成了一團亂糟。 “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去見你?”薄以揚低下頭,輕輕的敲了一下那個漆黑的盒子,“那個姓黎的醫(yī)生說過,我們很快就會重逢,剛開始我還不信,但現(xiàn)在……我覺得他說的還挺對的?!?/br> 安靜的盒子當(dāng)然不會回答他,周圍是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霧蒙蒙的山遮擋住了天邊僅剩的一縷陽光,山木濃密,是郁郁蔥蔥的綠,薄以揚盯著看了一會兒,卻仿佛透過那枝椏,看到了血色的夕陽。 薄以揚在那慘淡而似乎預(yù)示著不祥的血色光暈里和清脆鳴啼的鳥叫聲中漸漸覺得疲倦,他抱緊了那個盒子,慢慢的躺在了那崎嶇不平的石頭上,呼吸平靜祥和,陷入了一片美妙的夢境之中。 薄以揚視野漸漸模糊,他淡淡的想,謝清嘉有過不少次輕生的念頭吧,而當(dāng)那天他真正墜入這個現(xiàn)在自己所處的山崖底的時候,有沒有后悔呢? 后悔不該和他這個人渣認識,后悔……和他發(fā)生了那么多次關(guān)系。 ……他也后悔了。 只是真正后悔的是什么,沒人知道。 手臂漸漸垂了下去,手腕上的表盤磕在石頭的尖銳邊角處,冰紋一樣的裂開。只有那無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閃閃發(fā)光,在暗淡的天光之中閃動著柔和的光彩。 天黑了。 —— 謝清嘉連人帶車沖破護欄從高速公路上滾到山崖底下的時候,身體被巨大的力撞擊,幾乎頃刻之間便支離破碎,劇烈的疼痛讓他連害怕的情緒還沒有分泌出來就徹底暈死過去,而這沒有多大痛苦的死亡度過之后,他就沒能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 ……他居然還能醒過來。 四周是消毒液的氣味和潔白的病房墻壁,謝清嘉一睜眼就看到了劉品顏陪在自己床邊,化著很濃的妝,卻仍然遮不住臉上的慘白和黑眼圈,他在怔愣了好大一會兒之后,小聲喊出一句:“……媽?” 出了聲才察覺到自己嗓子很啞,像是很多天都沒有說過話,用過嗓子一樣,不僅啞,還有些低沉,聽上去有種“慘不忍睹”的感覺。 “嘉嘉,”劉品顏看著他醒來,臉上的表情十分驚喜,忙不迭的站起身來,“嘉嘉,你終于醒了,mama再也不逼你了,對不起,mama再也不逼你吃那些讓你過敏的東西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臉上滿是懊悔,謝清嘉也大概從其中回想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這是他大學(xué)時期有一次回家,因為打球沖突把人打進了醫(yī)院被劉品顏體罰,所以開始任性的鬧絕食,結(jié)果就是被徹底生了氣的劉品顏強逼著吃了十幾塊蜂蜜小蛋糕,而他對小蛋糕里藏著的紅棗過敏,喉嚨沒過幾分鐘就徹底腫了起來,整個人呼吸困難,面部通紅,嚇得劉品顏連忙把他送到醫(yī)院里搶救,所幸并無大礙。 謝清嘉呆滯了坐了一會兒,聽著耳邊劉品顏不斷道歉,后知后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那里強有力的心臟正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蘊含著旺盛的生命力,昭示著他正好好的活在這世間,并且活的十分年輕健康。 懵了一會之后,他扯了扯嘴角,忽然笑起來。 “我沒死,”他喃喃道,“我又活了?!?/br> “我竟然又活了,哈哈哈哈……” “孩子沒事,就是人有點傻了,”晚上的書房里,劉品顏一身職業(yè)套裝還沒有來得及換下去,憂心忡忡的站在書桌前與謝為華交談,“總是在念叨著自己死了一次又活了過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看上去特別嚇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