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想要和你調(diào)情的人，就會來“那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來了解我”……諸如此類的話，茸茸就沒那個意思，這娃子只想蹭你的錢免費享受一支冰激凌。

    茸茸表示用一則秘密情報來交換，你特別包容地給他買了開心果與巧克力雙球，茸茸愣住了。

    你自己的是香草加巧克力，茸茸的眼神在自己的冰激凌與你的冰激凌以及你的臉上來回轉(zhuǎn)悠，你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歡開心果與巧克力的？

    看動畫的時候你就這么想象，茸茸很少驚訝，逗茸茸一定會很有趣吧。

    所以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以前做夢不會讓嘴里的冰激凌味這樣豐富真實，意大利式gelato軟綿清甜入口即化，吃進去就知道里面沒有任何高科技與魔法的加成，這讓你想起在加丘扮演者那里買的意式冰激凌。

    你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痛，所以不是夢。自己真的利用猶格的力量進入別的位面了嗎……

    因為自己想要見到迪亞波羅。

    天空沒有系統(tǒng)網(wǎng)格，太陽也不是人造太陽。

    身旁的茸茸一臉奇怪地看著你，但可能這里奇怪的人很多，他很快恢復了表情，跟你透露有關(guān)黑手黨的事。

    其實關(guān)于熱情組織你一個觀眾比他這個主角知道的更多。

    你問茸茸知不知道替身，茸茸疑惑，他看樣子完全不知道你說的替身是指什么。

    “就是一種超能力，金色的，以瓢蟲為設計基礎(chǔ)，能夠把物體變成生命?！?/br>
    茸茸的表情變得有些詫異，“這個？”他好像在意指什么，也許是把替身放了出來，但你看不到。

    “我沒有替身?！蹦慊貞皼]替身的人看不到?！?/br>
    茸茸好奇你怎么知道，你給他提前劇透他的能力，并且告訴他以后遇到暗殺隊的話如果能合作先合作，別急著把人木大死。

    “……？”茸茸思考，“您是占卜師嗎？”

    “不是，只是有這個可能，也許這個位面的熱情組織沒有暗殺隊。”

    “？？？”茸茸的表情暫停稍許，“可能……？位面……？”

    你給他解釋自己的情況，尤其是講到黃金之風動畫片，茸茸沉默半晌，真誠給你推薦一家靠譜的精神病院。

    “不信算啦?！蹦銦o所謂，“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br>
    你買茸茸的時間結(jié)束，這位第五部男主角禮貌向你道別，你笑咪咪對他揮手，準備去找迪亞波羅。

    蘇小憐說是有超能力，你也穿了，但你對自己哪里有力量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像替身使者能看到替身，也不似那些魔法師以及奇幻題材里所描述的擁有奇妙的感應。

    動畫里沒有顯示迪亞波羅的住址，你在那不勒斯亂逛，撞見一個粉頭發(fā)的男孩。

    “……！是你嗎？！”

    托比歐撲向你一般抓住你的雙肩，將你拖進不遠處無人的小巷，越向深處，他的身子就如動畫里那般膨脹變大，下一瞬，你的脖子被他按在墻面上，呼吸上不來。

    “你是什么東西？！”迪亞波羅狠厲地扣緊你的咽喉，空氣中彌漫起窒息的氣場，從他的周身迎面襲來，再多用一下力，這一雙手就會擰斷你的脖子，“為什么我的能力在你的身上無效？是誰派你來的！你又為何打扮成這副樣子！”

    迪亞波羅的形象在你眼前越來越模糊，頭腦越發(fā)腫脹，一口氣也緩不上來，他松開手，你倒進他的懷里。

    “咳……咳咳……！”

    你扶著自己的喉嚨喘氣，迪亞波羅靜止幾秒，用沒有抱住你的另一只手幫你順氣。

    “ECH001877586XZ?！?/br>
    他居然能背下來這么一長串的公民編碼，你是對他的公民編碼完全沒印象。

    “咳咳……我……不記得你的……公民編碼……”

