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江都用力的點了點頭,那張本來很俊美的臉,反復時刻都能夠拍雜志封面的臉,如今被淚水流的稀里糊涂,打濕了一大片,但即便如此,他也承諾著:“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也會好好愛你的,我們一起好好的走下去,再也沒有別人來打攪我們……”他說著,淚水從臉頰上滾落下去,用變調(diào)的聲音說,“嘉嘉,我愛你……” 謝清嘉攥緊了他的手,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因為過于感動而變得有些發(fā)抖。他說:“江都,我也愛你?!?/br> 他是從什么時候愛上江都的呢?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一開始的時候或許只是被他“包養(yǎng)”著,又有人睡,又有錢拿,覺得很爽,也有點想利用他家的權(quán)勢來為自己報仇,弄垮梁家的想法在里面,而后來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像變成了能夠互訴衷腸的那種關系,謝清嘉甚至開始向他訴說自己上一輩子所遭遇的事情,那些事情他連回憶都不愿意回憶,卻能夠?qū)@個人說出口,說出口那一瞬間緊張嗎?肯定是緊張的,緊張這個人會把自己看作怪物,會從此之后就遠離自己了,但是他的擔心并沒有成真,江都在最初的驚訝之后,非常迅速的就選擇站到自己這邊,在他心里,自己似乎是那個不能夠被替代的人,盡管自己是一個背負著秘密的怪物,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怪物,他也完全沒有給過自己異樣的眼神,他始終就那樣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從來不愿意退縮。 而謝清嘉覺得,他其實是對不起江都的,當時他為了報仇和那么多男人女人有曖昧的關系,甚至和梁蕭蕭有了一個孩子,而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江都的時候,他永遠忘不了江都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極力壓制著悲傷卻也無法徹底壓制下來,他甚至在江都的眼中看到了點點滴滴的淚珠,但到底也是沒有流下來,江都只是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然后堅定的說:“我等你?!?/br> 后來江都甚至告訴他,他愿意為自己養(yǎng)育他和梁蕭蕭之間的孩子。 是什么樣的感情能夠讓一個男人愿意去養(yǎng)戀人與別的女人的孩子呢?謝清嘉覺得自己在遇到江都的時候才是真的明白了,那是一種超乎于尋常愛戀的愛意,他甚至相信,哪怕自己因為報仇需要跟梁蕭蕭再生一個孩子,江都也會忍痛答應,因為江都是那樣的害怕失去他,連這樣的委屈都可以忍受。 只是江都可以忍受,他卻有些難過了,他不愿意看江都一一天天的頹廢下去,也不忍心看著他身上的光芒日漸消散,到最后只圍著自己轉(zhuǎn),于是此刻,他越來越握緊江都的手,一字一頓的說:“江都,我不愛薄以揚?!?/br>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此刻的內(nèi)心這么的波濤洶涌,這么的想要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只是一股腦的說著:“我不愛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他,即便從前我的確因為他得了抑郁癥,但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始終都沒有愛過那個真實的他,我有感覺的,只是他在我面前營造那個虛偽形象而已,他本人完全沒有那樣的美好。而現(xiàn)在,我連見他一眼,都覺得厭惡?!?/br> “江都,能夠和你遇見,是我三生有幸,盡管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俗,但是我還是要說,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江都笑了,笑臉之中,帶著晶瑩的淚珠,他問:“真的嗎?你真的只愛我一個人嗎?那梁蕭蕭呢?你有沒有對她動過感情?” “這個問題其實你想問很久了吧?只不過一直憋在肚子里,沒有問出來罷了?!敝x清嘉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我沒愛過她,我睡她,也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報仇,只是那個孩子的確是意外,而且我就算是再狠的心,也沒辦法不管孩子,只有這一點,江都,我是對不起你的?!?/br> “有什么對不起的,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苯坚屓坏男χ?,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散發(fā)著溫柔的光芒,“清嘉,只要聽到你對我是真愛,哪怕只有一句話,我也已經(jīng)知足了?!?/br>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對你產(chǎn)生這么深的感情,為什么會屢屢把目光放在你身上,對你無法自拔,而我現(xiàn)在知道了,人和人之間是有磁場的存在的,我和你之間的磁場是別人無法突破的,無論是誰來,也不能夠把我們兩個拆散?!?/br>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謝清嘉閉著眼睛,快速的點了幾下頭,他聽到這些溫暖的話,卻突然感到有點冷,似乎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一點似的。 車在勻速行駛著,只不過旁邊的喧囂聲越來越小了,漸漸的已經(jīng)開到了市郊,有些荒無人煙的意思,而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陰沉了起來,烏云一點一點的聚集起來,漸漸的飄起了細雨,謝清嘉本來是開著一點點窗的,但是感到風夾雜著雨滴吹進來,打在身上十分的冷,于是關上了窗戶,向江都那邊依偎了過去。 “我愛你,我從來沒有這么確定過,我是愛你的?!彼]上眼睛,輕輕的說,“但同時我也很愧疚,我覺得我對不起你,因為我做了那么多讓你傷心的事情,你卻從來不愿意怪我。江都,這一輩子是你先愛上的我,愛的毫無保留,而佛經(jīng)里說過人有來世,如果有下輩子的話,讓我先愛上你吧,讓我拼盡全力對你好,讓我毫無保留的去愛你,好不好?” “這話怎么突然說的跟遺言似的?”江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一張俊秀的臉上帶著點笑容,“聽的我有點滲得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