    就算迪亞波羅差點掐死你，你也對他沒有防備，分離的十多年就好似不存在，你放松地趴在他寬厚緊致的肩上，托比歐的毛衣被撐破，里面的緊身網(wǎng)衣一如既往磨你的臉。

    “十多年沒見了，好想你?！蹦懵襁M他肩頸間的肌rou里，“居然真的找到你了，天吶……”

    感覺像在做夢一般不真實，你又一點也不愿意相信這是在做夢。

    他就是你的迪亞波羅，除了他，不會有哪個迪亞波羅能背出混合位面的公民編碼。

    “噓，去別的地方說?！钡蟻啿_捂住你的嘴，抱著你跑進一間廢棄的房子，他左右前后上下探查好久，才坐下來跟你聊。

    “你怎么會免疫緋紅之王？是同步到別的位面的能力了嗎？”

    迪亞波羅問你，你給他解釋自他離開以后發(fā)生的事。

    一開始你還能控制情緒，講著講著，情緒就崩了，對他傾訴一直以來的委屈，明知他被彈走是位面不穩(wěn)定的事，卻還是忍不住抱怨，要是他沒離開過該多好。

    “所以你就用猶格·索托斯的力量過來了？”

    你埋在他的胸懷里，點點頭，卻聽到他的語氣不是那么好，“回去。”

    迪亞波羅冷淡地說。你抬起頭，不明就里。

    “別留在這里，回去?！?/br>
    “為什么？”

    你不明白。

    “好不容易又見面了，這次不會再有混合位面那樣不穩(wěn)定的空間將我們分開！我們能一直在一起了！”

    你不明白。

    “難道你不愛我了嗎？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的臉色漸漸發(fā)白，你一直在想他，可他不一定，你一點也不了解他，對他的回憶又那么模糊，在重逢之后，他的表現(xiàn)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熱切，這不像他。

    迪亞波羅緊皺眉峰，沒推開你，像是思索一番，才緩緩對你講起他自己的事。

    他被彈入喬喬的世界中，熱情組織已經(jīng)組建完畢，樹敵眾多，他不得不按照迪亞波羅原本的計劃去發(fā)展組織，殺掉那些追殺他的人。如果你留在這里，也會被危險盯上，你好不容易從外神的手里活下來，他不想把你連累至死。

    迪亞波羅的言語間透露著出焦慮，在混合位面他就有些神經(jīng)質(zhì)，而在這個規(guī)則不穩(wěn)定的世界里，他的神經(jīng)質(zhì)似乎被放得格外的大。你面對著現(xiàn)在的他，感覺他更接近原著里的迪亞波羅。

    他方才見到你，還以為是哪個敵人制造出的幻象，又或者有人偷窺他的內(nèi)心，讓別人整容成你的模樣。尤其是時刪與墓志銘在你身上無效，讓他有些恐慌。

    可是混合位面里的自己不長這樣啊。他說差別不大，就是把美化mod卸載的區(qū)別。

    ……這差別還是蠻大的。

    情況說開以后，你賴在他懷里不走，迪亞波羅推開你，還是讓你回去。

    “為什么？”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以前只是因為混合位面的環(huán)境穩(wěn)定，我的狀態(tài)才會那么穩(wěn)定?！?/br>
    “你還不明白嗎，野心與競爭才是我的本性，你知道熱情集團是誰掌控的嗎？”

    “你爸爸？”

    “不對。我根本就沒有父親，那只是由我cao縱的傀儡，一個擋箭牌的存在。我一直對你隱瞞實情，真正的掌權(quán)人其實是我，我和這個位面的迪亞波羅本質(zhì)上并無區(qū)別?！?/br>
    迪亞波羅站起身，面容側(cè)開你。

    “與你相戀，那時我還是個孩子，但現(xiàn)在不是了。保不準以后哪個時刻我就會殺掉你，除非你愿意與我一起過這樣避人耳目的不正常日子，否則之后的哪一天，我真的會殺掉你?！?/br>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我的惱意、嫉妒、占有，很可能會囚禁你，對你做出傷害你的事，就像《未來日記》里的我妻由乃，也許我會做得更過分?！?/br>
    “我不在乎！”你起身抱他，“十多年我都沒有過一個正常的日子，我不在乎更多?！?/br>
    只要有他在，你覺得什么都可以度過，沒他才是煎熬，你根本無法明白自己該怎么活。

    “我愛你，迪亞波羅?！蹦憔o緊擁著他，“我愛你?！?/br>
    他的后背漸漸緊繃。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說……”

    迪亞波羅還是那樣高大，身體里卻裝著一顆軟弱的心。

    “很多時候我都以為是我自作多情，想要擁有你，但你沒有任何表示。在我向你求婚以前，你甚至以為我只是在玩?！?/br>
    “我每一天對你的感情都很認真，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只有你闖了進來，如果是在這個位面發(fā)生，也許那時我就已經(jīng)殺了你，只是因為有系統(tǒng)的監(jiān)督，你才活到了現(xiàn)在?！?/br>
    “沒關(guān)系?！蹦惆参克阋呀?jīng)成長到可以反過來安慰他了，“你愿意講出來告訴我，這已經(jīng)很好了，這意味著你愿意將真實的自己展現(xiàn)給我不是嗎？你想要我的包容，那么我會包容你的，就像你以前對待我的那樣，你總是會包容我的壞脾氣?！?/br>
    “……”

    迪亞波羅松懈下來，他認輸了。

    這天晚上，你們做下一個約定，他將自己的欲望傾注在你的全身，而你將一直接納他。

    接下來的日子，你勉強學習這個位面的音樂知識，偶爾與托比歐約會，迪亞波羅表示雖然這個托比歐是自己的兄弟，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同一個人，這樣沒關(guān)系，你還是覺得自己在搞三披。

    迪亞波羅只有確定周圍沒人的時候才會出來，一年過去，你也難以將托比歐與迪亞波羅當成同一個人，性格差異太大了。

    有時做著做著中途就換人，一開始把你嚇一跳，不過這方面你倒是適應很快，托比歐的技術(shù)也在逐日進步，你從一開始的緊張，慢慢能享受起這樣的三人關(guān)系。

    你問迪亞波羅主線劇情怎么辦，迪亞波羅叫你什么也不用想，都交給他，他也不想從你嘴里聽到別人的名字。

    隱隱感覺到不安，但在迪亞波羅身邊太舒適，你終于感覺自己在像人一樣活著，愛讓你能夠活著，不再是一具迷茫的行尸。

    你聽他的話，什么也不想了。

    “你真的要什么也不想嗎？”

    蘇小憐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你猛地抬起頭，迪亞波羅不在身邊，托比歐也不在，周圍建筑也不存在，變?yōu)槠屏训膹U墟斷地。

    你看到了一個……巨大的……不可描述之物……

    大腦瞬間將要分崩離析，卻又有什么東西在精神里硬撐，眼睛被迫張開注視著那個全身血rou如同剝了皮一般的龐大巨怪，連自己的頭發(fā)絲都被異化似的，每一根都感到疼痛。

    你聽到血液咕嚕咕嚕冒出泡泡又被戳破的聲響，絲線在地底下生長結(jié)合成藤蔓樣的觸手，整顆星球都在被它們吞噬——是被祂的意志。

    月神芙蘿拉——不，是伏行中的混沌、阿撒托斯的信使，奈亞拉托提普。

    “你……你把小憐吞了嗎……？”你微微發(fā)抖著試圖與祂對話。

    “當然沒有，我很中意那個小家伙，還給了她多余的權(quán)限呢?！?/br>
    一只粉紅色的條紋貓從巨物的血rou之中掉下來，一邊舔著身子一邊走到你身邊，“我只是借用她的嗓音與你對話。”

    祂有想要達成的目的，為此不能讓你發(fā)瘋，你眼前所見，不過是祂抽取了你認知中熟悉的事物。

    “不可以不思考哦?！辈窨へ堅谀隳_邊亂蹭，“你如果不思考，我該怎么取回猶格的力量？”

    “你想要猶格的力量？”得知祂的目的，你忐忑驚悚的心稍微好了一些，“那你拿走好了?！?/br>
    “不不不?！彼奈舶退χ澳阈枰伎疾判?。”

    “……？”

    “來，看一看吧，看一看你不思考的話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

    月神芙蘿拉的身體向四面展開，空間割裂出無數(shù)片碎塊，你的意識也隨之分裂，在一瞬間中，你看到了無數(shù)個迪亞波羅的未來——

    死亡、死亡、死亡……不是被鎮(zhèn)魂曲拉入無法達到死亡的真實，而是真正的死亡，被布加拉提分裂、被里蘇特處刑，甚至有喬克拉特與賽可……沒有一個平靜的死亡，他注定會在死亡之前感受劇烈的屈辱與痛苦。

    “這、這是什么……”你生出一陣陣冷汗，卻只能看著。

    “因為你動用猶格的力量，讓他原本的可能性都降為零——原本他可以不用死，可以像其它世界那樣陷入生與死的循環(huán)，可以活著見到另一個你與其相廝守……是你強行用猶格的力量撕裂這個世界的命運，將其只剩下一個！那就是毀滅！”

    不僅是迪亞波羅，還有其他角色們，無一例外都在舊世界中痛苦地死亡，沒有新世界誕生，普奇也在舊世界的消亡中崩壞，整個位面被握在猶格·索托斯的身體中，是你將這個原本生機盎然的世界葬送給時空的支配者，進獻于萬物歸一。

    “不……不是……！”你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我根本不知道??！”

    “所以……現(xiàn)在，只有我能幫你……”月神芙蘿拉附在你的耳邊，觸手調(diào)情一般撫摸你的耳朵，向內(nèi)伸去，又曖昧地舔舐你的鼓膜，你驚悚到戰(zhàn)栗，“聽我的……我將送你回去……讓你們那里的特殊人員幫你把猶格的力量取出來，我就能拿走祂，這樣，你還可以與你心愛的人在一起，雖然只是在夢里……但他不用再死了……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好好活著……”

    對，是啊，都是因為外神，是外神的力量破壞了因果，只要把猶格的力量取出來……

    再一次睜眼，你回到混合位面，自己還在自家的床上，只是小動物們擔憂地看著你，仿佛你已沉睡了許久。

    你沒有管它們，如今你的腦海里只有迪亞波羅，你要救他，聯(lián)系上特殊部門，讓他們在你身上做實驗，取出猶格·索托斯的力量。

    你瘋了嗎？！福葛小蛇在你的精神網(wǎng)中吶喊，但有奈亞拉托提普的隔絕，你聽不到。

    ‘不行！她被外神迷惑了！她聽不到我說的話！’（福葛）

    ‘那些神明不是好東西！她會死的！也許我們都會死！’（霍爾馬吉歐）

    ‘必須阻止她！’（伊魯索）

    不顧小動物們的阻攔，你前往特殊部門，簽署死亡免責，喬克拉特與賽可的扮演者將你送到研究室，給你戴上麻痹器，你漸漸失去意識。

    一切都有神明推動一樣，一切都很順利。

    猶格·索托斯的時空權(quán)能從你的身上剝離，你重回普通人的日常，上班下班，與兩位好閨蜜一起去漫展與各個派對。

    但好像缺了點什么。

    缺了好多東西，又好像沒有。

    下了班，你脫掉累人的高跟鞋，癱在轉(zhuǎn)椅上，打開具有療愈功能的CD，拆開一包棒棒糖，柚子的清香塞滿整個口腔。

    你做好飯，坐在沙發(fā)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吃完飯，收拾一下餐具，打開視頻網(wǎng)瞅瞅有沒有什么好看的。

    喬喬的奇妙冒險……？這是什么？你點進去，一邊吃水果一邊吐槽開頭離譜的狗血劇情。

    看了幾集，你打了哈欠，洗漱去睡覺。躺在床上，手隨意往旁邊摸，總覺得少了些東西。

    啊，算了，無所謂。

    你閉上眼，在睡夢中接收到另一個位面自己的記憶，迪亞波羅與你正過著幸福的生活，他將黑手黨組織交給一個名叫布魯諾·布加拉提的那不勒斯年輕人，權(quán)利交接完后，在布魯諾·布加拉提的掩護下，你與迪亞波羅遠離意大利，在世界各地到處旅行。

    你們?nèi)チ四蠘O擼海豹企鵝看絢麗浪漫的極光，又去北極擁抱北極熊騎馴鹿，現(xiàn)在又冒險跑到傳聞中的百慕大三角，遇到許多稀奇古怪又十分有趣驚險的事。

    醒來后，你又回到一個人，一個人做飯，一個人上下班，一個人坐電梯，一個人開門回家。

    沒有人來迎接你。

    中午休息，你在公司樓頂?shù)奶炫_上放松，眺望天上飛過去的噴火鯨以及鋼鐵俠樣貌的飛船，明明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心里卻難以遏制地蔓延著空虛。

    “嗨，今天還是心情不好嗎？”宣傳部的一位同事乘坐電梯上來，她的脖子上不再戴著絲巾，不再為過去的痛苦與失去而哭泣。

    “嗯，有點煩悶?！蹦汔轮葺兜陌舭籼钦f。

    “唉，打工嘛，就是煩呀?！?/br>
    她點燃一支煙，與你一同倚在邊緣的長欄上，抬起頭，向著湛藍的天空吞云吐霧。

    “昨天你居然吃開心果味的，我還以為你口味就是那么怪呢，你以前明明說過開心果味的不好吃?！?/br>
    “啊……我也不知道呢?！蹦阊鍪?，“就是莫名的，想嘗一嘗?！?/br>
    開心果味確實很奇怪，放在嘴里，也并不能讓人覺得開心。

    日子就這般一日一日過著，滾輪一般，生活一直在向前進。

    十年之后，政府宣告造神計劃的正式實施，所有公民的腦波都與系統(tǒng)完美融合，記憶備份在中央系統(tǒng)之中，人類不再有血rou之軀，而是裝載在永不損壞的高智能機械里。

    不再需要新生，也不需要工作，大家都能夠快樂永久地活著，生存于電子網(wǎng)內(nèi)，也不再懼怕外位面的入侵。

    中央系統(tǒng)進化至終極模式，成為位面的神明，而這個世界的一切罪惡也終于被系統(tǒng)抹除，成為太平盛世。

    光明、友善、和平、幸福。

    這樣的社會將在中央系統(tǒng)的管控中永久存在下去。

    不知是成為機器人的第多少天，你躺在滿是青草的斜坡，傳輸器感應青草的芬芳與清風的吹拂，似是在擁抱你，眷戀地卷走你心靈的憊感。

    記憶器正在處理另一個位面中與戀人迪亞波羅的記憶，戀愛的甜蜜儲存在系統(tǒng)盤里，嘩啦嘩啦地運轉(zhuǎn)，填補上早已不再跳動的心。

    風吹著，池塘邊的機器人拽著長線放風箏，聽著不遠處響起的手風琴音，你閉上眼，伴著節(jié)奏輕哼。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吃過棒棒糖了。

    機器人們的頭頂，蔚藍無垠的中央系統(tǒng)中，懸于網(wǎng)格的人造太陽依然在不停休地旋轉(zhuǎn)。

    —END1：機械社會—